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大夫幫你止血!」
「我不要!」戚少篁固執的說著。
「你——那你會失血而亡的。」荻香快被眼前這個固執的男人氣死了,都什麼時候?他還那麼幼稚。
「我什麼人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我又不是醫生,我——」
「我不管!」
荻香直注視著戚少篁的雙眸,她想看清楚到底他的心里是怎麼想的,但,她卻發現了他眼底難以掩飾的濃濃情深,頓時令荻香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我幫你止血!」她強迫自己聲音不發抖,不在他面前流露出她的心疼及不舍,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病人一般!
荻香在他的肩膀上看到一條丑陋萬分的傷口,又長又深,血跡斑斑,令人看了不禁心驚瞻跳,不過,她仍然鎮定的將傷口消毒然後仔細的包扎好!
所有過程中,少篁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連個疼都沒喊一聲。
「你——很疼吧!」
她終究忍不住內心的關懷,關心之語不覺月兌口而出!
「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我是說真的!」荻香有點生氣!
「好!我說,其實——很疼,不過,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疼了。」
他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惹來荻香臉上一陣紅,但心中卻被感動填的滿滿的,一時之間她竟不想再跟他作對了。
「你為什麼要跟人家打架?」
少篁從懷中拿出了一條手絹,「我在街上看到這條手絹買來想送給你,誰知在回來的途中被強盜洗劫財物——」
「錢財乃身外之物,生命最重要。」
「我知道,錢對我而言不算什麼!」
「那為何還要跟他們打架,那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他們想搶這條手絹就不行,這是我要送你的!」
听到這句話,荻香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該說什麼,
「你——你——你太傻了吧!只是一條手絹——」
「誹,這條手絹不一樣,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收下吧!」
「這——」
「收下!」他板起臉強迫荻香收下手絹,荻香不得已只好收下,心中卻又漾起了一絲甜甜的感覺。她仔細的觀賞著手絹,雖然她對織綿刺繡並不了解,不過她卻也能模出它的材質極為柔軟,而且上頭還刺著一只白色的蝴蝶「好美呀!耶!這上面還有詩,‘相思深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使我愁腸斷。要見無由見,見了終難理,若是前生未有緣,重結來生緣。’」荻香讀完手絹上所題的詩,她內心的感動久久無法子息。
「好羅曼蒂克的詩。」
「什麼克?」
「呃!就是好美的意思,‘前世情未了,再結來生緣’,這一向是愛情故事中最扣人心弦的部分,最每個少女最向往的愛情。」
「那你呢?」
「我?我不要,我一旦決定愛一個人就要愛現在、此刻、這一秒,才不要拖到下輩子,那豈不是大痛苦了。」
荻香發表完意見,卻發現戚少篁只是靜靜注視著她,沒有如往常那般霸氣的反駁她。少篁最近很反常的,常常只是看著她,卻都不發一語,荻香總是被他暖昧不明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一顆心蹦蹦跳的,害她都快以為自己要心髒病發了。
「不瞞你說,我十分贊同你的想法。」
「你——」
在荻香還未驚覺他的意圖之前,她已經被他往懷中一拉,下一秒她已被他緊緊的擁住。
「你做什麼?」
「噓!不要說話,現在我只想做一件事。」
「什麼事?」
「吻你!」
說完,他低下了頭深深的吻上她,一次又一次,深切又多情的吻令她慢慢的迷失在那一片無法自拔的漩渦之中;她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的環上他的頸項,熱烈的回應著他!
「荻香,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能擁有你?」少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及痛苦。
「不!」她心霜望的在吶喊著,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根本不容許他們有任何結果的!
她心痛欲裂的推開他!
她必須抗拒自己對他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感情,她需要一段時間讓二人冷靜下來,尤其是——她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居然會想念他強蠻的臂彎,溫暖的胸膛,熱情的吻
「不,不要!」她絕望的抗拒吶喊著!
「荻香,你為什麼要逃避自己的感情?你心中是愛我的,對不對?」少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迎視著他的眼光,面對他的問題,面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的黑眸之中射出怒火,他再也掩飾不了心中對荻香的瘋狂愛戀,及對荻香一再的拒絕承認對他的情感帶給他有多大的挫折及痛苦!
「我們根本不可能!你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更何況,你已經有妻子兒女,還有一堆小老婆,你怎麼能要求我跟那些人分享你的愛,如果——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別再這樣殘忍的要求我!不要!」荻香失去控制而傷心流淚,她的心此刻真的很難過!
少篁聞言臉上血色盡失,心痛萬分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你在責怪我當初沒有等你,你在責怪我對你不忠實,所以,你要懲罰我,你不願意愛我,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不要再說了!」她沖進他的懷抱緊緊的抱住他,
「事實不是這樣的!」
「不然你為何不接受我的愛?」
「你要娶多少三妻四妾都是你的自由,我對你而言只是—個無意闖人你生命的不速之客;總有一天,我終會離去,而現在的一切都將只是一場幻影,一場沒有結果的幻影,我只是要求你別再讓情況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荻香!別告訴我我對你的愛是一場錯誤!」
他深情的對她說出內心之語,手臂亦緊緊的擁住她;而荻香在感受到少篁的溫柔的同時,她不由得放任自己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委屈及壓力宣泄出來;也把自己在失去女乃女乃那一天強忍住的淚水也發泄出來!
她哭自己的孤單無助,她所愛的人都注定要離開她!
「荻香,別哭!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你逼的大急!」
他安慰的輕吻著她的唇一下,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卻不小心踫觸到了剛才被小純狠狠咬了一口的傷口!
「啊!好痛!」她一下子疼的叫出口!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敢對你做這種事?」
他捉住她受傷的手,聲音掩不住忿怒!
「少篁,沒關系的!」她說完便想縮回手,但少篁卻不放手。
「對了,我來找你是要告訴你,小純已經退燒了,她醒過來見不到你——」
「是她咬你的,對不對?」
他的一針見血令荻香一時呆住,不過,她仍然嘗試要安撫眼前這頭已然發火的獅子!
「小孩子,難免會耍脾氣——」
「耍脾氣就可以咬人了嗎?這小孩大沒教養,我非要好好教訓她!」
「不!」荻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阻止著他的沖動,
這一瞬間,荻香明白一件事——他並不在乎這個孩子!
為什麼呢?小純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少篁,你為何不去看小純?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是嗎?」
「我沒有不去看她,我讓她吃最好,住最好,睡最好,穿最好,什麼都是最好的,我對她這樣還不夠好嗎?」
「她要的不是這些物質的享受,她要的是你的愛及關懷!」
「夠了,我不想談這件事!」
「為什麼?那小純的娘呢?那個你用八人大轎迎進門的李珊珊呢?她如今又在哪里?」她向戚少篁問出她多日來的疑問,卻又觸踫到了少篁的傷口,逼使他不得不以忿恨來掩飾他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