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聞聲望去,眼楮不由得一花,好個艷麗的女子!
「李姑娘。」紅綃不情願的喚了一聲。
李姑娘?她就是他帶回堡來的女人?
「姊姊;真是對不住,妍姬這兩天忙著伺侯堡主,所以一直沒空來探視你,你不會怪妍姬吧?」李妍姬假意致敬,卻暗示自己受寵的事實。
鏤月細細地打量著李妍姬,原來他喜歡美艷的女人啊!
鏤月的心里有些失望,在她看來,堡主夫人的清靈絕美,比起眼前這位俗艷的姑娘要更適合他.
「姊姊不該是還在生前兩天堡主帶妍姬進堡,把姊姊丟在堡里的氣吧?若是妍姬早知道姊姊會因為這樣而自個兒負氣出門,說什麼妍姬也會請堡主帶姊姊一同前往的,幸好姊姊沒什麼大礙,否則妍姬可真要自責死了。」李妍姬句句含諷帶譏的說道。
鏤月看一眼紅綃,再看向李妍姬,心里益發覺得怪異,紅綃當她是堡主夫人,李妍姬現在又充滿敵意的喚她姊姊,分明是也把她當成堡主夫人了。
難道她真的和堡主夫人長得很像?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以前看到的那個美若天仙的堡主夫人又是誰?真正的堡主夫人又跑到哪兒去了?
「姊姊,你看看這只玉鐲好不好看?是堡主送給妍姬的,姊姊若是喜歡,妍姬可以把它送給姊姊當作賠禮。」李妍姬說著,舉高右手手腕到她面前。
鏤月看看一臉炫耀的李妍姬和她身後等著看好戲的丫環,再看一眼礙于身份不敢說話的紅綃,心里有了主意。
「這麼漂亮的鐲子,你當真舍得送我?」鏤月問道。
「咦?」李妍姬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不禁驚愕的看著她,就連紅綃和李妍姬帶的丫環也是一臉愕然的神情。
按照往常的慣例,她若不是被激得搶過玉鐲摔碎,也該生氣的襲人出門,怎麼……
「莫非你只是嘴里說說,不是真心想要送我?」
「當……當然不是,姊姊想要,妍姬自是求之不得。」李妍姬僵笑著月兌下玉鐲。
「真是謝謝你了,我正在想該怎麼謝謝紅綃的盡心照顧呢!這可派上用場了。」鏤月接過玉鐲笑道。
「你……姊姊的意思莫非是要把這玉飼送給紅綃?」李妍姬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鏤月好笑的看著李妍姬不舍的表情和她身後丫環臉上明顯露出的艷羨。
妍姬是想,這玉鐲價值不菲,用來打賞給下人,會不會太貴重了些?」李妍姬忍著氣強笑道。
「李姑娘此盲差矣!不是有句話說,千金難買真心嗎?這鐲子就算再貴重,也不過是個死物,怎麼比得上紅綃細心照顧的心意呢?」
「這……姊姊說得是,妍姬受教了。」李妍姬咬牙道。
「這麼說,你不反對我把這鐲于送給紅綃了?」
「當然,妍姬也該感激紅綃對姊姊的照顧,否則妍姬怎麼能心無旁騖的伺候堡主呢!對了,姊姊,今兒個晚上堡里宴客,姊姊是否接到通知了?」李妍姬重新發動第二波攻勢。
「夫人才剛清醒,身子未愈,不適宜參加宴會。」紅綃繃著聲音答道。
「既然如此,那妍姬可要對不起姊姊了,今兒個只好遵照堡主的吩咐,充當女主人了。」李妍姬得意的說道,總算是讓她給扳回一城了!
「你……」不小心踩進她的陷阱,令紅綃氣紅了臉。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要你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拋頭露面的招呼客人,我還真是過意不去。若是換成別的姑娘,恐怕沒你這般大方呢!」鏤月輕松的回應道。
她從小寄人籬下,一度還被賣進青樓,什麼尖酸刻薄的話她沒听過?李妍姬這麼說還算是小意思呢!
