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答案好像也不太對。小荷又問,「那……二公子、三公子呢?」
曲蘅感到奇怪地問著小荷,「我當然也喜歡他們哪。小荷,你問的問題都好奇怪喔。」
小荷在心里嘆氣,她忘了這位小姐有多單純了。她的思想宛如剛出生的嬰孩沒受過污染,因此有許多話都只照字面上的意思來解讀。
莊主只對她一個人好的事,她大概也不知道吧?莊主平常總是一副冰冷的模樣,眼神銳利得像要穿透人心,說話也極為冷淡,只有在面對小姐時,他才會眼帶暖意、嘴角含笑。唉,這位小姐啊……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開竅?
「小荷?」曲蘅的手在小荷發呆的臉前晃呀晃的。
「啊,小姐,對不起,小荷失神了。」小荷紅著臉說道。
「沒關系的。小荷,你幫我拿杯水來好不好?」
小荷應了聲,快步離開花園。曲蘅則來到一棵大榕樹前,坐在吊在榕樹下的揪千上。這是楊朔亭幫她做的,好讓她能在樹下乘涼游樂。
她讓揪千晃著,身體也隨之擺動,一會兒後,幾個細細的談論聲傳進她耳中。
「我看哪,咱們莊主的好事近了。」
「我也這麼覺得耶!」
曲蘅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她記得小荷說過,楊柳莊的廚房和柴房都在那里。他們在談論什麼好事呢?曲蘅繼續听著。
「今天的事你們听說了吧?莊主抱著曲姑娘一同在床上睡覺呢。」
「呵,這如果不是親密愛侶的話,旁人可是做不來的。」
「我想,莊主一定很喜歡曲姑娘。」
「其實,早在今天之前,我就看過莊主和曲姑娘卿卿我我地靠在一起呢。」一個頗興奮的聲音說。
「什麼時候的事?快說給我們听!」幾個人齊聲道。
「就是曲姑娘來的第二天啊。莊主和曲姑娘坐在龍女花園前的台階上,曲姑娘柔順地靠著莊主的肩,莊主一只手環著曲姑娘,兩人像是愛侶似地談心喔。」
「哇,好棒喔!從沒看過莊主對人這麼溫柔呢!」
「唉,如果莊主能對我笑一吹的話,我真是死也甘願了。」
幾個女孩子同時笑了,其中一人更說︰「你想莊主對你笑?下輩子再說吧!你還以為你是曲姑娘呀?」
「我還其的希望莊主和曲姑娘能早日成親呢。」
「是呀,莊主長得那麼俊,曲姑娘又美得沒話說,兩人可說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呵呵呵……」
「喂,你們這些丫頭,還有空在那里閑聊,快點去干活啦!」一個帶著威嚴的蒼老聲音喝住了她們。
「是,劉姥。」幾個女孩齊聲道,然後便四散去做自己的工作。
將她們的對話全听進耳的曲蘅愣愣地看著前方,她們說的話她都懂,只是她都不知道原來她和楊大哥的那些行為,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代表著親密如愛侶?愛侶……是兩個人要互相喜歡吧?她喜歡楊大哥,這點她可以肯定,而且這感覺和對楊二哥及楊三哥的感覺有點不同。只是……
楊大哥知道這些事嗎?如果他不知道的話,那她會不會害得他被人誤會呢?靠在他懷中睡覺是很舒服、很安心的一件事,但她沒想到這樣做在他人眼中會有另外一種意思,而且如果楊大哥早已有喜歡的人,那……想到他有喜歡的人,她的心竟疼了起來。
「小姐,你要的水來了。」小荷捧著茶水走到揪千旁。
「小荷……」
看著皺著雙眉的曲蘅,小荷擔心地間︰「小姐,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曲蘅本來想問她剛才听到的事,最後還是搖頭,接過小荷手中的荼杯,靜靜地喝著茶水。
「大哥,現在莊內謠言滿天飛,你知道嗎?」楊朔亭走進書房間著,他突然的出現,打斷了楊朔風和齊定天的談話。
「什麼謠言?」楊朔風冷淡地問。他是沒听到什麼,只是發覺莊內的人看到他都是一臉詭異的笑,就連現在在場的齊叔也是。
「你和曲蘅的事啊。」難道大哥還不知道?
