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听清楚,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專屬女奴,必須侍候我更衣、入浴,甚至暖床。」他存心折磨她。
「暖床!?什麼意思?」她瞠目結舌。
他的臉龐浮出邪惡的神情,譏誚地說︰「‘暖床’你不知道嗎?要不要我今晚就告訴你?」
避念禧捏住她小巧的下顎,力道稍重,她不喜歡他的粗蠻、無禮,撥開他的手。
「不要!」她生氣地瞪著他。「你不要讓我看輕你!」
他微微一愣,旋即冷哼一聲︰「你可能搞錯了,現在我是主,你是奴,我並不需得得到你的青睞。」
唐韶荏外柔內剛,平時最討厭霸道、會欺負女人的壞男人。她朝他大吼︰
「你也休想要我臣服于你!」
「你已經身在狼窟,不由自主了,不用再逞強了,不管你肯不肯,我要定你了!」
避念禧像野獸般攫住她,將她壓倒在床,強索她的吻,她不依地掙扎,拳打腳踢、緊閉著雙唇。
他的蠻力制服了她,鉗制她的手腳,令她無法動彈。可是他沒辦法迫使她和他水乳交融。
「張嘴!」他專制地命令她。
她死咬著下唇,不肯讓他得逞,幽怨的眼神睬著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再次警告她。
「你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就是不能蹂躪我的清白。」她倔強地道,依然沒有降服的意願。
他惱火地扒開她前襟的衣裳,露出一抹湖綠色的繡花肚兜,她又羞又怒,卻反抗不了。
「我偏不讓你保住清白!」他眼神像中了邪魔,俯身狼吻她的粉頸、雪肩、啃蝕她柔女敕的肌膚。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幾乎要哭出聲,扭動嬌軀,閃避他邪肆的掠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到底為什麼?」
「誰教你是唐的女兒!我要唐在天之靈,看著他的女兒受盡凌虐,讓他死了比活著痛苦。」
仇恨令他泯滅人性,使他變成可怕的鬼魅,纏繞著她。
唐韶荏不甘心地反駁他。「我什麼都不知道,胡里胡涂地被你帶來苗疆,就算我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這麼對我。」
「父債子還,你不懂嗎?你爹已經死了,這筆帳當然要算在你們唐家三姐妹身上。」他陰狠地道。
她被他含射的恨意,投視得全身顫抖。「到底……我爹對你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嗎?可別後悔。」他眯起鷹眸,緩慢沉重地逐字說出︰「唐————殺了——我——爹娘。」
他字字咬牙切齒,她瀕臨崩潰的邊緣,尖叫道︰
「不!不可能!我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錯不了的,我坦白告訴你,我爹是管仲遠,我是管家第三個子嗣管念禧。」他說出自己的姓名。
當年大哥帶著他跟二哥逃亡,在走投無路下,將他送至苗疆,交由外公照料。外公痛失愛女,用心栽培他,成人後,更對他予以重任。
他和兩名哥哥每年聚會一次,三兄弟發誓一定要替爹娘報仇。
「你就是我爹結拜大哥的兒子?」唐韶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在臨終之前,交代她們三姐妹,務必找到管家三兄弟,而且爹說她們有口頭上的婚約,因此盡避她們已長大,到了花嫁的年齡,嚴叔還是婉拒了上門提親的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們三兄弟,共結連理。
可是……爹怎麼成了他們的殺父仇人?
避念禧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才肯罷休。
「在十年前,你爹來過我家之後,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深夜里,闖進一批蒙面殺手,我娘在斷氣前,還喊著『唐。這名字,可見你爹就是凶手。」他的內心波濤洶涌,沉痛地說。
「可是這如何證明我爹是凶手?」她听得膽顫心寒。
「因為你爹一直深愛著我娘,他不惜殺害我們全家,橫刀奪愛。」他鏗然有力地道,憤恨地握緊拳頭。
她面如死灰,珠唇失色,跌坐在床榻,無法置信地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除了你爹,我們三兄弟想不出有誰會狠下心,對我們管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言之鑿鑿,令她信心動搖。
難道爹真的是殺害他一家的主謀?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旁徨不已。
「這就是……你強行要我的原因?」她充滿恐懼。
「對,我要報復你們唐家,讓你永遠生不如死,一輩子活在痛苦里。」他陰惻地說。
她整個人虛軟無力,弱聲說︰
「我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我背負上一代的恩怨?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
「什麼叫公平?」他嗤道︰「當年你爹殺死我爹娘時,可有想過這樣對我們三個孩子,公平嗎?」
她無言以對,空洞的眼眸茫茫然……
他咄咄逼人地道︰「你知道這十年來,我們三兄弟是如何熬過來的嗎?你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艱辛,所以我要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唐韶荏幾乎要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天啊!他這麼恨她,往後的日子要何以為繼!?
避念禧發泄完滿腔的怨恨,放手松開她,揮了揮衣擺。
「今日就暫時饒了你,好戲還在後頭。」他別有意味地瞄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挑釁地離去。
她的思緒陷入無底的深淵,對他升起了愧疚之心。
第三章
強勁的風勢迎面吹來,唐韶荏緊拉著披風、小帽,幾乎快站不住腳。
她蹲,席地而坐,青蔥般的玉手觸及草地。強風吹得小草發出「嚶嘍」作響的聲音,卻無法將小草連根拔起。「小草,看來你比我有韌性多了,不會受強勢所擊倒。」她有感而發,弓起小腿,了望天際。
苗疆的天空幾乎天天都是萬里無雲,可是她偏愛看晴空,天氣晴朗會令她產生樂觀面對的勇氣。
今天趁著侍女不注意,她溜出寢室,到屋後透透氣。
她快悶壞了!
只有接近花草,才能抒解她的憂愁。
嗅著混合了青草與泥土的特殊香氣,她的心情逐漸放松、沉澱,想到家鄉……想到和管念禧相遇的那一日……
韶荏明白他的心地沒有那麼壞,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換成是她,經歷和親人生離死別,也會性情大變。
爹說過管怕怕對爹有贈金之義,既然如此,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應該試著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並查出真相。
如果是爹對不起他,她會彌補他,求得他的原諒。
她豁然起身,奔回主屋。
遇見府邸的下人,他們面色惶恐地拉住她!推抵她進屋,說著她听不懂的苗語,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她踏入自己的寢房,兩名恃女淚眼汪汪地跪在地上。
避念禧因為侍女未盡看守之責,大發雷霆。
她猜出原因,上前挺身道︰
「不關她們的事,是我自己要出去走走,你總不能一直把我囚禁在這小小的方室之中。」
嚴肅冷峻地揮手,他叱道︰「通通下去。」
侍女畏懼地垂首退出寢房,看得出她們很怕他。
「你是暴君嗎?非要讓大家都這麼怕你。」她輕譫地說。
他反轉折住她的手腕,疼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
「倘若還有下一次,那兩個侍女就會因你而死!」他眉宇充滿暴戾之氣。「你最好給我乖乖待在房里,哪兒都不準去,要是再讓我回來找不到你,別說是小小的方室,我會把你關進牢籠里。」
話落,他忿忿地甩開她的手。
唐韶荏氣極了,她可是吃軟不吃硬。
「你要控制我的行動,休想!不自由,毋寧死,你少恐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