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很高興你有自知之明,承認自己是賊,表示你還有良心,那麼我就不必擔心你會做什麼讓祖師爺責罰的事了,反正如果你亂來,罰的是你靳玄法道長的七世祖宗,我這個養子是牽連不到的。」靳培凱也說得輕松自在。
靳準氣得瞪他一眼,「我真正目啁去乎蛤肉糊到,才會撿你這種跳蚤到身軀搔,不過是要你娶個生得出總統孫子的媳婦給我,你就連我祖宗七世都搬出來。」
靳培凱若無其事地問︰「老爸,你當真啦!你什麼時候這麼認真了?說笑都說不得啦!那我不陪你玩了,要認真大家來認真,幫我看日子,挑個好日子我們到利家去提親。」
靳準這下弄不清兒子的虛實了,怎麼還敢讓他看日子?弄了半天在玩他嗎?唉!這猴崽子真真假假的,頭腦鬼得很,不管了,先認真幫兒子挑個日子好了。
看著兒子高高興興地出門,靳準心里也得意,當初那麼一點丁大,現在長得挺拔帥氣,每個人見了都夸派頭,雖然在他名下當養子只有兩年,又被兄弟給拐回去,可是這麼多年來和他可親得很,親父子也沒他們相知深。
「先仔!你又輸給輸兄了。」阿全看師父的神色愉快,表示心情不錯,斗膽消遣一番。
「別說得太早,他就算不娶我相中的媳婦,也會娶美人總護理長不是嗎?還不都是我作法來的,無魚蝦也好,他肯娶就好。錯過今年他婚姻之黯淡,桃花之猖狂的,會敗腎的,萬一耗光了元氣,以後生不出兒子來,我才真的輸了,我現在可是坐二望一哪,只有大贏或小勝的差別,哪有輸的可能?」靳準得意地笑眯了小眼楮。
「原來先仔那次作法是為了這層,我就說嘛,輸兄怎麼會突然想頭殼壞掉想結婚,他一直談戀愛談得心滿意足的,女人想換就換,又沒人管,多自在。先仔,你什麼時候教我這一步,這一招很好用。」阿全心想學會了,也給自己弄個美人來。
「全仔,這話你可別說溜了,萬一讓他想到了,我們明年就沒有胖娃兒逗弄了,知道嗎?」靳準鄭重地告誡,隨即想像手中抱著胖小子含飴弄孫的情景,「那賊小子生出來的小孩子一定很好玩。」
「先仔,我說句實話您別見怪,輸兄的兒子要是像他,你只有被玩的份,還是別抱太大希望好了。」阿全實在不忍師父因希望太大而落空。
「笑話,你師兄都不是我的對手了,小女圭女圭我怕什麼。」
「先仔,你每次自己拿刀給輸兄砍都沒發覺,哪會是輸兄的對手?」
靳準不以為然地說︰「我幾時拿刀給他?」
「你剛剛不是罵他賊養的嗎?他還用你的話將了你一軍,說你承認自己是賊,你都沒發現,罵人的話你還缺嗎?偏偏要連自己也罵進去,不是拿刀給他砍自己?」我阿全笨雖笨,都還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哩!他在心里加那麼一句。
「我幾時罵自己?」靳準不以為然地反駁,臉色不甚好。
「你罵他賊養的,不是罵到自己?你不是收養過他嗎!」
「任誰一听也知道我罵的是他親生的父母。」靳準暗自不高興。
「他親生父母地位那麼高,風評那麼好,長得又端正,別人自然不會當作賊,你才像賊,尖嘴猴腮,小鼻子小眼楮的,不必你承認,任何人都會認為作賊的是你。」阿全還不知察言觀色地據實以對。
靳準氣得七竅生煙,這孽徒欠修理,居然敢給他漏氣,知道就好還講出來做什麼?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那你不成了賊徒了?這樣損我有什麼好處?」
阿全模模頭,委屈地在心中抱怨,每次都這樣,吃了兒子的虧就找徒弟的碴,是你自己罵自己連累到我的,還怪人?
