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一年房租多少?又付給了誰?」他真的很好奇這幢年代久遠的屋子可以租多少。
「三千塊。」她非常得意的報價。
湛見弘差點沒有從榻榻米上直接滾到院子里。三千塊?」他失聲尖叫。
左婷婷處變不驚,絲毫沒有被嚇到。「是啊,很便宜吧!」
便宜,簡直是沒行情了。「你說的三千塊是一個月嗎?」
她白了他一眼。「當然是一年。」不是早就說過了嗎?真笨!
頭一遭,湛見弘覺得自己有心髒病,整顆心激動得呼之欲出,都分不出是高興或是傷心了。
「誰租你的呀?」他好想去認識那個沒行情的大白痴喲!
左婷婷歪著頭想了好久。「那是雲飛的朋友,叫什麼鳥的。」
湛見弘又快爆炸了。
什麼什麼鳥?那是他弟弟海鵬。
一听到雲飛的名字,他就知道一定和海鵬月兌不了干系。是嘛!除了海鵬,還有誰敢如此膽大妄為,擅自把他的老家租給這講起話來顛三倒四的小丫頭。
再說,三千!他真為這房子不值!
嘆了口氣,他告訴她︰「不是什麼鳥,是海鵬,我弟弟。婷婷,你是雲飛的什麼人?」
據他所知雲飛似乎沒有女朋友,這女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這會兒換左婷婷傷腦筋。她瞅著他瞧,考慮如何回答這單刀直人的問題。
「說啊!」他開始要失去耐心的吼她,「你該不會是被雲飛金屋藏嬌的那位吧!"
想到這里,他心里居然有一種好奇怪好奇怪的失落感涌現。
「金屋藏嬌!」左婷婷不愧是令左雲飛傷腦筋的左婷婷。她听了之後倒在榻榻米上大笑。「雲飛會金屋藏嬌?"她簡直快笑死了。
湛見弘見她夸張的笑倒,才覺得她更好笑。
「雲飛不能金屋藏嬌嗎?」
她笑到流眼淚。
從小她就是雲飛的拖油瓶,是他的小苞班,更是他談戀愛的頭號燈泡。這種情況下雲飛若還能金屋藏嬌,莫非他有通天的本事?
她不好意思直言道出,只好說︰「雲飛沒錢怎麼藏嬌?」
「沒錢?」他才不信。
雲飛和海鵬都是他公司里的主力干部,公司付的薪水絕不等于「少」字,沒錢才怪!
左婷婷訕訕地笑。
她也是有尊嚴的人,絕不會告訴別人,雲飛的錢全花在她身上了。于是她只好賊賊的笑著。
看那別有深意的笑容,湛見弘立刻了然于心。
好歹他也是在社會上歷練過的人,他一見那笑就知道,又是一個把男人當吐鈔機的女人。
唉!雲飛,命苦喲!他在心中哀悼。
「喂。」知道她是左雲飛的女人後,先前對她的好
靶立刻快速消散,口氣也就跟著不客氣起來。「雖然你有付房租,不過這終究是我的房子,而且我現在要搬回來住,所以——」
「所以我絕不搬出去。」此時此刻當然要先聲奪人。
湛見弘看著她開始有些不耐煩。
"別看我,我是不會搬出去的。」她重申自己的立場。
「可是這是我的房子那!"他再次聲明,試圖維持著一個善良好人的形象。
‘可是我有付房租。」
‘你不搬出去,難道要我們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檐下嗎?」他覺得她固執得有些欠揍了。
「我不能搬出去呀!我沒地方去。」她有些著急,這人也不知是生番或熟番,真是有夠‘「番」。
‘你沒地方去,我也是呀!」
「那你想辦法。」
「這里就是我的辦法了。"
左婷婷瞪著他,充分懷疑他有說謊的嫌疑。
他也瞪著左婷婷,這女人根本是耍賴精。
兩人的瞪眼比賽于是開始,一時間誰也不讓誰,眼瞪得比牛鈴大,沒多久,兩人的眼楮就因為瞪累了,而同時休息。
「像小孩子一樣。」居然和她比賽瞪眼楮,左婷婷覺得他真是幼稚。
「你才像小孩一樣。」他忍不住要反駁她。
要不是她先開始,他也不會這樣和她比,真蠢!
