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了下來。耳邊只有海浪聲了,那聲音似在呼喚瓊蓮,回家吧!海的女兒!
瓊蓮舒服地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熟悉的氣息頓時讓她忘了今夕伺夕!再加上幾分醉意,
第六章
「快來看呀!好大一條鯉魚呀!」
正在船廳里飲酒的張羽三人被外而的喧嘩聲吸引出去,他們看見一條金光流燦的鯉魚正在下面和海浪嬉戲。幾個弟子和丫頭正指著它議論著。
張雷臉色變了變,張羽卻想起了一年前的事︰「弟弟,想不到我們和這條金鯉還挺有緣的,竟然又遇見她了。」
張雷醒過神來,不太明白地問︰「你說什麼?」
「哦!」張羽一拍腦袋,「你一定忘記了!一年前也就是我當選東海盟主那天,一個手下抓了這條金鯉來見我,我一時心軟便將她放生了。」
張雷還真不知道曾經發生過這事,他似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便很自然地說︰「真是多謝……」猛地意識什麼,他忙說︰「哦,原來哥哥還救過這條金鯉。」
齊逢世一直觀察著金鯉的動向,他喃喃地說︰「蓮姑娘最喜歡魚了!這麼一條罕見的金鯉若是抓住送給她,她—定高興得很!」說完就轉頭吩咐,「來人,給我拿網來,我要親自捉住她。」
張羽沒說什麼,倒是張雷似是著急了︰「喂!齊盟主,好好的一條金鯉為什麼要捉她呢?我相信蓮兒一定不會喜歡看你傷害金鯉!」
齊逢世連頭都不轉,只是盯住晦中的金鯉︰「我當然不會傷害它,我只是捉了它送給蓮姑娘,讓她能時時刻刻欣賞金鯉的美麗。」
張羽悠然地看著碧海中的金色鯉魚︰「齊盟主,金鯉的美只有在藍色的大海中才能盡情展現,失去自由的它只能空有美麗的外殼,就再無生動與靈氣了。」
張雷听了這番話,不由深深地看了張羽一眼,那眼中除了欣賞以外竟然還有一層……那是感激。
齊逢世「哼」了聲,丟給他兩個字︰「迂腐。」並從手下那里接過魚網,他站在船頭,雙手抖開魚網,蓄勢待發。
張雷——見不能阻止他,便也從船頭拿起一個魚竿,走上前去︰「齊盟主,我來幫你!」也不知道不上魚餌的魚竿能做什麼?
「多謝!」齊逢世瞅準機會,趁金鯉從海面上一躍而起的時候,迅速將網撒開,直罩向金鯉。同時張雷也出手了,他手中魚竿向金鯉插去,但因為漁網也剛要罩住金鯉,所以魚竿先遇見的不是魚而是網,就那樣直直插入了漁網的孔隙間。齊逢世一見,忙收網,但和漁桿糾纏住了。金鯉趁此時已經躍回晦水里。
張雷忙將魚竿撤回來,歉意地說︰「齊盟主,真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幫你的,但誰想竟誤了你的事。」
齊逢世心中惱怒,但當著張羽面又不好說什麼,勉強笑道︰「沒關系的。」轉頭見金鯉又往水下沉去,他轉頭吩咐幾個水手︰「你們幾個,趕快下水去捉金鯉,誰捉到它賞銀—百兩。」
幾個水手一听,忙爭先恐後地月兌下衣服,跳進人海。
張雷忙說︰「齊盟主,我也去幫他們,捉到金鯉,將功贖罪!」不等別人說話,他也跳入了大海中。
張羽來不及阻止,只能擔擾地望著海面,這個張雷,搞什麼鬼?自己明明水性不好,卻去添什麼亂!萬一傷著自己怎麼辦?