「說給我听。」
「就是你每天中午陪著曲蘅睡午覺……」楊朔亭把他知道的事全都說出來。
楊朔風听完,臉色更冷了。「莊內的人都這麼多嘴嗎?」
齊定天瞧見莊主的臉色,心想不妙,趕緊說︰「莊主,請勿動氣。」
楊朔亭見狀也跟著道︰「是呀,大哥,你先別生氣。我想他們可能是太高興了。」
楊朔風揚起一道眉,等著他說下去。
「大哥是大家所敬重的莊主,一向冷冰冰的莊主突然春心大動--啊!」楊朔亭看見一支沾了墨的毛筆直直而來,急忙閃過身,「大哥,就算我說錯話,你也用不著殺我啊!」
「一只筆殺不了你這只九命怪貓的。」他不帶感情地說。
「那是指別人!如果被大哥擲出的暗器打到,我就算真的有九條命也不夠活。」楊朔亭裝模作樣地拍著胸膛。
楊朔亭有一項「特殊」技能,那就是怎麼打都打不死。不管受了多嚴重的傷,他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復原,因此家中的人都戲稱他是「九命怪貓」。
齊定天看著楊朔亭雖然躲過了毛筆,卻被筆上的墨給噴黑的臉,想笑又不敢笑。
「唉,反正我之前說的意思你應該了解啦。你都不知道,齊叔知道那些事之後還高興地敲鑼打鼓咧!」楊朔亭當然看到齊定天偷笑的表情了。可惡的齊叔,竟然那麼沒同情心!
齊定天可沒想到楊朔亭竟然也把他拖下水,急忙辯解道︰「莊主,你別听三公子胡說,屬下可沒那個膽。」
就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莊主。」小荷走進書房。看見里頭還有其他人,她又喚道︰「三公子、齊總管。」
「有什麼事?」楊朔風微皺著眉間。她這時候不是應該待在蘅兒身邊嗎?難道……是蘅兒出了事?
「莊主,小姐怪怪的,從花園回房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就連奴婢叫她、逗她,她也不說話。」小荷擔心地說。
的確不對勁,這不像蘅兒平時的模樣。她個性開朗,對人總是有說有笑的,怎麼會突然不說話呢?「我去看看她。」楊朔風站起身,快步地離開書房,小荷跟在他身後。
「老爺和夫人如果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很高興。」齊定天對著楊朔風的背影說。
「齊叔,你也叫推雪那家伙趕緊討個媳婦兒,好讓您老人家高興一下嘛!」
「哼!那小子只顧著當他的官,討媳婦兒?我看這輩子沒指望了!」齊定天忿忿地說。
「不過說也奇怪,怎麼皇上沒硬塞個娘子給他呢?」
「誰知道那兩個小子做了什麼奇怪的協議,故意不讓我抱孫子!算了,不說了,我去看廚房晚飯準備好了沒。」
耙叫當今皇上小子的人,恐怕就只有齊叔了吧!畢竟皇上是他撫養長大的,而皇上也視他為另一個父親,所以就算齊叔罵他,他也毫不在意,反正他和推雪兩人從小就被罵慣了。
楊朔亭笑看著齊定天離去的身影。推雪那家伙也真絕,為了怕齊叔對他逼婚,故意跑到京城應考當官,以躲避齊叔的撈叨。嗯,又滿了一年了,想必過沒幾天他也該回楊柳莊了。這會兒大家都在這里,楊柳莊鐵定會很熱鬧的!
第四章
「蘅兒。」楊朔風來到曲蘅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見里面沒有回應,便直接推開房門走進去,身後仍跟著小荷。
「啊!你不可以進來!」曲蘅突然喊道。
楊朔風聞言一愣,但仍跨步走向她,「蘅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