"我要住這里。」
「我也要住這里。」
相視一眼後,左婷婷佔地為王,霸著她的房間宣告︰「這是我的地盤。」
惡劣!湛見弘心中罵,人小還搶大房間,他只好委身在另一間較小的房間道︰「這是我的房間。」
「很好。」楚河漢界不準超過線,中間隔著廳。「不可以超過線,你……」
「誰理你?房子給你住就不錯了,還羅羅唆唆規定大堆,到底誰才是主人?」他有些不高興的轉頭回房。
流年不利,流月不利,流日不利。
湛見弘開始為自己深深覺得悲情了起來。
解決了房事問題後的隔日清晨。
「啊——」石破天驚的尖叫震驚沉睡中的湛見弘。
他以媲美消防隊的速度趕到左婷婷房門口。
「發生命案了?」
一大早鬼叫,擾人清夢。
誰知左婷婷一大早便淚潸潸的拿出鬧鐘道︰「我……我遲到了。
湛見弘打了個呵欠,「遲到有什麼了不起?」接過鬧鐘一看後,便愣住。
「九點半?」
這會兒尖叫的聲音換了主人。
兩人同時搶一個洗手間,誰也不讓誰。這就是老房子的壞處,也是小房子的哀處。
最後還是左婷婷的淚眼攻勢贏得勝利,搶先成功。
急得湛見弘在門外猛跳腳、猛嘀咕。
他十點半有個行政業務的月會要參加,看這下即使搭太空梭也來不及了。
女人是禍水,果真沒錯。
第三章
自從那個湛見弘住進來後,左婷婷就沒有一天平靜過。找他的電話不斷,她簡直就像是他的接線生般,回家比上班還忙碌。
偏偏這個不安于室的男人天天下班不知在哪兒鬼混,害她光接電話就可以忙死。她的不滿情緒正點點滴滴的在累積。
她不明白,這海鵬的哥哥!叫湛見弘的男人究竟是個啥東西,成日可以有那麼多電話。
她在家里自己便幻想起來,想他該不會是個軍火
販子,或殺手吧?哪天惹他不高興,砰砰兩聲便把她給解決于淨。
想想自己都寒毛直立,愈想愈可怕。再看看電話上的留言,清一色的女性,她又立刻推翻方才的想像,重新更正。
他一定是個午夜牛郎。
左婷婷愈想愈有可能,否則哪來那麼多女人找他?
哎喲!牛郎可怕喲!女客如果同時很多人喜歡上那個牛郎時,大打出手、爭風吃醋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的。
可怕喲!
許多神奇的幻想出現在她那小小的腦袋瓜中,自行成形,很快把湛見弘塑造成一個極度不堪的人。
夜已深沉。
湛見弘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一人廳便瞧見一個毫無防備的人正大刺刺的佔據小小的廳堂呼呼大睡。
不但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她的睡相還真不是普通難看,大字型的睡姿令人望之怯步。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模樣?他嘆息的問著自己。
莫名其妙的和這小表「同居」,又處處讓她佔盡便宜,現下連他晚歸都有人妨礙他的清靜,正用呼呼大睡來干擾他,他這是招誰惹誰啊?
想到這里,他愈發不甘心、也愈發小氣的偷愉拍了拍她的臉頰。
天哪,她的皮膚好女敕呀!
他有些失神的望著自己的手呆想。
睡著了的左婷婷皮膚白蜇又水女敕,像……他想了好久,才想到餡多的大包子,輕輕一按就恢復彈性。
荒唐!
他阻止自己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他一定是肚子餓了才會把這磨人的小表怪想成是包子。嗟!人與包子不能相提並論。包子至少還能充饑,而這個小表怪……哼!除了找麻煩還是找麻煩。
雖然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又撫上了她那極富年輕彈性的皮膚。
「哇——」睡夢中的左婷婷突如其來的怪叫,驚愕了湛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