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隨筆
終于到二○○一年了!並非因為跨世紀的興奮,而是因為十二月真是我的凶月,一個月才過一半,我就感冒了三次,在家休養的日子比上班的時間還多,只差沒掛掉,幸而終于過去了。
以前,我是個不看小說的人,當時的感覺是字太多,很費時間,也沒耐心去看,至于後來怎麼會開始看小說,有機會再對大家公開切工作,因為那個悲慘的過去並不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喜歡簡單、崇尚自然、愛好自由的我,事實上有著嚴重的人格分裂癥,只不過目前大家看到的這個「我」最為強勢……
不知不覺就偏離了我的原意——男人。(咦,我提過要談這個嗎?)
有回在同事們一同用餐時,听聞某位即將結婚的課長抱怨著他那未過門的妻子,無法理解她為何如此喜愛那種愛來愛去的小說,有時間就不能去看點別的文學作品嗎?
那時的我只是咬著筷子,笑得萬分詭異,一語不發。
大概所有的男人都會這麼覺得吧,而他們大概永遠也無法得到答案,或說無法理解。總之,我有一種感觸,男女的認知差異是如此大呀!也不禁有個疑問,愛情小說會有男性讀者嗎?
這個問題尚來不及提出,解答就送上門了。(終于說到了重點。)
我的阿姐——美麗動人的佩佩,前幾日很快樂的告訴我,我給她的贈書,目前正在她高大威猛的男友家作客。
「什麼?」我幾乎是瞪凸了眼。「書為什麼在他那?」
「他說他要看。」佩佩覺得我大驚小敝,笑得樂不可支。
「他看什麼呀!」不會吧!他若是舞文弄墨的書生也就算了,她那口子是理工科的耶!
「他說他要給你面子,所以和我借去看。」佩佩相當開心,或者應該說幸災樂禍,因為她們皆知,我當初連告訴她們自己出書了都覺得萬分難為情,更何況讓「外人」知道。
哇咧……盛大哥,求你別給我面子吧!
結果,從出書至今,他只看了封面,哦,還有一頁,我的簽名。
盛大哥,請問我的面子就只值這樣嗎?
據說,他對那可愛的封面贊不絕口,但一翻開就覺得累了想睡。
被了!我的書有那麼無趣嗎?(敢說是就斃了你,讓你一輩子再也見不著佩佩!)
所以,我的結論是,男生們可以打電動、打麻將、唱歌喝酒,或研究金庸、古龍、漫畫直到地老天荒,但要他們看這類愛來愛去的故事,只怕比登天還難!
如果有例外,請告訴我。
寫著寫著,好像有點欲罷不能了,其實我常如此,若情況允許,我想這類心情隨記可能會暴增為十幾二十篇。
徐姐︰那麼有空,不會去寫稿啊!
宜純︰對呀、對呀!你嘛幫幫忙。
無辜的我︰人家寫不出來嘛!(咬著手帕、睜著大眼,相當撒嬌的口吻。)
再來談談這本書吧,其實,我真的對不起素妃,因為這是去年八月就開的稿,會延了那麼久才完成,是因為本人遇到了瓶頸(說我懶也可以啦),所以不得不給她拖一下……
唉,想到這就頭痛呀!還是來說說別的吧,這也是我寫這篇序的主要原因之一喔。
我親愛的同學即將步上紅毯了!
姿芬,恭喜你要結婚了,真舍不得你——
這本《妃你莫屬》二月出版,正好與你的婚期頗近,所以,就以這篇「珍貴」的序文表達我誠摯的祝福吧!
願你和阿德幸福一輩子!好啦,N輩子也行啦!
第一章
封憂閣內,林素妃擁著抱枕,目光渙散的落向不知名的遠方。從店內傳來鐘聲,!!……很好,半夜十二點整。
她不自覺的擁緊抱枕,借以制造出溫暖的假象。但四周的冰冷毫不留情的向她圍攏,幾乎將她吞沒。
走了,全走了!
自小,她就在孤兒院中長大,不知何為家庭溫暖。三年前,親如姐妹的小彤舍她而去。如今,連她最後僅有的好友菀兒也消失無蹤,獨留她一人。莫非她命中帶煞,注定要孤老一生?
抱緊懷中的抱枕,她睜著無神的雙眸,在暗夜里品嘗孤獨的滋味。
原本一片漆黑的和室忽的罩于光亮中,隨著燈開,她看見站在樓梯前的上官無忌。
「是你,有什麼事嗎?」不太能夠適應突亮的燈光,她抬起手,眯眼看向眼前的男子。嚴格說來兩人並不相識,頂多是在菀兒失蹤後見過一次面而已,不過她一直覺得他眼熟,但又想不起之前哪里見過。
而且她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她倏的想起另一件事。「你是怎麼進來的?」
無忌一語不發的揚了揚手上的鑰匙作為回答。
「你哪來的鑰匙?」
「紫菀走時最放心不下你。」他仍是沒回答問題,只是淡淡提起何紫菀留信的內容。
放心不下,不仍是走了!
「所以?」她虛心求教。
「所以,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責任了。」御離開時,交代了他和翊航,而他便負責照顧她。
素妃聞言有絲錯愕,愣了半晌才開口。
「你不必這樣,我百分之百有能力照顧自己。」拜托,她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別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她二十三歲了耶,可不是年方三歲的小女圭女圭!
無忌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轉身離去。他今日的來意只是單純知會她罷了。
「喂!」素妃站起身喚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離去前無忌淡淡丟下一句。
「喂!」她不死心的再喚,回答她的只有滿屋子的寂靜。
什麼嘛!
☆☆☆
停好車,無忌看著「夏卡兒」深鎖的鐵門,象征性的按下門鈴,誠如他所料,並沒有人前來應門。掏出鑰匙自己開了門,緩步來到店內側的封憂合,落坐在和室桌前與她對望。
抬頭看清來人,素妃急忙抹去臉上的淚。
回過神的素妃也不覺得他的突然出現有何怪異之處。畢竟這種戲碼自那天之後每天上演,她想不習慣也難。
無忌故意忽視她的淚水,不發一語的半倚在背後的書櫃,徑自倒了杯茶。
而素妃也沒有談話的興致,沒多久又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時間慢慢的流逝,當無忌喝完桌上那壺茶,素妃也習慣性的抬起頭,準備送客。
除了第一天外,無忌皆遵循同一模式——無聲息的來,一言不發的陪她喝完一壺茶,再點頭離去。
她正想揮手與他道別,他卻開了口。
「你不開店了?」
「不!」素妃想也不想的否決。開店是她們長久以來的願望,如何能舍。更何況舉目無親的她,收了店還能去哪呢,萬一菀兒回來去哪找她?
這是她惟一的容身之處了。
「我只是情緒低落,休息幾天就好了。」
「你也未免休息太多天了。」無忌冷冷的低哼,實在不明白這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十天來,她都是一個樣,不是發呆,就是涕泗縱橫。紫菀的離去有這麼難以接受嗎?他實在懷疑。
沒料到無忌會回嘴,素妃著實愣了一會,隨即惱怒的低喊。「你也未免管得太多吧!」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為什麼你會這麼難過?」
他不懂,為什麼她會表現得像是世界末日來臨,發生了多大不幸一樣。不過是與好友暫時分離罷了,需要頹喪得像被全世界背棄?
她擁緊懷里的抱枕,久久才開口。
「你不是我,不會了解我的感受。對你們來說,短暫的離別或許不算什麼,認為我反應過度,但只要面對一屋子寂寞的人不是你,你就沒有立場對我說‘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