幾個水手在下面扎騰了近半個時辰,才依次回到船上,卻一直沒見張雷的影子,一個水手向齊逢世稟告︰「盟主,那金鯉太狡猾,實在不容易捉,不過,有好幾次我們幾個已將它包圍,但誰想……」他沒說下去,卻小心地看了看旁邊的張羽。
張羽忙問︰「我弟弟呢?怎麼沒見他回來?他水性不好,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那水手一听,嗓門立即大了起來︰「水性不好?我的爺,張公子水性若是不好,那我們幾個簡直成了爬爬蟲!他在水底下簡直比那條金鯉還滑溜,而且我看他……根本是成心放走金鯉。我們的行動總被他破壞了。後來,那金鯉往海底游去,我們幾個支持不了便回來了,只有他一個人迫了上去,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張羽奇怪了,他倒不關心金鯉,而是——「你說我弟弟他水性很好?」
「何止好!我長這麼大還沒看見一個人能在深水下半個多時辰不但不用換氣,而且似乎還神精氣足得很,我想即使是李壇主的水性也比不上他?」
張羽愣了會兒,莫非這一年中,弟弟遇見了高手,教給他水下之術,那他為什麼沒跟自己說呢?
齊逢世自然不高興︰「真是笨蛋!連條魚也捉不住,虧你們還是鯨幫弟子!看來,我這份禮物山送不成……」
提到禮物,他才想起來,「咦!咱們這里喧鬧了半天,里面瓊蓮姑娘怎麼還沒醒!」
旁邊的丫頭這時才上前說︰「盟主,蓮姑娘並沒去臥室休息.她說要來船頭透風,不知為什麼,現在不見她下?」
張羽一听,忙問︰」蓮兒來船頭了?什麼時候?」
「半個時辰前。」
齊逢世也挺著急的︰「那也許她又回去休息了。」
「可我們一直都在艙里等著,並沒見蓮姑娘進艙呀!」
幾個水手突然歡呼起來。因為張雷這時從水底露出頭了,水手們拉他上船,並稱贊他的水性,張雷直接走到齊逢世身前︰「齊盟主,張雷慚愧,又讓金鯉跑了。」
齊逢世哪還有心情管金鯉︰「算了!目前重要的是找到蓮姑娘。」
「蓮兒?她不是在艙里睡覺嗎?」
張羽忙說︰「弟弟,丫頭們說蓮兒並沒進艙?」
「誰說的!我出來時還往臥室那瞄了一眼,蓮兒明明在里面,我帶你們去看。」
于是,張雷帶兩人去了臥室。三個人走進去,果然,瓊蓮就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
張羽松了一口氣,走向床頭,輕輕喚道︰「蓮兒,醒醒。」
瓊蓮朦朦朧朧間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困倦地睜開眼楮,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她下意識地喊︰「哥,是你嗎?」
張羽愣了下︰「蓮兒,是我!醒醒呀!」
瓊蓮清醒了過來,她睜開大眼,奇怪地看看四周,喃喃低語︰「我明明在海里呀!好像有人把我抱了上來。對了,那是哥哥。」
張雷也上前拍拍瓊蓮的肩︰「蓮兒。你—定在做夢呢?」
齊逢世也恍然說︰「是呀!蓮姑娘—定是想家了,才會在醉夢中看見自己的哥哥。」
瓊蓮疑惑地自問︰「我是做夢嗎?可那明明是哥哥,我感覺得到。」
「好了!蓮兒!」張羽溫柔地扶她坐起,「不管你夢見什麼都沒關系,現在你可好些了嗎?」
瓊蓮點點頭︰「我好多了,頭也不那麼沉了,對了,羽哥哥,是你把我放在床上的嗎?」
張羽笑著點點她的鼻尖︰「你呀!真是醉得一塌糊涂,不過,以後還真不能再讓你喝酒了。」
齊逢世在旁邊插話了︰「看來還是齊某的罪過!不如這樣,咱們再讓瓊蓮睡一會兒,反正今日無事,咱們兄弟三人便飲個通宵達旦,不醉無歸,怎麼樣?」于是,三個人留下瓊蓮在臥室休息,又去客廳飲酒了。
天色漸漸暗了,明月在海上升起,潮聲依舊響在耳邊。但人語聲卻漸漸靜了下來。艙室內齊逢世趴在桌子上。舉著酒杯,大著舌頭向同樣東倒西歪的張羽兄弟說︰「來……再于……一杯。」「杯」字剛落,他已一頭栽在桌上,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