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張明耀?」薛敦誠瞬間想起這個名字。
這家伙的確很像是那種會為了迎合日方而委屈自己手下的人。
「沒錯,上面的人都出聲了,我還能怎樣?」她無奈的表露出身為下屬的悲哀。
「那今晚扯你上衣的,也是長谷川裕一?」
「當然是那個。」一想到這件事,她就有一肚子氣,不但害她差點曝光,還差點失身!
「你太不愛惜自己了。」他生氣地指責她,怪她沒保護好自己。
他一定想歪了,鄭明琳急忙得為自己解釋︰「你別誤會了,我沒讓他得手。」
「可是你上衣都被扯破了。」他雖然語帶責難,但當他知道長谷川沒有得手時,心里卻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我也沒辦法,我想走,可是他又死拉著我不放。」
薛敦誠無端地煩躁起來。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願她有任何再度面對這種危險的可能。
鄭明琳立即答道︰「有大老板的一句話,我樂于從命。」
看見她轉變的笑顏,他便不覺沉下了聲︰「公司當初送你去劍橋讀書,可不是為了讓你回來後到酒店應酬的。」
「你以為我愛去嗎?我壓根兒不想去那個什麼鬼地方,要不是張經理硬是強迫我去,打死我都不會去的。」見薛敦誠沒反應,她又繼續道︰「我可明白告訴你,要不是為了和公司簽的工作契約,小姐我早拍拍走人了。什麼嘛!當一個小小的副理還得陪人喝酒,還得幫不長進的上司擋酒,一個不小心還要被人吃豆腐,末了又得挨大老板你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好罵,我心里有多嘔你知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像極了準備上街和人對罵的潑婦,更加明白眼前這男人自己惹不得,但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
偏偏他依舊安然自在。
「你不喜歡目前的工作?」好半晌後,他才開口問她,並起身在她的櫥櫃中找到了一瓶白蘭地。
「我都簽了六年的賣身契,還談什麼喜不喜歡?」
氣發完了,她又現出一臉的可憐無辜相。
「還是你不喜歡目前的主管?」他逕自拿了二個杯子倒酒。
「只要別叫我去應酬,倒是滿喜歡的啦!」
接過他遞來的酒,她敷衍地回應著,並一口飲盡,才像突然驚覺他的舉動似的大叫︰「你干嘛偷喝我的酒?」
他不悅地抬頭瞪她。「什麼叫偷喝?我是光明正大的從櫃子上拿下來的。」
他不理會她怒火充斥的雙眼,逕自地說︰「你害我今晚沒喝成慶功酒,又害我的西裝報銷,加上我護送你回來,喝你一點酒不過分吧,怎麼做人這樣小氣?」
她聞言,立即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
「那我也要喝。」她正愁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泄,這下正好可以借酒澆愁。
包何況現在是在她的家里,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喝,不會有長谷川裕一之流的人出現來騷擾她。
眼前的這位大老板,他既然好心的送她回來,應該不會對她下毒手,否則他也不用這麼幫她。
思及此,她開始解除戒心地大口喝酒。
第二章
薛敦誠看著眼前猛灌白蘭地的鄭明琳,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拿酒下來。瞧她這種喝酒法,活像人家欠債不還似的,等明天宿醉頭痛就知道痛苦了。
「喂,你這樣喝酒會醉的。」
猛一揮,她揮開了他欲拿下酒瓶的手。
「你別理我!我可告訴你,我才不管你是多大的大老板,以後都不準叫我去應酬。」說著,她還不忘用指尖戳他的前胸。