「你……」李妍姬氣得咬牙切齒。
「啊……」鏤月打了一個呵欠,「李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覺得有點兒累,就不留你了。瞧這天色,你也得回房去打扮打扮,準備赴晚宴了,既然要充當女主人,這外表形象可是很重要的,不能寒酸得讓人瞧不起,也不能妖艷得讓人以為是進了青樓,我這麼說,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說完,像是不贊同似的看了一眼李妍姬艷麗的裝扮,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李妍姬自然听懂了她的暗喻,忍不住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紅綃,替我送客。」鏤月說,然後想起手上的鐲于,又道︰「對了,這鐲子你拿去吧!」
「謝夫人。」紅綃知道夫人是故意要氣李妍姬,便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也該謝謝李姑娘。」鏤月笑笑地道。
「是,紅綃謝過李姑娘。」紅綃心情愉快的轉向李妍姬道謝,打從堡主帶李妍姬回堡,這可是她第一次以笑臉面對李妍姬呢!
李妍姬陰沉的看了一眼她們主僕倆後,氣得拂袖而去,身後的丫環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等她們走了之後,紅綃立刻以崇拜的眼神轉向饅月,「夫人,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可是我頭一次見到李妍姬氣成這樣呢!你能忍下氣,反擊回去,真是太好了。」
以往夫人就是禁不得激,脾氣又倔,被誤會了也不肯開口解釋,才會和堡主鬧得這麼僵;後來,堡主把居心叵測的李妍姬帶回來,多了她在堡主耳邊搬弄是非,夫和堡主的情況就更糟了。
「紅綃姑娘,我這麼做,不會替堡主夫人惹麻煩吧?」鏤月有些擔心的問,李妍姬臨走前陰沉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安。
「夫人,你可別再賭氣說什麼不是堡主夫人之類的話了。」紅綃忙道。
「紅綃姑娘,你看清楚,我長得一點也不像堡主夫人啊!堡主夫人那麼美,而我……你怎麼會認錯呢?」鏤月沒轍的說。
紅綃看看鏤月,然後了悟的點點頭。莫非夫人是因為臉上的傷才起了別扭?這麼想著,紅綃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桌上的銅鏡再走回床邊對著鏤月照著。
「夫人放心,除了輕微的擦傷外,夫人的臉……夫人,你怎麼了?」紅綃被鏤月激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樓月看見鏡中映照出來的面容時,先是震愕的揉揉眼楮,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後,臉色大變的一把搶過銅鏡,看著鏡中那人的容顏,滿臉的無法置信。
「夫人,你放心,尹爺說了,那些擦傷很快就會好,不會留下傷疤的。」紅綃以為她是無法忍受美麗的臉上有一丁點的瑕疵,忙著解釋。
鏤月根本沒有听。見紅綃的話,只是驚愕的瞪著鏡中絕美的容顏,仍是滿眼、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不是她!鏡中的人不是她!’
彎彎的黛眉、盈亮的水眸、挺直的鼻梁、嫣紅的嘴唇,透明白皙的肌膚……她記得這張臉!
鏡中絕美的容顏是屬于堡主夫人的!
可……堡主夫人的臉怎麼會映在這面銅鏡上?
難道……不,不可能的!
她怎麼可能會變成堡主夫人呢?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紅綃擔心的叫著失神的鏤月。
鏤月突然伸手狠狠掐著自己的臉,然後痛得掉下淚來。
「夫人,你不高興可以拿紅綃出氣,不要傷害啟己啊!」紅綃驚叫著忙拉住鏤月的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
好痛!鏤月含淚望著水女敕的臉上因為狠掐而紅紫的印子,做夢是不會痛的,可為什麼她感覺這麼痛?
「夫人,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紅綃啊!」紅綃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這一定是夢,對吧?我怎麼可能會變成她呢?不可能的。」鏤月像是置身在水中快慘遭滅頂似的緊緊抓著紅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