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麼想?」听他附和,她連忙順勢大吐苦水。「就是嘛!每個月都拿一大堆衣服要人家試穿,還加上搭配造型,每次去他那里,都快把我折騰死了。」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他。」
「嗄?不要啦!」素妃慌忙的搖手,「若是讓他知道了,下次去他那肯定會沒完沒了,他最小心眼了!前天人家不過多說了幾句,他就涂得人家到處都是染料,惡劣死了。」
瞥了眼她染成酒紅的頭發。
「怎麼想去染頭發?」
「不好看嗎?我那天看到一個小姐來店里,感覺還不錯呢。」素妃不解的低喃,而後認真的問他,「很奇怪嗎?」
他搖搖頭,若是出自士揚的手,絕不會和「難看」這兩個字扯上邊。那小子對美有強烈感受度,在這方面實在是挑不出毛病,但若是在他的專門領域外,那可就數不清。
揉揉她層次分明,只有最外層染紅的頭發。士揚的功夫果然了得,既突顯了她的臉型、活潑了發型,卻又不失莊重、不顯突兀。
「你該相信士揚的。」
「我也想相信他呀。」素妃捉下他的手,微微抗議。「可是他每次都喜歡叫我穿那些奇裝異服,我想相信都很難。」
無忌笑了,她向來不愛打扮,可士揚卻又特別愛打扮她,怪不得她視他的店為畏途,除非必要,每每要他親自過來店里捉人才不得不去。
「別笑了,那很慘耶!」如果他去試試,不消一次,肯定他也會發飆,自己可是百般無奈的硬忍下來呢!
他笑得更暢懷。
「沒同情心的爛人。」她不屑再和他說話,又開始吃了起來。
無忌笑了一會,也跟著舉筷,心想有空得和士揚提一下,要他別再把她當人偶玩。
☆☆☆
「你說什麼?」
素妃沖上前,忘形的捉住無忌的手臂。
「真的嗎?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無忌拉開她,表情淡漠的看不出想法,只是重復了剛才的話。
「御和菀兒決定結婚了,要我來通知你參加婚禮。你東西收一收,我們三天後就出發,她希望你能替她披婚紗。」
一早接到翊航的通知,他也是極替御他們兩人高興,但卻又發覺心內的某一角落空蕩蕩的,若有所失。
紫菀會回來吧,到時,他就不需要守護她了。不敢去深思這情緒後所代表的意義,他寧願歸納為是習慣,是心上的不舍,僅此而已。
「哇!」天啊!她真不敢相信,菀兒終于有了消息,而且還要結婚。天啊!這真是太勁爆了!
她急忙又捉住他。
「她現在在哪?這一年多來都在干麼?何家的人也會去嗎?」
听著她連珠炮似的問題,無忌並沒有回答。看她興奮、愉快的表情,他的心情更為沉重,她分明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說嘛!」素妃完全沒發覺他的異樣,整個人沉浸在可以見到紫菀的喜悅之中。「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的下落?」見他點了點頭,她又是一串指責。「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害我那麼擔心,太過份了。」
無忌干脆一把摟住她,不讓她妄動。
「這是她的決定,有什麼怨言,三天後再當面問她。」
「你是共犯耶……」
還來不及抗議,他已放開她向外走。
「你自己整理行李,我有事先走。禮服方面,士揚會替你準備。」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素妃忍不住的扮了張鬼臉。搞什麼呀!理虧的人是他耶,讓她埋怨一下有什麼關系。
菀兒,終于又可以見到她了。她要結婚呢!真期待。
抑不住心中的興奮,她快樂的在和室里蹦蹦跳跳,而後沖上二樓,開始打包的工作。
第七章
「忌,怎麼了?」床上的女人拎起被單遮住赤果的身軀,嬌聲貼上無忌寬闊的背。難得他連著兩天來找她,這是否代表著他已深受自己吸引?思及此,女人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只盼能成為身邊這花心情人的唯一。
無忌默默的抽著煙,正愁著自己的心浮氣躁所為何來,向來自恃的冷靜沉穩完全遁逸無蹤。
「忌?」女人小心的叫喚,不明白他為何失神。
不耐的捻熄煙,他翻身貼上她,給了她一個火辣、挑逗的深吻。
他無意去深思反常之處,就當是生理需求未得發泄吧。他毫不憐惜的在女人身上烙下印記,大手熟練的揉弄,引得她嬌喘連連。
女人,就如同懷中的這個,不過就是一個樣。
而素妃自然也不例外。
像是要證明般,無忌恣意的撩撥著女人的感官,使其完全臣服在他身下,只能緊擁著他,發出無意識的申吟。
☆☆☆
由影島回來的第二天,素妃呆坐在封憂閣里,想著先前的事。
兩個星期前,她隨著無忌和何家人一同到了影族的祖宅所在——影島,她才知道原來影門御人就是影族的少主。然而更叫她吃驚的是,菀兒居然和他生了對龍鳳胎,哥哥叫極,妹妹叫瑤,兩個小孩可愛極了。
真令她難以相信。據說御人找到菀兒時,她的身體狀況已因生產而落至谷底,直到近日才有起色,于是他忍不住的帶著她回到影島結婚。
听治療菀兒的柳小姐說,菀兒有好幾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全憑御人和醫療小組的堅持,尤其是生小孩的時候。
听她的形容,素妃真是冷汗直流。也因此,御人堅持不讓菀兒回台灣,要她在氣候溫和的影島上好好調養身子,怕一個不小心,她這條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就丟了。
本來菀兒提議要素妃留下,但想起店沒人顧,她就拒絕了。反正知道菀兒人平安,又有御人在一旁照料,她就放心了,至于有沒有在一起,倒已不是那麼重要,她想自己是成長了許多。
撲上無忌購置的大型泡棉躺椅,她發覺無忌好久沒來了。但其實也不算久,畢竟兩人前天才一同回台灣。可是他通常每隔一天便會來找她呀,怎麼這兩天卻不見人影?在影島時,他總是和那個展翊航在一起,瞧也不瞧她一眼,不過她也忙著巴著紫菀和小孩子就是。
聳聳肩,大概是忙吧,素妃心想著。
☆☆☆
「上官無忌。」批著公文,無忌接起私人電話。
「是我。」電話另一頭傳來低沉有力的男音。
「御?什麼事?」不是兩天前才分手的?
「那天忘了和你說,林素妃要你繼續看著。」御人交代道。
若不是親愛的老婆耳提面命,他實在是不想交代無忌這等差事。可沒辦法,菀兒點明了要無忌或翊航,她不相信別人,且聲明若他搞不定,她便要抱著孩子回台灣。
「還有需要?」無忌有絲訝然,紫菀都公開行蹤了,還有這必要嗎?
御人無奈的說︰「沒辦法啊!菀兒放不下心。」
也只有紫菀才能把御治得服服帖帖。想來真是不可思議,一向自我的御居然會在意起人,連帶著她身旁的人也受惠。
「我知道了。」他不曾,也不會拒絕御。
「受不了的話就和翊航對調。」御人良心的建議。
無忌無聲的苦笑,當初御讓他和翊航挑,一個人派駐歐洲,另一人掌管台灣分部,外加照顧紫菀的好友。而他會留下全是老天在定,因為他和翊航是以下棋決定,而他們倆沒一個盡力。
「知道了。」接著說了些公事,便切斷通話。
而奇異的,這幾天懸浮的心因為這交代而回歸原位。而他,一如往常的不願加以思考,只是讓秘書推掉晚上的約會,準備到夏卡兒「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