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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情人 第31頁

作者︰高雷娜

譚大維呢?她又心痛的想到他,他會為她感到驕傲嗎?他會欣賞她的畫作嗎?唉!他的眼楮只會看到數字,他的耳朵只會听到行情,她在心底沉重的嘆了口氣,打消了邀約他的念頭。

回到家里,舒飛直接上床,這不僅是身體上的筋疲力竭,她更需要睡眠所能提供的心靈逃避她不要譚大維盤據她的腦海。

她沉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覺得精神百倍,便馬上跳下床,整理房間、辦一些事,讓自己保持忙碌而無暇他想。

當舒飛到達療養院時,母親正悠問的在花園里散著步,對她談起已見過方祖伸一事似乎並不意外,且淡淡的笑說︰「他寄了封信來,說明他不能認妳的苦衷,我一點都不怪他。」

母親握著她的手,帶她在草地上坐下,開始敘述一個不破祝福的婚姻故事︰「當年我父親肯陪上豐厚的嫁妝,原是想平衡以我帶罪之身嫁給方祖伸做續弦的關系,我不知道好面子的他並未告訴方祖伸我已懷孕的事實,所以我們互相怨恨,最後我只好帶妳一走了之。雖然方祖伸不是妳的生父,但在法律上卻有義務扶養妳;而他也不是個沒良心的人,他說那五百萬算是我那棟公寓這些年的租金,如果我需要變賣,他也會在處理後把錢匯來。」

母親並未提起她本來希望嫁,卻又負不起責任的那個男人︰「他是我們學校唯一的中國教授,在我們熱戀時期,他常帶我去曼哈頓飯店喝卡布西諾、吃起司蛋糕,告訴我她一定盡快解決他家里的問題,然而當我發現懷孕的時候,他卻只能束手無策的苦著張臉……」

舒飛對誰是她的親生父親絲毫不關心,但見母親神色恍憾,她立刻打開點心盒,想藉吃東西來制止母親再說下去︰「我帶了妳愛吃的起司蛋糕來,妳嘗一片吧?」

「不要,我不想吃。」她揮揮手,一面理著舒飛的長發,溫柔的說︰「我是真的愛妳,但是沒有任何一種痛苦像面對愛的實質證據,卻又明知永遠得不到他那樣。所以有時候看到妳我會感到絕望、恐催想要否認已經發生的事情,好在這些感覺很快就會過去,有點像小孩發脾氣,他並不清楚為什麼而抗議只是感到必須抗議。我很抱歉讓妳跟著我受累,卻又自私的希望妳能試著了解和接受,妳能嗎?」

舒飛望見母親充滿了愛與歉意的眼眸,想到自己承受過的屈辱,不由激動的投入母親的懷里,原本極力壓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盈眶的淚水順著兩頰流下來……「這里的人常教我們︰拋開恐懼,和別人分享我們的經驗,這樣我們的失落和痛苦便會減輕。」母親輕擁著她背,安慰的表示。

舒飛在療養院陪母親用過晚餐,在她終于承認很累時方才離去。

回到汽車旅館,在她打開的電話錄音機上,正閃著忽明忽暗的小紅燈,按下,放送出來的果然是霍曼先生的留話︰「大家都認為妳的作品非常好,畫展預計在六月間舉辦,如果一切順利,妳可以先選修春季班的課程。我希望妳能搬進學校宿舍專心作畫,請你在收到入學許可後,徑洽本校總務處……」

舒飛快樂的听完留話,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向卓凡報告

親愛的卓凡︰我好開心、好開心!因為一連串的好還都降臨到我的身上。

我已獲藝術學院的入學通知,而且是直接進研究所攻讀呢!系主任對我十分賞識,甚至主動去找地方要替我辦個展,檔期暫定在六月,你會來參觀嗎?

自從給母親換到這家教會對的療養院後,她的病情已有顯著改善,我還幾次去看她,她都能有托有笑的與人和樂相處,不像以前老喜歡把自己啊在屋子里喝悶酒、掉眼淚,我好希笙她能完全康復起來,這樣我們又可以出日旅游、四處寫生……在經濟方面,由于母親有一筆秘密財富,替她管理的那位朋友,日前結算了一筆數目不小的款項給我們——足夠我們過兩年衣食無憂女的日子︰想到我不必靠打工來籌措學費,就更應好好利用時間專心作畫,希望能有好的成績在展覽中呈現出來。

你的生活恢復正常了嗎?我真傻!就因為你從來不在信中提到任何一個女人,而使我忘記了你其貴是個男人。你為什度不早告訴我呢?她是誰?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她美麗嗎?

她愛你嗎?

不過,根據你對她的形容,她似乎是個危險份子,摧毀了你設防多年的心靈世界。難怪你不願跟我見面,怕我像她一樣「虛有其表」?放心好了!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為了你,我甚至願意多了解她一些,試著去體會你為什麼會愛上她?

雖然我們曾協議永不見面,但在我的第一次個展中,你好意思缺席嗎?在紐約,我沒有幾個朋友,如果你能來,將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

我本想過邀請「他」來,卻又認為沒有必要。說真的,從失敗的戀情重新站起,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要不是你的信總在我情緒最低潮的時候來到,我恐怕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的苦海中。

現在我好多了,也記起他其實是有著許多優點的——高貴而體面,並且還很照顧我……我不能再想他了,因為一切都已成過去式。我只能期盼將來,如果我還能與他相聚,或許我會以一顆包容的心和他好好相處。

重拾春天的舒飛

此後的幾個月,他們像兩個在復健中的病患,不斷為心情問診,也為事業把脈。她常在作畫後的深夜,和他討論畫作和進度︰他會問她還想念男友不,他正以忙碌的工作來填補受創的心,而且也放段承認那個年輕女孩事實上不算膚淺,凡夫俗子豈有可能打擊他的信心?

我最親愛的小朋友︰我還能這樣稱呼妳嗎?或許妳已不再喜歡這樣的稱呼︰不過有一件事我該為是到了必須對妳坦白的時候了,以前我認為妳還小不應該知還,等妳畢業時,我又擔心在告訴妳之後,我們的友誼會結束,但是現在我不能不冒此危險我生長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里,小時候就喜歡涂鴉,夢想著有朝一日做個大畫家,我一直堅持的朝著還個目標走,還經商致富的父現對我都莫可奈何。

但是,二十歲那年,我戀愛了,她聰明.美麗……從一開始就手握了我所有的一切忘我,她的父親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在她眼里學藝術的人都是浪漫的傻瓜,為了獲得她的青睞,我在一時沖動下放棄了理想。

多年後,我念完了企業管理的課程,進入父現公司的我由最基層的銷售工程師做起,但不久我就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在爾虞我詐的商圈生存,于是重拾畫筆,那幅妳看到過的「海葬」

便是我那時期的作品。許多人都認為我畫得不錯,然而,她卻極力反對,告訴我她已懷有身孕,我必須對她負責,就在我們訂婚後不久,她又說她不小心流產了,我猜想還都是她自編自演的一部戲,對她的作風十分反感,因此逐漸與她疏遠……她的美麗已在我眼前褪色。

還記得我告訴妳那個潘朵拉的故事嗎?我不希望妳犯下和我同樣的錯誤,所以要妳永還不做任何人的俘虜。為了證明我已拋開過去,我交了許多的女朋友,我學會不信任愛情,只信任物質,所謂美滿的結局和毫無戒心的信任,早在我訂婚的那一夜,便從我的心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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