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少凡客氣地笑了笑,他是雷雨珍的男朋友,也是這兒的二級警司,在警務工作上還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說話間,他朝對方走去,「哇!好帥的一條狼狗啊!」
隨著林少凡的高聲贊嘆,韓貝文不由興趣高漲地轉身走向大門。只見對方穿著一套黑色的特警隊制服,身邊倚著一條毛色黑亮略帶黃色斑點的大狼犬。他正低著頭撫模它的背脊,發覺有不少人走過來後,準備抬首打個招呼,同時下意識地托了托右腋夾著的硬挺警帽。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幾乎同時,對方與韓貝文大喊出聲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韓貝文自然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就是昨天馬戲團演出時害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盡洋相的混蛋。
「馬戲團里的馴狗師竟然是個便衣女警,笑死人了!」
「你說什麼?」韓貝文不由得將嗓門提高了八度。
「韓貝文,張詠倫!」瞬間,第三個人開口說話了,戴安娜已然走了出來。
「張、張詠倫?」
「韓貝文?」又是兩張一模一樣表情的面孔。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公道?竟然安排一個把自己整得顏面盡失的男人做行動搭檔,開哪門子國際玩笑啊?
「干嗎大驚小敝的?上頭安排下來的任務明天就開始執行,跟我進來吧!」戴安娜淡然一笑,保持其慣有的自信。而查爾斯則依舊灰著臉,悻悻地走出門來。
「小舅舅?」才一照面,張詠論便吃驚不小地喚道。
「嗯。」查爾斯尷尬地點了點頭,真沒想到新任務還和自己的外甥有關,看來上頭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要好好干!千萬別輸給西區的同僚!」這可是他的心里話。
「看不出來你這種人會有這麼優秀的外甥……浪費。」戴安娜挖苦的言語差點又激怒了查爾斯,「不過我們西區的女警司也不是等閑之輩。」說話間伸手拍了拍韓貝文的肩。
「小舅舅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奪回男性的自尊。」張詠倫在查爾斯的耳邊輕聲允諾著。
「是捍衛!什麼奪回!」查爾斯猛地瞪了外甥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才不承認自己敗下陣來呢!和戴安娜之間的「階級斗爭」才剛開始,豈能隨便談論輸贏?那可不是他查爾斯一貫秉持的作風!
辦公室內,戴安娜詳細地介紹了這次最新任務的具體情況,案件還牽涉到日本、韓國以及泰國的黑幫組織。他們的作案手法相當高明,常通過馬戲團中的魔術師偷龍轉鳳。由于怕打草驚蛇而警方又始終未找到確鑿的證據,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不法分子利用無辜的群眾掩人耳目地犯案。
前不久自國際刑警總部巴黎發出了道密令,要求嚴格挑選出各相關地區的能人志士聯合偵查這一案子。被提名的還有泰國、日本及韓國的重案組干探。從特別刑偵隊成立起,六名組員均有了各自嶄新的身份,包括護照等證件全都辦得妥妥當當的。而上級給出的破案期限只有十五天。
「這些就是你們必須掌握的資料。」戴安娜拉開抽屜,取出一份重要文件,乍看之下少說也有兩三百頁厚。
「李昊珠,韓國國籍,24歲,精通亞洲、歐洲各國語言共十一種,射擊技術高超、槍法極準、跆拳道六段、柔道八段……」韓貝文吃驚地翻閱著第一份個人檔案,幾乎不敢再往下看了。
「這條就是警界知名神犬?」戴按娜好奇地蹲仔細地打量起一直都默不作聲保持固定姿勢的狼狗來,「它叫什麼名字?」
「寶貝,」張詠倫微笑著回答,「有4歲了。」
「名字可真是惡心。」韓貝文合上文件,嗤之以鼻地冷然說道。
「特別刑偵隊可少不了這位器宇軒昂的‘寶貝先生’啊!」戴安娜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即伸手模了模寶貝的腦袋,「……身經百戰的帥小伙。」最後一句不知是在夸人還是狗。
泰國曼谷廊曼國際機場
機場外,佳里利靜靜地等在大門口,斜倚著花崗岩石柱。由于受嫌疑的「夢想之都」馬戲團將在曼谷舉行泰國巡演的前兩場,她便得盡地主之宜熱誠迎接遠道而來的新同事們。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也不幫我提一下行李!」吃力地拿著兩個箱子,韓貝文怒火沖天地吼道。什麼嘛!從上飛機起,張詠倫就把臉繃得像個僵尸,好像人家欠他很多似的,也不照照鏡子,那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真是恬不知恥。她沒找他算賬已經很給面子了,居然反而給她臉色看。她要不是因為有任務在身不屑與之多嗦,以她往日的脾氣早掛了他了。
「會有人替你扛的。」張詠倫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因為他已經看見空手出機場的植本潤谷和沖介一朗了——那兩個乘坐日本民航來自東京的未來合作伙伴。據檔案上所寫,他們接受的是純英國式教育,應該很有紳士風度。
「哼!沒修養的臭男人。」
「你好!」同時抵達機場的李昊珠忽然向張詠倫投出一抹傾城之笑並用流利的中文打了聲招呼。
「你好。」張詠倫竟出奇的友善,二話不說地走了過去,落下韓貝文一個人。
「嗨!你是韓貝文吧!」佳里利幾步來至她身旁,友好地笑道。
「……嗯。」韓貝文點了點頭,眼前的泰國女人絕對出色,至少比她高出了半個頭,模特般的身材還有張迷人的俏臉,檔案上特別注明了她是個拆彈專家,父親也曾是個警務人員,有著光輝的家族榮譽史。
哎!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甚至堪稱絕技,連該死的張詠倫也會狗語!戴安娜不是存心和她過不去讓她來丟臉嘛!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麼資格能在這群人之中班門弄斧。哎,還不是她平日不學無術,什麼特殊專業技能也沒培養出來。
當才華蓋過容貌時,誰還會去注意空有一張漂亮臉蛋的她?這時韓貝文便心甘情願地被甩在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的最後,獨自提著重重的行李,臉色也出奇的差,這些年來的努力及經驗在眾多精英面前簡直形同虛設。如果她是查爾斯,也要和戴安娜鬧個沒完!
忽地,雙手一輕,兩邊均有一位男士為她分擔了苦難,其中一個竟是討人厭的張詠倫,右邊的則是沖介一朗。箱子同時提開的瞬間,四只眼楮劃過一道充滿敵意的神色——沖介一朗狠狠地瞪了張詠倫一眼,而張詠倫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一記。
「謝謝。」韓貝文勉強地用日文說道,這也是她惟一會說的一句。
「我又听不懂日本話!」張詠倫不滿地提醒。戴安娜曾強調,一旦踏出國門,只要是在顯眼的公眾場合都必須用英語,以免暴露各自的身份。在看出沖介一朗眼中對韓貝文的傾慕之色後,他立馬提高警惕,應戰來了。
「你是應該的!」一想起那個周末,那個令人難以啟齒的晚上,韓貝文就有說不出的火大。
「你還真是疾惡如仇啊!呵呵,我那晚做的事一定讓你很難忘吧!抱歉啦!當時是不是很痛啊?全怪我沒有經驗……都是我的錯,下次一定體諒你的感受,好不好?」張詠倫故意抬高了自己的嗓音,言詞曖昧地說道,這不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會錯了意,而沖介一朗更是鐵青了臉。
「你也知道是你的錯啊!這麼丟人的事……害得我現在還腰酸背痛的!」韓貝文並未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肚子委屈和怨氣想要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