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你變壞了!」他不悅的挑眉道,接著眼神里閃過促狹的光芒。「但我喜歡……」他的手指探向她敏感的女性深處,瞬間逗引得她弓起身顫抖。
「可惡……」她輕咬著他的頸項,緊緊用雙腿摟住他的腰,破柙而出,兩人開始瘋狂的探索彼此。
動作是粗暴的、莽撞的、迫不及待的,他們像兩只幼獸一樣,彼此又咬又吻又抓又抱,雙手雙腿交纏著,翻滾嬉戲,舞動原始的韻律。
他們的喘息和汗水交織,他的堅挺一再攻進她的緊窒,一次比一次更深,她緊攀著他,緊到不能再緊,就像靈魂也因此重疊,兩顆心擠壓成一顆心。
他將她的雙腿抬到自己的肩上,逼進她的極限,她狂亂的嬌吟,頭一次感受到愛情幻化為燃燒的烈焰。
「瑪穎……」他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像是這是他生命里最大的救贖。
突然,一陣電流似的感覺竄過兩人的血液,他們緊擁著同時躍進了從未看過的世界,一個璀璨、閃亮的無垠世界。
等他們瘋狂做完愛後,已經是晚上了。兩人一整天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葛森隨便泡了兩碗泡面,拿了一些法國面包進來。
「抱歉,只有這些了。還是你要叫外燴?」他把食物放在靠近窗戶旁的小桌子上招招手要她坐過來。
「這些就夠了,這樣讓我覺得你比較有人味一點。」瑪穎穿著他的長襯衫,襯衫下擺恰好遮住她的俏臀,露出勻稱的長腿,走到窗戶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得他喉頭一窒。
看來,如果他想要好好對她訓話一下,一定要先把她包成木乃伊才行……葛森用手爬了爬頭發,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什麼有人味?」
瑪穎一邊吃面、一邊回答,「你房間看起來跟五星級飯店一樣,要是你吃飯時也弄個什麼滿漢全席送過來,我一定會gocrazy!」
她不是對有錢人有偏見,而是不管多有錢,她都對奢侈的人很沒好感。
梆森笑道︰「你放心,錢再多我的胃還是普通人的胃,只裝得下一點點東西。」
听到他的回答,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不管有錢不有錢,她愛的那個男人本質上沒有改變。
用完餐,葛森走到窗簾旁,招招手要她過來。
「怎麼了?」瑪穎好奇的起身走到窗簾旁,葛森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房間的燈光立刻熄滅,陷入一片全黑,金色流蘇的窗簾緩緩退到一旁。
「啊……」瞬間,瑪穎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燈火輝煌,腳下是黑暗中寶石般繽紛的千樓萬廈,壯觀至極,還能俯瞰遠處海港上一艘艘瑰麗閃亮的郵輪……好美!美得令人屏息!
「你……你家到底在第幾層?」她雙手貼著透明玻璃,望著前方璀璨的夜景,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夜空中,腿都有點發軟了。
「四十六樓,是全香港最高的住宅。」他笑了,很滿意她的反應,接著他眸光閃過一絲狡獪,手臂鉗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逃跑。
「你干嘛?」她側頭看他,覺得他逼近的面孔里有一分怒氣,不禁往後瑟縮。
「算帳時間到了。說!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哇咧——惡人先告狀!「你才為什麼不告而別呢!」被他一凶,她火氣也上來了。
「我有留下紙條,請你等我回來解釋一切——」
「那就算道別嗎?沒有寫時間、沒有寫事由、沒有寫去哪,好夸張!你要我等多久?苦守寒窯十八年嗎?」她生氣的用食指戳著他穿著浴袍的胸膛。
「你應該要相信我,那時我有難言之隱。」他的憤怒也不亞于她。「而且後來我有打電話給你,但你已經不見了!」
「你才為什麼不相信我?」她氣得眼眶紅了。「什麼難言之隱我不懂!那天我在尾牙時有听到總經理和阿齊的談話,知道你可能要走,我特地問了你,給你機會等著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卻欺騙我!」
「你听到了?」葛森的眸子閃過一抹訝異。「那你應該能理解我為什麼不說,葛五爺很有可能對我身旁的人不利,雖然我有托之彥幫我看顧你們的安全,但保險起見,你知道得愈少愈好。」
「你不要自以為是!我什麼想法都還沒有,你就幫我決定一切了!」她看著他的眼透著傷心。「信任我有這麼難嗎?難道你以為我腦袋空空,不能了解事情的嚴重性,知道真相後會扯你後腿——」
「我沒有那麼想!」他眼神里有一絲難受。
他有點懂了,以往總是對人防備重重的他,真的在無意中傷到她的心了,而發現她難受,他的心就整個揪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雖然你那樣對我,但我還是等你等了十天,希望你打電話給我,只要一通就好,讓我知道你很好、你也想我……但是你沒有!」眼淚從她的眼眶直直墜下。
「不知道你到底去哪、去做了什麼,讓我擔心得無法做事。你是不是真的拿了一把槍,像上次你編的笑話一樣,跟人家火並去了?還是有人追殺什麼的?我滿腦子胡思亂想,只能不斷說服自己,你這人那麼厲害,一定沒問題的;如果我相信你沒問題,你就一定會好好的、笑嘻嘻的再出現在我前面……」她哽咽道。
梆森的心陡地抽緊,他將她摟進懷里,緊緊抱著。「對不起……我懂你的意思了。」
瑪穎擤著鼻子,濕濡的雙頰貼在他的胸膛上,喃喃埋怨,「你哪有懂!結果你這頭沙豬,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把我騙到香港來!」
梆森被她那濃濃的怨氣逗笑了。「我真的懂,你說的那些感覺我已經嘗到了。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被你阿嬤掛了多少通電話?不過托你的惡作劇之福,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愛你。」
瑪穎的心髒瞬間停止,忘了呼吸,她的小腦袋傻傻的離開他的胸膛,抬頭瞪著他。「麻……麻煩你再說一次……」
他的雙眸望著淚痕猶濕的她,里頭是一團深情。「我愛你。」
她澀澀道︰「我以為你的字典里沒有這個詞。」
「現在新增造詞功能,所以就有了。」他促狹道。
她破涕為笑,伸手捏捏他的臉頰警告。「我這樣捏你,你會痛吧?那代表你現在不是在作夢,不能反悔喔——」
他輕笑。「是!」
摟著她坐到沙發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里,面對著燦如繁星的萬家燈火,他試著慢慢訴說他的過去、他的工作,一點點把自己毫不保留地向她透露。
他講著他如何被當成克死母親的掃把星的童年,如何被二媽、三媽忌憚,被父親厭惡,好多年除了女乃女乃全家沒有人跟他說話……
他如何被過繼到日本葛家,跟真夜、元夢、之彥以從塔羅牌里取的代號——女教皇、魔術師、愚者、吊人,四個孩子一步步創立自己的天下……
在父親過世後,他怎樣重新回去接下香港葛家,讓大家心服口服,又是怎樣他們四個義兄弟姊妹,蠶食鯨吞下整個創星集團……
瑪穎邊听邊哭。
原來他說的話從來都不是玩笑,所有夸張話語背後,都有著再真實不過的情感。
夜晚慢慢過去,他們就這樣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日出升起,話題怎麼樣都聊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