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
必韻紅指著慕容千淨,對著楊朔行質問,「她都已經四歲了,你還說是這幾天的事?這世上哪有人長這麼快的?」
「事情的經過,咱們進去後再說。」要再這麼討論下去,那他們這一天都別想進王府大門了。
「喔,說的也對。你們請進吧,馬車我再叫人牽進去。」關韻紅招呼著。
風水雲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滿熱情的,她一直以為王府中的人應該都是死氣沉沉的,看來她的印象太刻板了。
當她正要進入王府時,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道令她毛骨悚然的目光朝她而來;她快速地回過頭,但見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著,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水雲,怎麼了?」楊朔行關心地問。
「沒……沒什麼,咱們進去吧。」風水雲搖搖頭。
楊朔行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沒多說什麼。她大概不清楚她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吧!是什麼東西嚇著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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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他肯定是她,絕對沒錯!
她終于出現了,她可知道他想了她好久?
此刻他的心充滿了愉悅及興奮,眼中則閃著令人為之駭然的瘋狂。
當她好像感應到他的注視而回過頭,她臉上的那抹驚慌更讓他確定了自己沒看錯人。
但令他想不通的是,她為何會進長樂王府?在她身邊的男人及小孩又是誰?瞧他們之間親密的模樣,她該不會是和那個男的成親了吧?
他非常嫉妒那個得到她的男人;不過那個男人不會得意太久的,因為他一定會把她搶到手的!
☆☆☆
「大伙兒坐吧。」關韻紅將楊朔行等三人帶進大廳後,便要他們在椅子上坐下,接著她又大喊︰「小忠!」
她話聲才落,一名看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就從廳外跑了進來;見廳中有客人,他先是向他們行個禮,然後才問著關韻紅,「總管有何吩咐?」
「小忠,你去大門外將馬車駛進後院,馬車里的東西叫李嬸整理過後送到『悠情閣』的主房中。」關韻紅利落地吩咐著。
「是。」小忠正準備像來時一樣跑出大廳,卻被關韻紅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
「總管?」小忠吶吶地回過頭。
「用走的!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在大廳里跑的話,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關韻紅雙手扠著腰斥責。
「是,總管,對不起。」小忠听話地一步步走出大廳。在他踏出大廳後,他又回過頭,「總管,在外面可以用跑的了吧?」
必韻紅閉著眼,無奈地揮揮右手,「去。」
小忠見了開心地一笑,然後輕快地跑向王府大門口。
「嗟,真是靜不下來的年輕人。」關韻紅搖搖頭。
「妳也才幾歲而已,說這種話不嫌太老氣了嗎?」楊朔行取笑道。
「像我這種年紀,早就是老女人。」關韻紅夸大地說。
其實關韻紅才二十二歲,生得是成熟又嫵媚,全身散發著自信與活力。多少王公貴族來到長樂王府,莫不是為了看看這樣俏麗的總管。上門說媒的人也有,但她都回拒了,因為目前她對于感情這檔子事沒什麼興趣,而要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那她可是打死都不干。
這時,府中的僕人奉上了茶水。
必韻紅一對眼楮一直看著風水雲及慕容千淨,等待著楊朔行替她們介紹,順道解釋這兩個人為何會跟在他身邊,只是她等了好半天,只見楊朔行仍悠哉地喝著送上來的熱茶,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朔行,茶喝完了沒?」關韻紅忍不住問。
「還有一半。」楊朔行應道。他瞧著坐在身旁的風水雲,她的臉色已不像先前在大門時那麼蒼白。
風水雲察覺了他的注視,側過頭疑問地看著他,卻見他溫柔地一笑;她微紅著臉不敢再面對他,楊朔行見狀則又輕笑了幾聲。
「喂喂喂,朔行,你們夫妻倆別在那邊玩眉目傳情的游戲啊。」關韻紅笑罵道。和楊朔行認識這麼久,她可是第一次見到他有如此不同的眼神──其中根本完全是化不開的柔情嘛!
「我不是他的妻子。」風水雲趕緊和楊朔行撇清關系。
之前在城門口,被那名將領誤認為是楊朔行的妻子時,她之所以沒有否認,是因為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辯駁他的話,那只會讓別人看笑話;而且,她發覺自己竟沒有對那些話產生排斥,反而感到一股喜悅……
「將來就是了。」楊朔行信心十足地說。
「你別胡說。」風水雲極力否認。
「哎,不管你們到底會不會成為夫妻,朔行,我拜托你幫我們互相介紹一下好嗎?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們。」關韻紅哀求著。
「看妳表現得這麼誠懇,那我就好心一點好了。」楊朔行的表情像是給予關韻紅什麼大恩似地,害得關韻紅咬著牙瞪著他。
替她們介紹完畢後,關韻紅不太能理解地皺起眉頭,「朔行,你說千淨是你的女兒,而水雲是你女兒的娘,那你和水雲……」
「千淨是我們來這里的路上所認養的。」楊朔行回答。
「喔,有點了解了。不過……」關韻紅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依她看人的能力,她不覺得風水雲會答應和楊朔行一起擔任千淨的爹娘。該不會……「朔行,可不可以把你們認養的經過說給我听?」
「不行,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楊朔行豈會不知道關韻紅心里在想些什麼。
「秘密就秘密嘛。」關韻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里則打著慕容千淨的主意。小孩子的口風比較松,改天她就偷偷地利誘千淨說出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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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晚有些冷,楊朔行和齊推雪正在書房中談著四件命案的事。
「分尸……他也真夠殘忍的。」楊朔行微揚著嘴角道。
「那四具尸體的身分我們都調查過了,四人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都很窮,而且欠人家許多債。奇特的是,他們都是在還完債務沒幾天後就死在郊外。」齊推雪敘述著。
「你是說,有人給他們錢幫他們還債,而他們也必須為那個人做事,結果最後的下場就是賠上一條命?」
齊推雪點頭,接著從櫃子中拿出一樣物品,將它放在桌上。「這樣東西是握在第四個死者手中的。據仵作所言,它是被死者緊緊地握在掌內,若不是硬打開那人的手,說不定這東西還不會被發現。」
楊朔行把它拿在手上,「一粒破皮球?」
「嗯,上面還有字。」齊推雪指著離破洞不遠的地方。
「憐兒?」是這東西的主人吧!楊朔行問道︰「你有鎖定人選了嗎?」
「是有一個,因為他曾偷偷地到命案現場找東西。當時我就在那里,我覺得不對勁,就趕在他之前將所有證物拿回王府;有趣的是,他果真也前去放證物的地方,只不過晚了我一步。那天以後,我就派人監視他,但這幾天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行動。」
「他要找的是這個東西?」楊朔行揚了揚手中的皮球。
「我想是的,因為其它的物品已經確定是死者本人的,只有這樣東西例外。」齊推雪嘆了口氣,「但就算如此,我們也查不出這粒皮球和他之間的關系,所以也無法進一步地采取行動。」
「不能把那個人直接抓來拷問嗎?」楊朔行開玩笑地問。
「他是當朝官員,我們也沒有直接證據,這是行不通的。」齊推雪笑著搖頭;雖然他也很想直接把他捉來玩。
「當朝官員?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