※※※
對于靳培凱的邀約,利思晟心里已經有數了,雖然這些年來彼此各忙各的,可是他還是沒變,一鎖定目標絕沒有落空的,看他怎麼說了,利思晟準時到達約定地點。
靳培凱等他坐好,點好飲料,客套幾句才開口,「我和靜娟打算結婚,過兩天會上你家提親,在提親之前,先向你道個歉,明知道你愛她,還介入攪局。」
利思晟苦笑了一下,「你要追之前怎麼沒想到呢?現在這麼做有意義嗎?」
「我想過知會你,但那對靜娟是不尊重的,好像我們兩個男人自行決定分配什麼東西一樣,所以我在她有了選擇之後,向你道歉,奪你所愛,但我不認為我愛靜娟是不對的。」靳培凱表明了態度。
利思晟微微地點頭,「我祝福你們,雖然心里很難過,但是靜娟能再接受感情就好了,我有這麼多年的時間,始終進不了她的心,也該認了。」他說得無奈又淒涼。
「謝謝!」靳培凱佩服思晟的好風度,換作是他,可是做不到。
「好好待她,我不敢奢望你會愛她多久,只是別欺騙她,如果你倦了,讓她知道,不要刻意瞞她、傷她好嗎?」利思晟誠心地要求道。
靳培凱淡然一笑,所有的人都認定他只是玩玩而已嗎?他有這麼花嗎?事實上並沒有,他不曾給過什麼人承諾,和他交往的女人都很清楚這一點,沒人會指控被他欺騙感情,他也不想多解釋。
「我可以保證不會欺騙她的,我也勸你別再等她,因為有了我,會再需要你的守護,放心去找屬于你自己的幸福吧!」靳培凱誠摯地拍他臂膀。
「我觀察一段時間吧!」雖然他的誠意令人感動,可是哪個熱戀中的男人沒有誠意呢?定性是最重要的,這個男人一向只往前走,從來就沒停留過,事業如此,感情也是如此,誰都不指望他可以為靜娟停留多久。
利思晟只要他的娟娟快樂,如果培凱可以讓她快樂,他可以在一邊忍受失落,如果她需要人守護,他就會再站出來,不在乎自己的感情能不能得到回應,平常就等在一旁守候待命,娟娟需要時,能隨時守護她就好。
又被列入觀察對象了,靳培凱心知肚明,他愛上的是個萬人呵護守衛的寶貝,稍有不慎,這些守護者就會前來護衛他們的寶貝,不過他不在乎,沒有必要去向所有人信誓旦旦地請他們放心把寶貝交給他保管,因為靜娟是屬于他的,他會自己好好珍愛著,不需要任何人許可,也不必任何人監管。
「不要蹉跎自己的生命,和屬于自己的心靈相遇後,一切才顯得有意義,這是我遇到靜娟以後的感受,希望你很快能領會。」靳培凱只想給利思晟肺腑之言,報謝他的成全以及對靜娟如此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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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客室中看見靳準讓汪靜娟意外極了,難得靳伯伯穿得極現代,平常他總是一套縐巴巴的短袖唐衫和黑色功夫褲,腳踩著黑布功夫鞋,今天穿了襯衫和西裝褲,不過腳上還是黑色功夫鞋。
「靳伯伯今天穿得好派頭,要去什麼地方喝喜酒嗎?」汪靜娟先倒了杯茶給靳準。
「是啊!等一下要去一個信徒家喝喜酒,你要不要一塊去?順便替你介紹個好人家,這位信徒的親戚都是達官貴人呢!」靳準大力地鼓吹道。
「我要上班,很可惜不能陪靳伯伯去。」
靳準對她左看右瞧,每見次就愈加喜歡她,真是得人緣的女孩,如果生得出總統孫子就好了,而且這麼好的女孩要捉弄也下不了手,斗嘴她一定也斗不來,平白少了很多樂趣,他相中的未來媳婦就不同,那麼強,要是斗得贏多有成就感?還是努力看看好了,沒有再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