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梅沒有理睬他們。
他只關心瑪歇爾。他只想穿過房間,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在懷中,讓她緊緊地靠在他的身體上,永遠也不讓她離開。
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仍然能夠看到她祖母綠色的眼楮里閃耀著未流出的淚水。她向著他微笑了,笑容越來越燦爛,他們的眼楮互相深情地注視著。
她的笑容里充滿了愛,充滿了對未來的承諾——他們的未來。她的笑容溫暖了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在冰冷的水里已經浸泡了很長時間了。
瑞梅在辦公室外面站了十多分鐘,他听到了雷曼斯科警官對瑪歇爾的審問,同時,他也听到了瑪歇爾的回答。
他听到了一切。或者,至少听到了最重要的部分——一像她為了保護他的榮譽而與雷曼斯科警官據理力爭,她那充滿了激情與烈焰的言語會讓任何一位凱爾特領主感到驕傲的;他听到瑪歇爾說她愛他,信任他。
「那些珠寶被送回了地下保險室,」瑞梅平靜地說,仍然將他的目光落在瑪歇爾的臉上,「我在那條該死的通風管道里爬了一個小時,想要找到出口。」
瑞梅看了哈米爾頓一眼。
「珠寶保安公司設計了完美無缺的安全系統,」瑞梅說,「通過我的檢查.我承認它是防盜的。這個系統惟—一個潛在的問題就是通風管道,但是瑪歇爾已經向我保證她會改進這一缺憾的。」
「你是不是說你打算同意這個系統?」哈米爾頓問。
瑞梅將目光落在瑪歇爾身上。「毫無疑問。最終的決定當然是由湯姆•里特菲爾德來下,但是我不會給珠寶保安公司設置任何障礙。」
炳米爾頓輕輕地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他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向兩位警察示意跟他出去。
「我很抱歉讓你們兩個男孩因為一個顯而易見的虛驚深更半夜地跑到這里來,」哈米爾頓說,「但是我相信巴倫一波士頓海洋保險公司會很樂意地付給你們一筆安慰費的。」
「哦,那沒有問題。」瑞梅咕噥著說。
瑪歇爾向著他粲然一笑,然後將目光低垂下來。
「瑞梅,我打算將地下保險室的門給你們開著,好讓你們這對親密的愛人在里面過夜。」哈米爾頓說著,在門口停下腳步,「我,嗯,相信你們兩個人在出去的時候會將門鎖好,並將警鈴打開。」
幾秒鐘以後,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瑞梅與瑪歇爾單獨呆在一起了。
「你比會合的時間提前了六個小時。」瑪歇爾將頭抬起來,注視著他。
「嗯,我不知道……我想我來得很及時。」他走到辦公桌前她站立的地方,渴望著伸出手來撫模她;渴望著將她的頭發從她梳好的法國式發辮中拆散,用他的手指卷弄著那些長長的紅色的發卷;渴望著用狂野的激情吻她甜蜜的嘴唇。
「你是當真的嗎,寶貝?」他聲音嘶啞著問。他用手指撫模著她的面頰,然後將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上,將她的臉托起來,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楮。
「你剛才對雷曼斯科警官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你說你愛我,信任我?」
她的臉開始紅起來,他感覺到她的脈搏開始在他的指尖下急促地跳躍起來。
「我早應該知道你一定躲在某處的陰影里,偷听著我們的私人談話。」她說,將他推開。
他輕輕地笑起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提醒著她,握住了她的手,「當你告訴雷曼斯科警官你愛我時,你是當真的嗎?」
「你……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瑞梅。」她咕噥著,將她的手從他的手掌中掙月兌出來。
他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他的喉嚨發于。「是的,我知道,」他聲音嘶啞著說,「至少我認為我知道。但是我仍然想親耳听你說出來.寶貝……我仍然需要听你親口說出來。」
她嘆了口氣,慢慢將手掌沿著他的胸膛撫模上去,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觸模像火一樣燃燒著他的棉布T恤衫,灼燒著他的皮膚,在他的靈魂上留下印記。
「我愛你,瑞梅•拜樓,」她用低沉柔和的耳語聲對他說,「現在和永遠。我愛了你這麼長時間,我甚至都無法想象對你還有別的什麼感覺……雖然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事,因為你那容易膨脹的虛榮心又會得意起來。」
他將她拉得更近些,他的笑意加深了。「我可憐的虛榮心最近一直在得意洋洋,謝謝你。」他說,「所以,別停止告訴我你是多麼愛我,我想你做得很好。」
「哦,是嗎?」
「嗯一哼……你什麼時候意識到你對我的這種感覺的?」
「什麼時候?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一個特殊的約會?」
「如果你有,」他說,「因為我確切地記得當我發現我愛上你的時刻。那是我們第一次聯手在意大利行竊的時候,我們爬上了旅館房間的第十層窗戶,你抓住了我的手,將你自己拉上來。當你的手指握住我的手指時,我就好像被雷電打了一下。我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直到我們回到海濱別墅,我才將這種激情釋放出來,同你。」
「柴可夫斯基,」她用夢囈一般的低語輕聲說著,「《一八一二年序曲》。你知道,一想起那一個周末,我的全身就禁不住發抖。」
熱流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的身體緊張起來。「我也是。」
「意大利也許是我最初墜入到你的情網里的地方,」她柔和地說,「即使我努力克制著這種感情,就像我一直在做的那樣。我不停地對自己說,同你相愛絕對是我所經歷過的最瘋狂的事情,你只想偷走我的心……然後打碎它。但是我無法拒絕你,現在仍然不能。」
「啊,寶貝,」他說,用他的嘴唇摩擦著她的面頰,「我想你有些夸大其辭,因為我才是無法拒絕你的誘惑力的那一個……是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很久以前一直在這麼做,用你手指輕輕地撫模。」
他俯,尋找著她的嘴唇。她將嘴唇湊近他,用雙手摟抱住他的後背,讓他離自己更近些。她張開了嘴,他用舌頭挑逗著她的舌頭,讓他們兩個人在令人頭暈目眩的熱吻中陶醉,他永遠都不想結束這個吻。
餅了很長時間,瑪歇爾推開了他。「你打算怎麼對湯姆•里特菲爾德說?」她問,听起來像他一樣氣喘吁吁,「無論如何,我也不認為他會很高興地听到他最喜歡的風險評估員在今天晚上差一點兒被逮捕。」
瑞梅輕輕地笑起來。「你說得對,但是湯姆會對我的辭職報告憂心忡忡的,根本不會有時間擔心別的事。」
瑪歇爾注視了他片刻。「你的辭職報告?但是我認為你喜歡你的工作。」
「的確是這樣。」
「那麼,為什麼離開巴倫一波士頓海洋保險公司?」
他嘆了口氣。「因為波士頓在冬天的時候太冷,」他說,用手指撫模著她的手臂,「因為在整個馬薩諸塞找到一家體面的菊苣根咖啡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呆在有你的地方……如果你在新奧爾良,那麼,我也要到這里來。」
他吻著她的前額。「此外,」他說,「因為珠寶保安公司將會從巴倫一波士頓海洋保險公司接到許多新業務,我想你也許會對一位能幫助你打理生意的合伙人感興趣。」
「一個搭檔?」她用手環繞住他的腰,笑了起來。「那可是一個牢固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