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當時救我一命的人就是你,對不對?」當司徒寧靜被重新安置在男子懷中時,她突然開口說道。
男子淡淡挑高一道眉,不打算回應司徒寧靜的疑問。
不會錯的!司徒寧靜心里十分篤定,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對方的衣袖,不讓他有機會否認。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面具下的黑瞳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司徒寧靜,不解她臉上的欣喜從何而來。
那天他沒有開口,甚至不曾靠近她一步,司徒寧靜根本不可能認出他是誰。
大部分的人都和他們隔著一段距離,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每個人都親眼看到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輕輕松松地解決了八條人命,現在這人渾身是血,還抓著銀鏡公主不放,看樣子還是沒有放棄挾持公主的念頭!
「放開銀鏡公主,乖乖束手就擒!」禁衛隊逐漸靠攏,大聲地對男子喊話,對方手上掌控了銀鏡公主,禁衛軍不敢妄動,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太子殿下回來處理這個危機。
望著將上林苑包圍得密密麻麻的禁衛軍,男子再次勾起了淡淡的笑痕,雖然自己有自信闖得出去,卻不想浪費這麼多力氣。
「好了,現在得麻煩公主護送我一程。」男子俯身,伸手輕輕勾住司徒寧靜的腰,彎身在她耳邊低語。
他的氣息、他說話的聲音……自己確實曾經在哪里听過,但在哪個地方?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太子來了!太子殿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了禁衛軍的喊叫聲。
男子扣緊司徒寧靜,緩緩抬起頭,靜靜等待司徒炘的到來……
當司徒炘看到上林苑上空布滿紫色煙霧的那一瞬間,他低咒一聲,知道自己中了聲東擊西之計!
御書房失火是幌子!是對方刻意要制造出「皇帝遇襲」的假象,好分散他注意力的幌子,難道,對方的目標是上林苑的銀鏡公主!
懊死!到底是誰?隱藏在暗處、處處針對銀鏡公主的人到底是誰?先是下毒,現在又使計將他支開,一想到司徒寧靜現在可能遭遇到危險,司徒炘一顆心全糾結在一起,恨不得背後能生出一對翅膀,直接飛去上林苑!
司徒炘鐵青著一張臉,從御書房匆匆往上林苑的方向趕去,途中,遇到了一名禁衛軍,顯然對方正打算到御書房報告此刻上林苑的狀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有刺客冒充舞者闖入皇宮,在表演的時候突然行刺銀鏡公主,現在狀況不明,禁衛軍已經包圍了上林苑,目前禁止任何人進出,統領派我過來向殿下請示。」禁衛軍以最簡短的方式報告。
有人冒充舞者入宮行刺?司徒炘目光閃過一絲殺意,腳下的步伐加快,同時掏出腰間的令牌交給禁衛軍命令道︰「立刻派一隊人馬到聖上的寢宮護駕,確保聖上的安危,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是!」禁衛軍不敢耽誤,領著令牌立刻離去。
當司徒炘領著人匆匆趕到上林苑的時候,禁衛軍迅速讓出一條通道讓他通過,當司徒炘看見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毫無顧忌地將司徒寧靜扣在懷中充當人質時,一張俊臉瞬間沉下。
「現在是什麼情況?」司徒炘開口詢問一旁的禁衛軍,目光停留在倒在地上、舞者打扮的尸體。
「屬下猜想,或許是這班刺客自己起了內訌,所以才會發生自相殘殺之事。」禁衛軍說出自己的看法。
「對!偽裝成舞者的八名刺客,全部都死在那人的劍下,兩邊實力相差太多,那八名刺客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另外一名禁衛軍連忙補充。「正因為這人的武功很高,現在手上又挾持了銀鏡公主當人質,所以我等不敢妄動。」
司徒炘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瞪視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
他是誰?既然武功如此高強,為何不直接殺出重圍?若他的目標真是針對司徒寧靜,為何又遲遲不下手?以他的身手,就算殺了司徒寧靜再殺出重圍也不是難事。
「劍。」司徒炘伸手,接過身旁禁衛軍遞出的長劍,俊臉染上一層殺意。
不管這人是誰,也不論他站在這里的理由是什麼,光憑他挾持司徒寧靜一事,就注定了他只能有一種下場……
尾聲
「既然有膽子潛入皇宮、挾持公主,為何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司徒炘以手中長劍直指對方,神色淡漠地嘲諷。
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無視于司徒炘的挑釁,好整以暇地扣住司徒寧靜,既不松手,亦無離開的打算。
「你把銀鏡公主放開,讓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司徒炘再次開口挑戰,他不確定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得先保住司徒寧靜的安全。
「閣下既有膽量只身進皇宮,必是對自己的武功造詣十分有把握。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痛快地比試一場。這樣吧!若是你放開公主,同時贏過我手上的劍,我就讓你平安離開。」
他此刻的冷靜究竟是在虛張聲勢,抑或是在等待其他的援兵?
望著眼前的男子,司徒炘的腦海里浮現出好幾種想法,但一雙眼仍舊專注地鎖著對方。
「好。」男子突然松開手,同時伸手將司徒寧靜輕輕地往前一推。
「寧靜!」司徒炘一怔,顯然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干脆地放人,但隨即大步向前,立刻將司徒寧靜緊緊地摟在懷中,低聲安慰道︰「沒事!你別怕,大哥來了,大哥就在這里。」
「太子哥哥……」熟悉的懷抱讓司徒寧靜感到心安,她雙手緊緊地握住司徒炘的手,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太子哥哥,是他!他就是上次救我的人!」
司徒炘的眼里閃過一絲錯愕,忍不住抬頭瞪視臉上戴著面具的男子。
是他?那個一劍刺穿薛景昊胸口,然後從皇宮神秘消失的人?
「你確定?」司徒炘疑惑地問。先不論司徒寧靜雙眼失明的缺陷,她當時還處于恐懼驚慌之中,判斷力自然無法和常人相比,難保不會判斷錯誤。
「是他!我不會弄錯的。」司徒寧靜十分堅持。
「太子殿下,可以開始了嗎?」男子似笑非笑地打斷他們,並不想浪費時間繼續留在這里。
「寧靜,你先在旁邊休息,有事等會再說。」司徒炘將司徒寧靜扶到身後的禁衛軍身邊,確保她的安全後,跟著才轉身面對對方。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司徒炘朗聲說道︰「只要閣下能贏過我手中的長劍,我就讓你離開,絕不阻攔。」
「好。」男子不再多言,亦從腰間重新抽出自己的軟劍。
司徒炘自小就對武學十分有興趣,聘請了各種在武學上極有修為的高手當作老師學習,他對自己的武藝十分有信心,同時也對眼前這名神秘的男子產生了挑戰的心情。
「請賜教。」司徒炘輕喝一聲,一出手就是殺著,對準男子的心口剌去!
男子身軀輕輕一側,輕松避開了殺招,手上的軟劍也同時出手,將它化為一道銀色光暈,左劈右刺,硬生生將司徒炘逼退了一大步。
丙然是個高手!司徒炘心中一凜,再次變換劍招,運勁于手腕,一連使出連環殺招攻了過去。
長劍與軟劍在空氣中數度交鋒,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響,但不管司徒炘怎麼變化、出招,對方都能瞬間應對,同時出手反擊,兩人雖然打斗得十分厲害,但劍招之中少了致人于死地的殺氣,倒像是一場純粹的武學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