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恭親王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格格論家世、才貌都是舉世無雙的,是恭親王太不識抬舉了。」秋兒自然是護著主子的。
「可他是王爺,眼光自然是高人一等。」馨宜格格輕喟道。
「放心好了,格格,一切有皇上會替你作主,恭親王他跑不掉的。」
抱親王府太福晉房里
熙兒蹲著身,打水為太福晉洗腳。
太福晉一腳泡在熱水盆里,一腳由熙兒抬在手上用熱毛巾包敷揉捏,舒服極了。
「想不到你的手這麼巧。」太福晉滿意地稱贊。
「是太福晉不嫌棄。」熙兒微笑著。
「熙兒你多大了?」太福晉慈愛地問。
「十七。」
「十七?那也到了花嫁的年齡。」太福晉若有所思。
「熙兒沒打算嫁人。」她苦澀地回答。
「為什麼?如果府里有合適的小廝、長工,我會替你留意的。」
是啊!她就只能配給小廝、長工!可她又不甘嫁予拙夫,她寧可不嫁。
熙兒兩天沒見到他了,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太福晉穿上了盆底鞋,燕總管急急忙忙進來稟告。
「太福晉,齊貝勒和帳房先生起了沖突,齊貝勒強行索取五百兩銀子,可是沒有您的批準……」
「這兔崽子真是個敗家子,咱們走,帶我去瞧瞧。」太福晉動了怒。
熙兒也好奇地尾隨在後面,那個齊貝勒究竟是什麼人?
到帳房,多羅仲齊正和管帳先生拉拉扯扯。
「給我!」
「不行啊!齊貝勒,太福晉交代過……」
「仲齊!」太福晉喝叱一聲,兩人頓時驚慌分開。
「太福晉。」管帳先生恭敬地福了福身。
多羅仲齊一臉桀傲不馴,仿佛不把太福晉看在眼里,太福晉更火了。
「仲齊,你堂堂一個貝勒,像什麼樣。」太福晉怒道。
「我這個貝勒比不上您寶貝兒子的一根汗毛。」多羅仲齊悻悻然地道。
「你花錢也要有個節制,不要老當火山孝子。」太福晉早有耳聞,齊貝勒喜歡往花叢里鑽,常把大把的銀子花在青樓女子身上。
多羅仲齊輕哼了聲,眼角瞥到了站在太福晉身後的熙兒,對她的美貌,有幾分驚艷,頓時轉移了話題。
「額娘,咱們府里什麼時候新來了一個這麼標致的丫環?」他色眯眯的一雙眼楮,直繞著熙兒打轉。
君熙兒白了他一眼,自恃甚高。
太福晉不悅地訓斥。「不準你打熙兒的歪腦筋,她是你大哥帶回來的丫環,在身邊侍候我的。」「真是可惜呀!這麼漂亮的丫環該收作小妾的。」多羅仲齊笑了笑。
熙兒對他產生厭惡,這個齊貝勒應該是他的弟弟,怎麼兄弟倆差這麼多?
