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伶,你為什麼……展令峰!?」當她終于看清楚前方事物時,不禁大叫。
「李大小姐,歡迎來到小夜湖,等會兒就有很多人來陪你,別擔心一個人會寂寞。」展令峰一派悠閑的口吻,彷佛只是在寒喧問好,但是他所吐露出的一宇一句,卻讓翡崎由腳底寒上背脊。
她被綁架?火車上的房伶?傲天盟的大老?
曾經百思不解的謎團全部揭曉了。
「想殺我父親的是你?」
展令峰嘖嘖稱道︰「果然如外傳般的聰明伶俐,難怪商浩恆這麼死心塌地述戀你。倘若馥蘭有你一半的機伶,我也用不著等到現在,早就父女聯手拿下傲天盟了,可惜啊可惜,你這輩子是李諾翔的女兒,只好跟著他一起赴黃泉。這是你的命,怨不得我。」
思及父親的安全岌岌可危,翡崎頓時鼓起無限的勇氣對抗恐懼和眼前的罪惡。
「為什麼要殺我父親?傲天盟並沒虧待你,傲翔集團甚至支持你另創一個公司,有龐大的資金為你撐腰,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置我們于死地?」翡崎的腦海里竭力思索逃月兌;的辦法。她因個人私情而糊涂地步入陷阱,她絕不能讓父親喪命在這惡人的手上。
展令峰扶著椅把起身,一步一微跛地走向她的身旁,右手支起翡崎的下巴,黏膩邪惡的熱氣吹拂上她的臉頰。
「這是一筆很老的帳,很老很老,新仇再加上舊恨,數都數不清了,待會兒你就會明白。」
屋外傳來一陣怒吼聲,驚動了湖區內的動物。飛鳥走獸紛紛走避。
他拉起翡崎催然虛弱的身子,冰冷的槍口抵在她的右頰太陽穴上。「現在呢,小泵娘,咱們出去會會你的父親,我已經好多年投見過他發怒了。」
屋內其余的殺手迅速閃出,竄入附近的樹叢中。展令峰拖著不情願的翡崎,踏出木屋之外。
「磐,查出有多少人?。商浩恆問著正拿著望遠鏡觀察的石磐,語氣平靜得不見絲毫心慌焦急。
「十五個人,分散在方圓一公里內。師父和縴姨已經到達木屋,阿進和五個弟兄在西側部署完畢。」
傲天盟的人馬聚集在距目標五公里外的山頭上,二十位全副武裝的機動人員嚴陣以待,只等商浩恆一聲令下,立刻執行殲滅叛徒的任務。
「石磐,這個望遠鏡挺不賴!哪里買的?德國?瑞士?」
一具二十公分見方大小的望遠鏡,里里外外的面板上有效不清,按健和量示燈。曾亦德湊過身住鏡筒內看了一跟,乖乖!畫里面上還打出十余行的字句及數據,簡直就像是機器戰警的頭盔面鏡。
石磐得意地喇嘴。「這是我的最新力作,紅外墳熱感應影依望遠鏡,十公里外一公分識別能力,熱導體感應各式生物及人類,還有攝影及照相功能。我隔兩條街外就能看到你家茶幾上最新一期花花公于封面女郎右側腰際的粉虹色心型刺青。」
對于智育一七五的神醫而言,生命中第一樂趣是醫學,第二是機械。各式各樣的機器,平凡如家電用品,精細如超導體,龐大如汽車飛機,都是石磬的最愛,更別說手上區區的望遠鏡。既然活生生的人都可以醫得好,死邦邦的機械有何困難?更何況裝錯零件或不小心摔到時還不會像人一樣大聲嚷嚷,多好伺候。
「石小子,你竟敢偷窺我——」
曾亦德肝火狂升,一個緊握拳就要往笑得正開心的家伙臉上沖去,速度快得令在場人均來不及反應。就在鐵錚錚的拳即將落在目標之前,另一個迅如岡電的動作阻止了慘的發生。
「你們是吃飽撐著還是閑著沒事干?想打架的話,等對面山頭的十五個全部解決之後我全程奉陪。」商浩恆鐵青著臉警告他們。
開玩笑,與其挨商大少主的揍,不如自己撞牆或是跳樓來好,好至少還留個全尸,不淪落被他大卸很多塊丟去喂狗,到頭來只能築個衣冠冢讓後代祭拜。
兩個原本吵得難分難舍的人立即恢復嚴肅的態度。
商浩恆仔細地評估石神醫收集情報後,準備開始動作。
