「就算後果是你們兩人決裂也不後悔?」她不禁喃喃自問著。
答案理所當然的,是「不」。因為她不是能很輕松的說長痛不如短痛的那種人,一直都不是,以後也不可能是。
她不會放棄的。即使她現在已經覺得好累,但她仍然不會輕言放棄。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他明白自己對他的情感的。
除非……想到了這一點,她的心頓時涼了一半。除非他在自己對他告白前,找到了他所愛的女人並且結為連理,願意為那女人付出一切。是的,在這之前,否則她絕不放棄。
但令她心慌的一點,是他從未告訴過自己這類的事,像他交哪些女友、和誰走得比較近……等等,而他不說並不代表沒有。
這樣的想法對她而言,一點也不是杞人憂天。如此想來,是有更多的事值得讓她擔心了。那些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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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有沒有搞錯啊?不能因為我長得帥,你就這樣利用我做這種事啊!」在一間裝潢頗具水平的咖啡館中,亭崴因受了極大的驚嚇而忘形的大叫了起來,引來不少旁人的側目。
「噓……」萱聆趕緊將食指直豎了起來放在唇邊,示意她放低音量。「你小聲點行嗎?別人都在瞪我們了。」
「還不都是你。」亭崴不像萱聆一般容易臉紅,還一臉理直氣壯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不要老是這樣語出驚人的好不好?遲早有一天心髒病都給你嚇出來,說不定還買一送二,附帶個高血壓、糖尿病的。早知道我上次就把你帶走,今天就不用那麼辛苦,還得受到你的驚嚇。」
「崴……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好啦!答應我嘛!看在我這麼可愛的份上?」萱聆眨眨眼,故意惡心巴拉的撒著嬌。
「你不要害我吐好不好?」亭崴瞪了她一眼。「真是受不了你,年紀一大把了還裝可愛。」
「哈……」萱聆听她這樣說,朗朗的笑了起來。「對呀。想想看,為什麼不一次答應了我,否則你哪能忍受得了我每一次的撒嬌呀?雞皮疙瘩起多了對身體不好喔。」
「去!哪國的歪理!」被萱聆這麼一說,亭崴笑了開來。
「你答應我啦!好不好?」
「這樣好嗎?」亭崴仍然顯得有些狐疑。「他會不會因為這樣而找我干架?畢竟,在他眼里我是個男人,你這麼個玩法,根本是要我被扁嘛。」
「不會的啦!我有因應措施。只要我們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就行了嘛!有我在,阿遠不會對你怎樣的啦。」
听到這樣的「因應措施」,亭崴仍舊顯得不認同。「你看看你,」她以一種考究的眼光審視著萱聆,「兩只手臂瘦得跟什麼似的,你能把他拉開我才服了你!他少說也有一百八吧?像你這樣……」她嘖嘖有聲的連連搖頭。
「你不要再嫌棄我了啦?」萱聆一瞪眼,「我的阿遠才不會做像打架這種野蠻的事呢!所以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不,一千兩百個心,我會把你保護得好好的。」她只差沒用力拍胸脯保證。
亭崴懷疑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怎麼樣?」萱聆自信滿滿的看著她。
亭崴停頓了好一會兒,「你準備給我什麼好處?」
「你答應了?!」萱聆興奮得忘了自己所在何處,竟提高了聲調,還激動得站了起來。侍她一接觸到旁人的目光,便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縮頭縮腦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為了你這個反反覆覆的家伙,我只好累一點了。誰教我是你的朋友呢?」亭崴無奈的嘆了一聲,接著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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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她就是我的男朋友。」萱聆一本正經的看著汪行遠,一方面觀察著他的表情,另一方面和亭崴故作親密的手挽著手膩在一起。
「嗨!」亭崴有氣沒力的擺擺手,算是打了聲招呼,像是在敷衍了事似的。
「你……」
汪行遠正想好好的給他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被萱聆給打斷了。「阿遠,我和崴還有事情要做,我先帶他到書房去嘍!」說完,也不給他一點說話的機會,便拉著亭崴蹦蹦跳跳的跑到書房去了。
「喂!行不行啊?」亭崴和萱聆在書房坐定之後,有些沒把握的問著。
「行啦,我說一定可以的。我們來刺激他吧。」說完,萱聆按下錄影機遙控器的開關,放進了一卷的錄影帶。「開始了、開始了。」她拍拍亭崴的肩,興奮的說著。
「干麼呀?你這!看你一臉的樣子。」亭崴一副真受不了你的表情,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往沙發上一躺。
「誰了呀?我是在‘辦正事’耶。」萱聆一臉理直氣壯,朝著她表明自己的決心後,又繼續看著電視里頭的劇情。
侍在書房外頭的汪行遠可沒有這樣悠哉了。他見到萱聆就這麼將那個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年輕人帶進了書房,心里的感受實在是不舒服到了極點,有些奇怪的感覺出現在他身上。他很想馬上沖進書房,揪著那個什麼崴的,警告那人離他的萱聆遠一點。
她才十九歲,沒有什麼是非判斷力的。如果那個臭小子想對她做些什麼事,那萱聆不是會吃虧了?看那小子和萱聆勾肩搭背的樣子就知道不安好心了,要是讓他們單獨在一起,那她說不定會被……
汪行遠不希望萱聆和那小子在一起!這是他惟一的想法。
「啊!崴!你看,他們開始月兌衣服了!」萱聆大驚小敝的尖叫著。「啊!喔!他在親她耶!」
「我的天啊!柳萱聆,請你不要像個土包子似的好不好?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看過啊?」亨崴原本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以補她昨天和朋友出去夜游的眠,沒想到卻被萱聆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土包子給吵得不能睡。
「我本來就沒看過啊!不都是男生在看的?」萱聆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听了萱聆這樣的說法,亭崴只發出了一聲怒吼,便不再試圖向她作任何解釋。
「我說錯了什麼嘛?」看著亭崴拿抱枕埋著自己的臉,萱聆可憐兮兮的說著。
「好戲正式開鑼了,你還不快點把音量放大?」亭崴敏感的听見錄影帶內容中的聲音,連忙說道。
「知道了。」萱聆說著,連忙將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大,將里頭的男女所著出的聲音全數放大,盡收耳里。
汪行遠原本站在書房外,正想著該怎麼樣告訴萱聆放棄這個男孩時,卻忽然听見了里頭傳出了不堪入耳的聲音。霎時,他的憤怒上升至極點。
第三章
「你們實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汪行遠邊說著邊將書房門打了開來,一看,卻傻了眼。
只見萱聆和亭崴正聚精會神的各自拿了一本筆記簿,專心的坐在電視前,一會兒看螢光幕,一會兒記筆記,好似電視里頭的男女所發出如野獸般嘶吼的聲音,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一點都無法造成他們的情緒波動。
「阿遠,你怎麼了?」萱聆摘下眼鏡,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們在做些什麼?」
「你看見啦!我們在做的研究。」亭崴答腔。
「你……」汪行遠對亭崴視而下見,他看著萱聆,「萱聆,你跟我出來一下。」
「喔。」她乖巧的答道。
在汪行遠自行走出書房的空隙間,萱聆悄悄的對亭崴眨眨眼,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說!你到底在做什麼?」他一臉凶神惡煞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