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他實在無奈,事實上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沒時間在這陪她耗,可是只要想起她什麼也沒吃,他就無法專心處理事情。
「我還有事要忙,你別讓我逼你吃。」御人沒辦法,只好沉下臉來恐嚇她,希望她識趣的合作。
「我都說了會吐……」他凶,她就裝可憐。這已經快變成兩人相處的模式。
御人將碗重重的放在一旁,就在她以為他真的生氣時,他卻重重的嘆了口氣。「那你要我怎麼辦?」
這下倒換成紫菀無法拒絕了,這幾天看他難得的關心及耐心,其實她也滿感動,可是前天的那個打擊實在太大,她真的無法忘記那股惡心的味道。
看到她有一動搖,御人在心中竊笑,要耍陰的誰不會!
「那這樣吧!」他臉上仍是一副難受樣,「我喂你吃,如果你真的吐了,那就算了。」
其實她的個性不難捉模,也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
她遲疑的看著他,又看看碗,最後嘆了一口氣,妥協了。
「說好了喔,如果我吐了,你就別再逼我吃東西了。」張口之前,她要求他的保證。
「行,一句話。」他舀起一匙粥喂向她。他不逼她吃,讓翊航或無忌來也成。
紫菀一閉氣,將粥一口吃了進去。
「如何?」看她動也不動的直視前方,御人倒有地一緊張,真怕她又吐了。
「再一口。」她吞下粥,朝他說。
「你!」他還以為真的不行。
「好啦!再一口。」紫菀露出笑容,催促著他,兩人就這麼互相喂食起來。
門縫後那雙眼楮嫉妒得發紅!前川莉子悄悄的闔上門,沒想到自己居然造福了那小賤人!扁看到大少爺喂她的樣子,她一顆心都擰在一起,跟了大少爺這麼久,他從來沒喂過她,更別說哄她了!這小賤人,這下可不是小小的教訓就可以了,她非要撂倒她不可。
???
「她為了仇人而來?」御人放下手中的筆,看向眼前的人。
「她是這麼說的,至于那人是誰,她堅持不說。」翊航趁著紫菀休養的時候,告訴御人這件事。
「事後我依她說的線索去調查,找到的人只有一個。」無忌呈上報告,基本上會是這個人,他也挺驚訝的。
翊航就著御人的身邊看著內容,也嚇了一跳。
「會是他嗎?會不會找錯人?」
「入幫約三年,又上得了抬面,如今仍在的就是他了。」無忌實事求是,相信自己的追查方向應該沒錯。
「這也太扯了吧!」翊航盯著報告。宋文基,入幫三年,由小小的台中崇德分會幫眾,躍升而成今日北部總代的局面,在各階層主管中,算是最出類拔萃的了。
無忌看向御人。「老大,你的意思?」
御人丟開文件夾,「先對宋文基下禁治令,我直接問紫菀。」
翊航和無忌點點頭,沒再說話。
第七章
紫菀窩在陽台的躺椅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無力感。她皺起眉扶住頭,最近幾天她老覺得身體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精神也不太好,凡事都提不起勁來。
這種種的情況只傳達一件事,她的身體狀況有了變化,她不由自覺想到潛入風雲城那晚的發病,心情更覺沉重。
開門的輕響由身後傳來,紫菀卻連回頭的動作都覺得十分難受。
「你怎麼了?」自從那天後,她的臉色就沒好過。御人皺起眉,思考著該如何才能恢復她的精神。
她搖搖頭,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不過猜也猜得出,絕沒好事就是。
「我沒事。」
御人還沒回話,一陣嬌柔的女聲就先插了進來。
「你還真沒事呢。」柳搖青慢條斯理的提了個箱子走進房間,完全無視于一旁眼神深沉難測的御人。
「小柳。」紫菀看見故人,心中不知該喜或是該憂。
「嘖!」柳搖青推了下眼鏡,「我是不是該為你還記得我這號人物而感到榮幸?」
「你是誰?」御人淡淡的問,沒道理堂堂奪影的風雲城被人當公園來去自如。
「柳搖青。」她拿出箱子內的儀器,一面指使御人,「把她放到床上去。」
「她是我的朋友兼主治大夫,我現在能跑能跳全是她的功勞喔。」紫菀以眼神制止御人的不悅,她天不怕地不怕,單單對小柳有著說不口的畏懼,小柳根本就是她的天敵。
御人不情願的將她放到床上。那句主治大夫壓住了他欲發的怒氣,無論如何,她的身體要緊。
「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偉大。」柳搖青漫不經心的冷哼,細細的審視她的臉色,順便塞了三顆藥到她嘴里。
嘖,臉色白得跟鬼一樣。
紫菀乖乖的吞下藥,看來小柳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
御人順著紫菀的意,立在一旁作壁上觀,強忍著想打人的沖動。
替她把完脈,柳搖青皺著眉看向儀器上的數值。
「發病的情形怎樣?」
紫菀神色一黯,隨即又恢愎。「和以前一樣。」
御人盯著回答的紫菀,想起她潛入那天的情形,納悶的開口,「她的身體到底有什麼毛病?」
「先天性心髒病、貧血、易感特殊體質、輕微氣喘、腸胃功能不佳……」柳搖青一一回答,沒理會御人驚訝的臉色及紫菀不認同的表情。
柳搖青心底推敲著她發病的原因,病情應該早已穩定住,但身體機能惡化卻是不爭的事實……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忘了和我說?」柳搖青忽地抬頭,劈頭就是一句莫名的問話。
「哪有什麼話,沒有呀!」紫菀眨著大眼,盡力裝出一副無辜的臉,雖說這對小柳產生不了作用。
柳搖青一語不發的看著她,紫菀笑得益發燦爛。
等不到回答後,她決定由自己發問,反正紫菀耍賴的本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見識。
「我和你結了仇,或是你覺得我太清閑?」
又是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但紫菀听得懂,看來一頓罵是少不了的。
「都沒有呀!」她說得心虛異常。
「那是你清閑日子過久了,想念醫院?」
「也沒有,我最討厭醫院了。」
「不用說,自然也不是活得不耐煩想自殺嘍。」柳搖青語氣慵懶的說,隨即目露凶光直問向她,「那你為何老是不听話,老是莽撞的將我好不容易替你補好的身子弄得殘破不堪?」
紫菀還來不及回話,御人已移身立于她身前,誰都不許如此對待他的女人,更別提還當著他的面。
「你可以走了。」若不是看在紫菀的面上,他會動手「請」她出去。
「走!你以為我愛來嗎?」柳搖青目光轉向欲起身的紫菀。
「你別在那亂動,在我沒查出原因前,你給我小心點,要不然我就通知你哥押你回醫院。」
御人的目光更顯深沉,一個移步便要向柳搖青攻去。
紫菀伸手拉住他,力道雖不大,但他停步了。
柳搖青沒放過兩人之間的暗潮,暗記在心。
「有那麼糟嗎?」紫菀閉起眼楮,腦中呈現的是一大片慘白,那專屬于醫院的顏色。
「現下還無法斷言,這兒的設備不足,我要你和我回台館做徹底檢查。」
台館坐落于淡水近郊,是難在台的根據地。
「她哪也不去。」回答的是一臉寒冰的御人。
柳搖青揚揚眉,轉向紫菀。「你的意思?」
身體是她的,自當顧及她的意顧。反正一時間還不至于有危險,就讓她享享運用自主權的美味。
紫菀看著御入僵直的身軀,想到兩人近來的相處,一項不爭的事實擺在她眼前,她愛上這個自大、冷硬的男人了,這要她怎麼走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