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五十下仰臥起坐,再怎麼強健的人多少會有些氣喘吁吁。
「差不多了。」望著任超結實的胸膛上布滿灼灼發亮的大小汗珠,花茉蕗有些滿意地點頭。
丙然,三十下是不夠的,至少要五十下汗水才會流得足。
拿起一旁的小試管,像是在采集什麼珍貴藥草一樣,她小心翼翼地將任超的汗水裝進試管里,再放在燈下仔細端詳。
看起來和一般的汗水沒什麼不同,無色、透明,帶著幾絲雜質的混濁。
但是……為什麼他的汗就是沒有味道呢?
「怎麼樣?」看花茉蕗皺著眉,任超問道。
「不怎麼樣。」她搖頭,「乖乖躺好,雙手高舉,放在椅背上。」
「又……又要……」任超嘆了口氣,也只有認命了,乖乖地把手搭放在椅背上,
這便是他答應花茉蕗的代價——她冒充他的女友,他則必須提供自己的「身體」供她研究。
代價是不能拒絕的。
見他準備就緒,花茉蕗也沒耽擱,低子,就貼著任超寬厚的胸膛嗅聞了起來。
沒有味道,除了剛才的發汗劑混在汗水里被排出來的味道以外,他的汗水居然什麼味道都沒有,連鹽分的氣味都淡得幾不可聞!
「你……好癢……」任超忍不住無奈地申吟。
她什麼都沒聞到,他可是聞得一清二楚。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是初開的茉莉花香,小巧的秀鼻因為太過貼近,不時會踫上他的肌膚,再加上她那頭在陽光下閃著微褐色澤的鬈發若有似無地輕拂著,教任超無法控制地全身引起一陣微顫。
「你忍一忍。」
奇怪,怎麼還是聞不到?是自己的鼻子最近出了問題嗎?疑惑地,花茉蕗伸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
她居然用舌頭舌忝他!
「你!」彷佛全身遭受雷擊,任超猛地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反射地摟著花茉蕗的頭,口中哀求著,「你……別舌忝……」但手臂卻矛盾地將她的臉摟得更接近自己。
「別吵,讓我試試……」花茉蕗不加理會,仍然專心地以自己的舌汲取任超的汗液。
小舌滑過他平坦的胸、胸前的汗水………沒有味道;手臂的汗——也沒有味道;腋下的呢?還是沒有。
望著任超的腰際,花茉蕗沉思半晌,決定低下頭,吸吮他大腿上的汗滴。
被了!
空氣里散發著異樣的情慾氣息,花茉蕗的研究作得很投入,但那廂的任超卻得使出全身的力氣和自己的本能慾望戰爭。
投降了。
汗流浹背的任超,只能選擇無力地棄守,任自己的男性慾望大刺刺地膨脹起來,痛苦地頂著藍色的小短褲。
空氣中分泌物的氣味分子濃度大增,立時引起了花茉蕗的注意。
正舌忝吻到任超的小腿肚的她抬起頭,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那明顯的生理反應。
「你……」面對這種情境,任憑再怎麼冷凝的她也不由得紅了臉,「你的……呃……是有氣味的。」
敝怪,為什麼她自己的心跳開始不規則起來?
這是什麼評語!
