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那麼嚴重的,畢竟妳是她最親的人,我想她只是會生氣,會鬧著要妳給她爸爸,大概還不懂這是不是自私。」蘇紫鶯安慰道。
「如果她要去找爸爸呢?」
「郁淇,現在問題還很單純,程哥目前仍單身,讓他們父女相認可能會亂了妳和晴晴母女的兩人世界,但是至少沒有亂了另一個家庭,如果等程哥結了婚後,問題就更復雜了。」這話表示宣郁淇當初挑中的優秀男人是程志新。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紫鶯謝謝妳,但是我沒有妳理智,我怕會把事情弄砸了,我怕會傷得孩子更深,萬一……」萬一程志新一怒之下把孩子強要回去,怎麼辦?萬一他當著孩子的面不認孩子怎麼辦?畢竟他當時醉得厲害。
「郁淇,孩子雖然不懂事,但是孩子懂愛,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妳充分讓她感受到妳的愛,雖然妳的愛取代不了父愛,可是只要她知道妳多愛她,她會接受現實的。」蘇紫鶯以自己的心得向小泵保證著。
「謝謝,經妳這麼一說我安心多了,紫鶯我真的不能失去晴晴。」
「我了解。」蘇紫鶯同樣和兒子相依為命地走過來,明白那種感受。
「那夢渝的事呢?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她?」其實宣郁淇找紫鶯主要是談夢渝的事,她覺得內疚,因為女兒的話讓他們決裂。
「季尹諾說妳不準幫他,可沒說我不能幫,我幫夢渝是天經地義的,所以妳放心,我一定陪夢渝過去的。」說著,蘇紫鶯的腦袋隨即計畫著一切細節。
「那就好,也只有哥哥才勸得了尹諾。」
「我不打算讓靖濤介入,你知道男人的心眼是很小的,那個季尹諾既然說夢渝隨時準備背叛他,如果他把靖濤的介入,也當成是背叛,那夢渝就萬劫不復了。」
「不會吧!扮哥介入怎能算夢渝背叛?」這算什麼邏輯?宣郁淇不解。
「我覺得季尹諾在賭氣,他一定是氣夢渝明知道他在乎什麼,卻不肯讓他。靖濤是他非常看重的人,如果他覺得靖濤幫夢渝,他會失望,但他不會怪靖濤,他只會怪夢渝,明知道靖濤對他多重要,卻接受靖濤的幫助,破壞他和靖濤之間的感情。」蘇紫鶯解析得有如她是季尹諾肚里的蛔蟲。
「這太曲折也太牽強了吧。」宣郁淇覺得不可思議。
「男人,自古就懂得把他們友情的破裂歸罪于女人的,何況一個負氣耍賴的男人是沒有多少理性的,所以我不打算讓靖濤知道,我自己帶帆帆陪夢渝去巴黎。」
「那妳將會在負氣耍賴的男人行列中看到哥哥。」宣郁淇提醒道。
蘇紫鶯給小泵認命的微笑,但是她一點也不煩惱,「他失控的樣子很迷人。」
宣靖濤的優雅氣質雖然讓蘇紫鶯迷醉,卻也同時讓她想捉弄,就像頑皮的孩子喜歡攪亂乎靜無波的任何事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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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是非常注重生活品質,非常在乎自由,非常講究休閑生活的,所以法國人討厭替中國老板工作,非常討厭!極度討厭!