「毅倫,由南面過去,在這邊的七個人你負責搞定;亦德,你由東面進去,解決其他的黨,我和石罄會從北面地毯搜索,拆掉地上煩人的玩意,任務完成,立刻到木屋會合,支援阿進和師父。行動!」
三批人馬迅速往不同的方向前進。
「展令峰——」
「諾翔,好一陣子不見了,別來無恙?想請到您來還真不容易啊!」持槍的展令峰緊抓著李翡崎作為擋箭牌。譏諷的言語一字字由他惡毒的嘴中發出,滿意于眼前失去冷靜的男人和他身後白煞著臉的女人。
「我已經照你的話來到這里,她和我們之間的事情無任何瓜葛,放了我的女兒,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李諾翔月兌下外套丟在地上,雙手舉起,緩緩走向木屋。
「爸爸,不要過來!他要的是你的命,那天在機場的槍擊是他主使的,他就是幕後黑手。不要管我,你趕快帶媽媽離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翡崎大聲地央求父親,說什麼她也不能讓父親再次和母親生離死別。
「放了你的女兒?」展令峰嗤鼻。「你想可能嗎?」
「崎崎!」游縴縴悲慟地喊著女兒,緊扣著丈夫的手越抓越牢。
「李諾翔,你為何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你?」鄙夫之眼閃爍著貓逗老鼠般的神情。沒錯,這三個人都是性命垂危的小老鼠,他這只大貓會好好地玩弄,讓他們先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最後再慢慢除掉這多年來的眼中釘。
「你已經惹怒我,而且危及盟的安危,我決定將你這個叛徒以盟法處置,無需更多的理由。」清亮無懼的眸子宣誓著所說出的話將會實現。
「是嗎?真沒想到你除了脾氣倔以外,說大話的本領更是一流。想宰了我?」展令峰將前方的翡崎更拉近身,下顎貼著她的肩窩上,向一副想沖過來的李諾翔挑釁。「應該先擔心你的寶貝女兒,不過為了讓你死得瞑目,我十分樂意告訴你我第二次叛變的理由。」
李諾翔眯起眼楮斜視著他。「第二次?」
他成功地挑起傲天盟當家的好奇心了。
「二十三年前我已經進行了一次叛變,只是運氣不好,功敗垂成。」
「難……難道是你?是你炸了房子?是你殺……殺了阿秩?」開口的人並非李諾翔,而是他的妻子游縴縴。
「沒錯,就是我。策劃了這麼久,今天我終于能如願地接收傲天盟了。」展令峰狂笑著,慶賀自己即將成為傲天盟的新任當家。
多年前的往事重現在李諾翔的腦海里,妻子的控訴促使塵封的回憶一股腦竄上心頭,他無言地望著戰粟不止的縴縴,滿懷的疑問,只希望妻子能給他答案。「縴縴?」
「那年……你送我和崎崎到村里住,派了阿秩跟著我們,打點居家的事。有一天晚上,阿秩匆匆忙忙由外頭回來,要我整理一些貴重物品和幾件衣服,我問他為什麼,他一句也不肯說,神情緊張猛冒冷汗,只是一直催著我快走。我抱著孩子跌跌撞撞地模黑想走出屋子,還沒出大門,整個房子便爆炸了,我來不及躲開,只能用身體罩住孩子,就被震昏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清醒過來,才發現人在病房里,孩子安穩地躺在我身旁。阿秩告訴我,我左腿骨折,還有身上一些挫傷。那是一間小診所,是他朋友開的,很安全。他要我留在那里,說盟里出事了,他要趕回去向你報平安。這一去,就沒再回來。一星期後,我從報,上看見在金山海邊發現一具尸體,才知道他死了。報紙上說,他全身上下沒一塊完整的皮膚,身體幾乎是支離破碎。是他殺了阿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