面對這樣的評論,任超也只能哭笑不得地望著她。
「還有一個地方,你要不要也聞聞看有沒有味道?」望著她頰上的一抹臊紅,他不由得心念一動。
「什麼地方?」
「這里。」
話才說完,他一把拖過她,讓她小小的身子躺在自己的身上,雙唇便印上了她的。
好軟好柔的唇,還帶著些許冰冷,任超幾乎無法呼吸,所能感覺到的只有她那柔軟的雙唇。他將修長的手指伸進花茉蕗一頭微卷的紅發。她的發,也如同她的唇一般,又柔、又細軟。
花茉蕗先是驚異地瞪大了眼,隨即便乖順地閉上眼楮,以生澀的動作專心地與任超唇舌交纏起來,玩著最親密的游戲。
她高舉雙手,摟著他的頸,兩個人的身子完美地貼合,像是天生打造地彼此互補。
任超的唇、任超的唾液,到底有沒有味道,這種問題,這個時候早就被兩個人拋到腦後。
夕陽照進黃昏時的個人研究室里,研究也罷,情惑也好,在這一刻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金黃余暉中,只看得見兩個緊緊摟抱的身影。
***
萬人迷的任超和冰山美人花茉蕗交往的傳言在深赭學院里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無法避免地傳進了僅隔著一座小山坡的青藍學院。
青藍學院,原名青藍高中,由創校迄今僅招收男學生,自久遠以來,青藍的學生便與一山之隔的深赭學院學生維持著大好大壞的關系。
大好,是指兩校的男女時常無可避免地成為情侶。
大壞,則是由於兩校的地理位置實在太接近,自然而然地便成為彼此交流競爭的對手。
幾年前,只有高中部的青藍高中亦增設了大學部,改名為青藍學院,和同樣有大學部和高中部的深赭學院成為名副其實的「兄妹校」。
微風吹拂,這是個寧靜的午後校園,但今日,青藍的午後卻一點也不平靜。
寬敞豪華的辦公室里,原木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的邵亞美哭哭啼啼地沖了進來。
邵亞美有著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白淨的肌膚瑩滑勝雪,完美的身段包裹在淡粉色系的洋裝下,襯著帶淚的姿態更像是一尊白玉女圭女圭般人見人憐。
「任伯伯,你要替我評評理呀!」邵亞美抽泣著向坐在辦公室後一名年近六十歲的老人哭泣著,嬌憨的語氣中撒嬌意味十足。
「是亞美丫頭呀!痹乖乖,怎麼哭了?說出來,你任伯伯替你作主。」任癸湖放下手中的公文,絲毫不因為被打擾而生氣,反而愛憐地問道,像是一個在心疼自己女兒的慈父一般。
「超哥哥……超哥哥他……」邵亞美晶瑩的淚水仍然流個不停,哭得像是個心愛的玩具不見了的小女孩。
自從兩個月前,任超毫無預警地留書出走,她就一直找到現在,終於,被她找著了。
「阿超?」任癸湖皺了皺眉,「怎麼了?他不是去當工程師了嗎?」
自己的兒子不願仗著他的余蔭在家里當二世祖,這是一件值得鼓勵的事,所以幾個月前,在任超向他表示想先出去找工作、磨練自己幾年時,他二話不說地便答應了。
「哪有啊!」邵亞美哭嚷,「超哥哥才沒有去當什麼工程師呢!他跑去教書了啦!」
「教書?」听了這個消息,任癸湖的心中著實有些不悅,
真的想教書,為什麼不在自己家里教就好了?還要千方百計地離家出走?
磨練?
當個窮教書匠能磨練到什麼?
「超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啦!」看任癸湖沒再說什麼,邵亞美接著一迭聲嚷道。
「別胡猜,我們家阿超怎麼舍得不要你呢!」任癸湖連忙安撫。
任超和邵亞美兩人雖然沒有婚約,但任邵兩家一向是好友,這對小兒女年齡相近,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結婚,是意料中的事。
「可是……超哥哥居然跑去深赭學院教書啊!那里面全都是女生,他根本就是想要去找新的女朋友嘛!」邵亞美說著又以手帕拭淚,無限委屈。
「不會的……」听到這里,任癸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下去了,「只不過是去女校教書,女校也有男老師啊!你想太多了……」
「可是,任伯伯,你一定要替我作主……」說到這里,邵亞美淚如雨下,幾乎說不出話來,「超哥哥他……他有了別的女人了!」
「怎麼可能!你有沒有听錯?」任癸湖的反應先是一愣,接下來則是存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