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留下來……讓我陪在我最愛的人身邊!」目送著眾警員一一離開後,林少凡請求般地說道。見佳里利已然默許,他蹲望著雷雨珍,「現在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愛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
「沖介,你站在這里干什麼?」仔細檢測著炸彈的各個餃接口以及導線線路,佳里利瞥了眼房間里的第四個人,「連你也懷疑我的技術?」
「我也想陪在我最愛的人身邊,一步也不離開。」沖介一朗淡然說道,「需要我做些什麼?」
「……切斷這間房里的所有電源。」佳里利平靜地說道。
「少凡,其實我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你了,你那時候真的很優秀,優秀到讓人不敢接近,我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次次地與別的女生交往,一次次地走出我的生活……」
「傻瓜,從今以後我永遠都不會走出你的生活,我是你的丈夫,一個能與你同生共死的人,一個心中只有你一個女人的好丈夫。」
「唉!不要弄得像生離死別似的好不好?還有六分多種呢!說這些灰心的話也得等到最後一分鐘再說啊!」佳里利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淡然說道,也只有沖介一朗看得出她的力不從心故作鎮定,所以他會選擇留下來。他親眼目睹了佳里利從柔弱走到成熟穩重,一個能為他而變得堅強勇敢的女人,他怎麼可以不好好珍惜?
張詠倫吃痛地捂著尚未完全恢復的手臂傷處,加快腳步來到了岸邊。湖面十分平靜,根本看不出有何異常。游客們已然被戴安娜以及查爾斯等人驅散,整個世紀公園都進入了保安及警衛們的一級戒備狀態。
「怎麼辦啊?咱們家貝文會不會出什麼事啊?」韓媽媽焦慮萬分地泣聲說道。
「哎呀!你別哭哭啼啼的好不好?哭又不能解決問題!惹得我心更亂了!」韓爸爸皺著雙眉抱怨道。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女兒被綁架了你一點也不難過不緊張不擔心啊!」
「誰說我不緊張不擔心啊!那我們又能干什麼呢?」
「伯父伯母你們冷靜一下,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會盡全力把貝文安然無恙地救回來的。」張詠倫吁了口氣說道,他此刻的心情絕不會比韓貝文的父母好多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他的這種虛假的冷靜還能維持多久,他幾乎已經站在了崩潰的邊緣,他不想也不能夠失去韓貝文。
「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姐姐處境很危險啊!」亞亞滿臉期盼地看向楚旭。
「我已經讓特警隊的隊員們火速趕來了。」
「……一個李昊珠居然要這麼多人來對付……」張詠倫自嘲地說道。忽然他向四周高聲喊道︰「李昊珠!你快出來!你不是要跟我比嗎?那就沖著我來啊!我等著你!你出來啊!我不會允許你傷害貝文的——」
「張詠倫!」陰冷的嗓音伴著快艇的引擎聲自湖上傳來。
「……你終于肯現身了。」張詠倫微眯起了雙眼。
「怎麼,不樂意見到老朋友嗎?」李昊珠左手握槍挾持著一身粉色禮服的韓貝文,將快艇停了下來,正對著約莫三十米開外的眾人,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韓貝文的雙手被縛而且嘴上還貼著膠布。
「李昊珠!你現在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這里幾乎都是經過特訓的警察,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我沒說要逃啊!」李昊珠嗤之以鼻地沖四周的警察瞥了一眼,「反正一樣要死,我總得找幾個人陪葬吧!我不介意先拿誰開刀,不過……張詠倫他必須得死!」
「你把貝文給放了!既然你要的是我的命。」
「怎麼?著急了?但我不急著結束游戲……」將槍移至韓貝文的左手後,李昊珠揚起嘴角,「槍膛里共有六粒子彈,加上備用的一粒共能開七發,既然你當初能那麼果斷地為了她拒絕我……現在我問你,願不願意拿你的左手換她的?同意的話就自己開槍,不同意的話……我開槍,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厚,我只數三下,一……二……」
「等等!」張詠倫自腰間取出六八式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左手。
「唔……」韓貝文搖著頭申吟。
「不許動!」李昊珠用力砸向她的頭,就在這一瞬間,韓貝文抬腿朝她小骯踢去,下一秒湖面響起了一記槍響,李昊珠的左手中彈,手槍飛至快艇的尾處。
「唉!每次這種拯救生靈的精彩一幕總是由我來擔綱主演。」植本潤谷自湖畔右方朝眾人招了招手,剛才正是他擊中了李昊珠,同時保住了張詠倫的手臂。
韓貝文趁勢一個翻身爬向引擎旁的匕首想要割開手上的束縛,然而李昊珠並沒有讓她有機會接近任何利器,猛地抓住了她的頭發用力將她拉倒在了甲板上。韓貝文舉起雙手砸向李昊珠的面孔,失敗後連忙送出一肘,剛好擊中了她的小骯,李昊珠忍痛咬了咬下唇,一巴掌打在了韓貝文的右頰,緊接著又是一腿蹬踏在她的頸部,然而韓貝文並沒有摔跌出去,反而縱身與李昊珠一同倒向另一側甲板。在搖擺的快艇上,她們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即使韓貝文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情況怎麼樣了?」不一會兒,林少凡等人匆匆趕了過來。佳里利不但停止了已被啟動的引爆裝置還拆卸了廣播廳里的所有炸彈,一時間,四人興奮得難以言喻,然而,他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湖畔。
「你知道嗎?為什麼我那麼恨你那麼恨張詠倫?」李昊珠將韓貝文壓制在身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左頰。
「因為是我們破壞了你們精心策劃的所有行動,害你被抓進了監獄!那是你罪有應得!像你們這種惡勢力早晚都會得到懲處!」韓貝文膝蓋發力頂向李昊珠的月復部,借力反過身,隨即望向不遠處的匕首。
「你錯了,我對你們的恨是不同的。」李昊珠將目光投向岸上的張詠倫,那一瞬間,韓貝文震驚地發現了她眼中居然有一絲迷蒙的淚水。同為女人,她似乎能夠明白李昊珠所指的不同的恨是什麼了,「是不是很可笑?」
「……你沒有資格愛他。」
「那麼你就有資格了嗎?」
「至少,我比你有這個資格。愛,是需要付出的,是包容而不是傷害報復。」
「等等!貝文和她正在交手,現在開槍可能會走火!」張詠倫一把攔住舉槍欲射的佳里利說道。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要傷害他的念頭,你們在泰國第一次遭到阻擊時我就下不了手,十米遠的距離我真的會失誤射偏嗎?那天在他家的樓下我本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可我還是做不到……是我自己毀了一切,對此我並不後悔……但是……」說到此處,李昊珠忽然間含淚一腿踢向韓貝文的腳踝,躍身撲向甲板上的配槍,然而卻被對方反應敏捷地勾翻在地。迅速回身站起,李昊珠一拳擊至韓貝文的腰間狠命將她踢下了快艇。
「貝文!」韓媽媽激動地沖至湖邊高喊。
「伯母小心!」張詠倫幾步邁至韓媽媽身旁,將她撲倒在地,李昊珠的這一槍打向了他們身後的亞亞。
連續一陣槍響過後,李昊珠的太陽穴中彈傾身倒了下去,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最終都沒有將槍口對向張詠倫。
「楚旭!」亞亞驚慌地摟著為她擋槍跌倒在地的楚旭,嚇得臉色慘白,「你別暈啊!你別嚇我啊楚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