吉米在機場候客區內口中念念有辭地東張西望,他不幸地有兩個有工作狂之稱的老板,長期以來備受虐待,大老板幾個月來因為人在台灣,讓他暫時少了些工作壓力,直屬老板去倫敦簽合約,本以為這幾天是他的假期,不必伺候老板,白天輕松地上班,做些例行的公事,周末則完全的休閑,所以他約了美人到南部鄉下度假。
誰知道他的大老板,就在他銷魂時刻,Call了緊急連絡電話,十萬火急地請他到機場接大老板的新婚妻子和寶貝兒子。可憐的是他枯等了幾小時,連個人影也沒有,他的美人、他的假期就這麼泡湯了。
在一波波入境的人潮中,他看不到老板娘是理所當然的,那嬌小平凡的東方小女人,容易被人群湮沒,但是沒看見寰宇那美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副總裁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吉米的眼楮是美女掃瞄器,任何美女都會自動進入他眼中,所以他確定她們沒有坐上飛機。
這一班再沒有,就回去了。休閑雖然泡湯了,但基本的睡眠品質是需要的。這麼決定後,他看見一張臉,那一張臉讓他知道晚上的睡眠別奢想什麼品質了。
「季先生,怎麼提早回來了?」吉米訝異地問。
季尹諾的臉色非常非常的凝重,「靖濤說你沒接到人?」一見吉米他就開口。
「嗯。」吉米連幽默都認為最好省了。
「但航空公司確認她們的確抵達了。」季尹諾人在倫敦就接到靖濤的電話,听到夢渝和紫鶯帶著帆帆到法國,吉米卻沒接到人,所以他馬上取消接下來的參觀活動提早回程,一下飛機他就向航空公司查詢了。
「是啊,但我確實是在班機抵達前到的。」吉米解釋道。
季尹諾立刻打電話回宣家,問管家有沒有消息。管家的答復是有女人以生澀的法文詢問前往宣家的公車路線,一定是她們。
這兩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巴黎晚上的地鐵危險,還帶個孩子,萬一——季尹諾根本不敢想象,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居然還要搭公車,季尹諾撥了一下前額上的頭發,得了一個結論這兩個女人有侍教育。
「吉米,我搭地鐵,麻煩你到下車站看看,沒遇到人就沿路開車找回去。」
「你開車好了,我搭地鐵。」吉米第一回見上司這盎有情感的面孔,原來杰出的東方男人也會緊張不安,不遲疑地把車鑰匙給他。
「那麻煩你了,到車站沒見到人就搭出租車回去,帳跟我報。」季尹諾交代一聲即走了。
「包括汽車理賠和修護嗎?」吉米憂心地問。
「包括。」季尹諾丟了答案,飛快地前往停車場。
當他看見季尹諾開著他愛車沖撞的模樣,他後悔估計錯誤,應該是包括汽車更新才對。
「所以我討厭中國老板,連愛車都要遭他們虐待。」吉米哀哀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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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了,季尹諾已經有十二年不再有這種牽掛害怕的情緒了,牽掛那膽怯的女孩一個人被他關在門外會不會嚇壞,害怕她一個女孩子他趕出深夜的暗巷會遇到危險。然後每次他都會痛恨自己沒用,卻跟在後面偷偷地送她回去,看她一路邊走邊哭都好心疼。
但是這一回不同,她並不在眼前,她在一個陌生城市的黑夜裹,發生了什麼事他保護不到,還加上一個靖濤寶貝至極的兒子和摯愛的嬌妻,他焦慮地沿路注意著公車和路上的行人,卻沒有一個讓他可以安心的身影。
她是全世界最招惹不得的女人,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十幾歲的時候天真不懂事是這樣,長大了表面上看起來成熟冷靜,還是專惹麻煩,找到了一定得教訓一頓。
然而任他來回在路上梭巡,始終沒見到人影,終于他的行動電話響了。
是管家通知她們抵達的消息。
季尹諾關了話機,松一口氣,直往宣家位于郊區的大宅。
季尹諾一進宣家大門,就被余秀花給攔住。
「阿姨,今天過來玩嗎?」
「阿諾,為什麼那賤女人會來這里?她又去纏你了?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回台灣的。」余秀花傍晚過來給季尹諾送些他愛吃的果菜,希望明天他回來就可以吃到。
得知他提早回來,于是等著見他一面,哪曉得沒等到阿諾,卻看見這世上她最討厭的女人,當下她就趕起人了,宣家的管家平日對她是敬重的,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翻臉了,說什麼那女人是宣靖濤太太的好友,不可以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