太福晉對老王爺這個庶出的兒子,真不知該如何管教,仲齊的親娘原是她的貼身丫環,比老王爺還要先走幾年,現在無父無母,又無所事事,成天只會給她惹麻煩。
「仲齊,你老大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太福晉無奈地道。
「我懂,額娘。」多羅仲齊不耐地敷衍。
「唉!」太福晉嘆了口氣,搖搖頭,便領著熙兒踏出帳房。
熙兒衣袂翩翩地挪步走在後頭,那裊娜的姿態,更令多羅仲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打他從出生到現在,還沒見過那麼美的姑娘,醉月閣里的姑娘和一比,就相形遜色多了。
多羅仲軒一回來就听見額娘在數落弟弟的不是,但他懶得理弟弟的事,他都那麼大的人了,管得動嗎?別出大紕漏就是了。
他踱到園子里,看到熙兒嬌憨地蹲嗅一朵花香,幾乎忘我。
「熙兒,在賞花嗎?」他跨步向前。
「王爺。」熙兒驚喜地喚道。
「別這麼生疏,住進王府還習慣吧!」他關心地詢問。
「嗯。」熙兒微微頷首,望進他黑湛深邃的眸底,她又羞澀地垂首。
「有什麼需要盡量告訴我。」
「嗯,多謝王爺。」
多羅仲軒心底升起一種異常的感覺,他不習慣她這麼疏遠的稱呼他,可在王府,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們不能僭越。
「我總覺得你變了,和在山寨時判若兩人。」他嘎啞地道。
熙兒怔忡半響,囁嚅地道︰
「以前……在山寨不知您是王爺,對你……比較沒大沒小……」
「可我喜歡你那時候的樣子。」他月兌口而出,連自己也感到訝異。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著。「你……不覺得我那時對你大凶了嗎?」
「怎麼會呢?你自然不做作,很難能可貴,我還一度誤會你是侍妾出身,所以對你比較冷漠,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解釋道。
她笑燦如花,妍麗動人。
「我怎麼會介意呢?」
「我額娘很稱贊你。」
「熙兒願一輩子待在王府服侍太福晉。」
「你不嫁人了嗎?」他錯愕地問,但對于她願意永遠留在王府,又有說不出的高興。
熙兒神色黯淡地搖頭道︰「我從未想過嫁人的事。」
「可是……女人的青春有限。」腦海中著驀然響起宮女秋兒的話,未經深思,話已月兌口而出。
「王爺要我嫁誰好呢?」她故意反問,試探他。
「這……當然是你心里喜歡的人。」其實他也不想她嫁人的,下意識他無法容忍任何一個男人吻她、踫她。
熙兒心里充滿苦澀,他還是不明白她的情愫。
「我喜歡的人注定和我有緣無分。」她無限悲淒。
「他是誰?」多羅仲軒一股醋意直竄腦門,想不到她有心上人了,是在尚書府時候的事嗎?
「他……」熙兒怎麼說的出口呢?她想告訴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是她還是藏住了心里的話,免得日後相見尷尬。
多羅仲軒的眸子變得又黑又沉
無可否認的,他是在乎她的,所以才帶她回府。
可是身份的差別不免令他卻步,他若要了她,勢必引起一場大抗爭,不僅額娘不會同意,皇上更會暴跳如雷。
他原以為只要能天天看見她就心滿意足,卻忽略了她也有嫁人的一天。
矛盾的心情糾結著他,他已控制不了自己。
太福晉在佛堂里念經,熙兒總算得以清閑。
她在自己的房里繡花,拿著繡圈一針一線地由下往上縫。
多羅仲齊模到她的房間,見四下無人,便大膽闖入。
「啊!齊貝勒你怎麼進來了?」君熙兒大吃一驚。
「我來和你聊聊。」多羅仲齊坐在她身旁,毫無預警地攫住她的小手。
「齊貝勒,請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她燃怒于胸,迅速抽回了手,怎麼男人見了她,都喜歡毛手毛腳?
「熙兒,你若肯嫁我,我便把夫人的位子留給你,你也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他以地位引誘。「我不希罕做你的夫人,你請回吧!否則我告訴太福晉。」
「你這賤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難道你要做一輩子的丫環嗎?」
「做丫環就做丫環,反正我沒那個福分。」
「齊貝勒想要的女人沒要不到的……」他冷笑著,猙獰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扭曲。
「你想做什麼?」熙兒心中惶恐,一步步接近門口,想奪門而逃。
他猿臂長伸,攔住她,將她反壓在桌上,施以暴力,欲強行侵佔她。
「不要,救命——」她努力抗拒,卻斗不過他蠻力。
卓一刀的陰影重新籠罩她,她無比恐懼,卻死也不肯屈服,慌亂中捉起桌上的利剪,往他身上胡亂一揮。
剪刀傷到他的手腕,他吃痛地看著傷勢,咒罵了一聲。「臭婊子,你居然敢傷我?」
「你再過來,我就刺死你。」她揮舞著手上的利剪,凶巴巴地嚇唬他。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會憐香惜玉了。」多羅仲齊更加粗暴地撕裂她的衣裳,孔武有力地控制住她持剪的手腕,她根本無法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