看她語無倫次就知道她八成醉了,哪有人烈酒整瓶拿來用灌的?想要不醉都難!薛敦誠無奈的對她搖頭。「以後不會有人勉強你應酬了,把酒瓶給我。」
薛敦誠伸手想拿下她手中的酒瓶,他可不想留下來照顧一個喝醉的女人。沒想到她卻快而精準地倒了二杯酒,勾起他的手,竟要同他喝交杯酒。
「來來來,喝完了這一杯,我就相信……你不會強迫我去……應酬了。」
薛敦誠心里暗暗叫苦。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居然要和這女人喝交杯酒?幸好現在沒有任何記者在場,否則恐怕明天就會見報。他開始後悔自己的好心腸了。
迫于她因喝醉了耍賴,他只好一飲而盡。
兩人同時喝干放下杯子,她高興得直拍手叫好。
「喂,你的酒量很好嘛!」她的眼神開始出現了迷蒙與渙散。
看著她開始胡言亂語,薛敦誠萬分肯定——她喝醉了。「鄭明琳,你喝醉了。」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啊?」她眼中的他開始分裂成二個、四個。「喂,你開始在復制了,說不定你可以像桃莉小羊一樣復制成功喔!」她傻笑著。
按制?接下來說不定連無性生殖都會出現。
「鄭明琳,你真的醉了。」他動手拉她,想把她送回房間。
「喂,你要干嘛?」一掌拍掉他伸出的手,她不願意讓他拉。
「我不是喂,我有名字的。」薛敦誠在心中暗暗叫苦,真煩,累了一天還要應付這個喝醉了的小東西。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喂,你是薛敦誠……是金頭腦的秘書長啊!」
這一刻,她又好像酒醒了似的。然後,她又放聲哈哈大笑。
「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是泰勞喔!」
泰勞?聞言,他狠狠瞪她。她竟敢如此的形容他,他現在真想掐死她。
她醉了倒好,胡言亂語一通,可苦了他必須照顧她。如果他現在像泰勞,那還真得感謝她的「賞賜」。
鄭明琳站上桌面,搔首弄姿的開始唱起歌來,接著又賣弄風情的月兌下她的睡衣外套隨手一丟。
薛敦誠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去制止。
「鄭明琳,你今天究竟喝了多少酒?」他氣急敗壞地質問她。看這樣子,方才她恐怕已不知被灌多少酒了,他開始把氣轉到在酒店里的那一票人頭上去。
鄭明琳聞言竟扳起手指頭,很認真的開始算。「一瓶玫瑰紅,半瓶齊瓦士,一瓶約翰走路,還有……」她四下梭巡了一會兒,順手拿起放在身邊的瓶子,她得意地亮出白蘭地空瓶,萬分驕傲的宣布︰「就這麼多,沒有了。」
就這麼多了?!他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女孩子,她一個女孩子竟喝了那麼多酒?
想他薛敦誠也算是個酒國英豪,但和她相較之下,他也只能退居一側,甘拜下風了。
他發誓,休假過後上班的第一天,他一定要把逼她去喝酒的張明耀罵得狗血淋頭,他竟然讓她一個女孩子喝這麼多的酒,真是太過分了。
第二件事,他一定要重新調整一下鄭明琳的工作。
鮑司花了那麼多錢送她到英國念書,可不是為了讓她回來勾引日本人或喝酒賣笑的。
這兩件事,他一定要以最急件辦理。
不過,當務之急便是把這個醉鬼給弄上床睡覺,然後自己也要快點回家去,否則他一定會瘋掉。雖然此刻他非常懷疑自己是否有辦法再開車回到家。
他把她從沙發上抱下來,不料她竟開始月兌衣服。
「鄭明琳,你在做什麼?」他大驚失色地叫著。
「我熱啊!」她的雙眼迷蒙,顯然已經陷入了神智混亂不清的狀態。「好熱好熱,我要月兌衣服,你不熱嗎?你也月兌嘛!」她說著竟真的開始對著他動手動腳了起來。
彼不得他的上衣扣子已被解開了三個,薛敦誠急急的想把她架回房里。
長這麼大,他還沒遇過比這個更令他尷尬的場面。
鄭明琳甩開他的手邊走邊月兌衣服,待回到房里時,她已月兌得只剩下內衣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