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憐這孩子,現在得跟著他們吃苦。
愛女的出世,激起胤禮的雄心壯志,他深覺自己不能再做一名沒出息的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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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胤禮與珍縭抱著孩兒來到了城門之外。
適巧守城門的副將是胤禮以前的部屬,他依然對胤禮十分尊敬,還拱揖尊稱他一聲︰「十六阿哥。」
「我已經不是阿哥了。」他苦笑著。
「你可以讓我們進去見穆妃娘娘嗎?」珍縭被著翻毛斗篷,手抱滿月的孩兒。
「當然,十七格格請。」副將下令守役讓出路來。
「多謝。」珍縭喜形于色,偕同夫婿,急急走入皇宮。
「慢著!」
燕妃趾高氣昂地道︰「誰準你們進來的,你們未免也太大膽了。」
「末將見過燕妃娘娘。」守城門的副將佩刀彎禮。
燕妃瞄了他一眼︰「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是皇族大臣也放行!」
「這……」副將誠惶誠恐。
珍縭抬高下顎。「燕妃娘娘,胤禮雖已被革除皇子的爵位,可我還是皇上的十七格格,難道本格格和額駙進宮,也不行嗎?」
燕妃怒視著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平民,自然就不是格格了。」
「你不要扭曲事實!」珍縭氣道。「我要見皇阿瑪,問問他,我還是不是十七格格?」
她憤而推開燕妃,毫不理睬,直直往前走。
「站住!」燕妃氣極敗壞地大吼。「快拿下他們!」
氨將一副戰戰兢兢,卻也不動手捉拿。
胤禮也尾隨著珍縭格格進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燕妃咬牙切齒地佇地跺腳。可惡的十七格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竟然還有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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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馨宮
穆妃和珍縭十個月不見,激動得相擁而泣。
「讓額娘好好看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
「額娘,我很好,沒什麼變。」
「不,你胖了呢!可見胤禮對你很好。」穆妃滿意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婿。
「那是我剛生下孩子,身材還沒有完全恢復。」珍縭把女兒抱給母親。「孩子取名為雪兒,特地抱回來給額娘看。」「噢,好可愛的孩子,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呢!」穆妃滿心歡喜,逗弄著外孫女。「以後你要經常回來,抱小榜格給額娘看,省得額娘一個人在宮里閑得發慌。」
「以後我要回宮可能不容易,方才就遇到燕妃阻礙刁難我。」珍縭忍不住抱怨道。
「她敢?你別理她,她沒那個權利,我同你皇阿瑪說去,你皇阿瑪其實也念著你,只是沒理由召你們回宮。」
「是嗎?」
「現在你們就差一個機緣了,放心,額娘不會讓你在外頭吃太久的苦。」穆妃慈愛地拂著女兒娟秀的臉龐。
珍縭是她唯一的女兒呵!
她怎麼忍心讓女兒在外飄零?一定得設法求皇上讓珍縭回宮。
探完親,臨別時,穆妃又拿了一些珠寶塞給她,她不肯收。
「留著吧!算是我給小孫女的見面禮。」穆妃婉轉地道。
珍縭含淚揮別母親,穆妃又在胤禮跟前吩咐叮嚀了一大串,胤禮恭敬地答︰「是。」
短短的相聚,又要分離,也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見上一面。
穆妃紅了眼眶,目送他們的背影。
第八章
軍令急如星火,又有戰事。
勤政殿上,康熙一次又一次地召集大臣武將,邊疆不知換了多少將首,依然殲滅不了俄羅斯人。
皇上正頭痛著,一名面孔熟悉的末將上前稟奏︰
「皇上,上回胤禮額駙大敗噶爾丹,何不再將額駙召回,共商對敵之策。」
康熙龍心大悅,正中下懷。
「愛卿所言甚是,朕就頒旨召回胤禮。」
皇上心里也是希望胤禮此次能戴罪立功,他也好封賞加爵,免得十七格格一直淪落在外。
穆妃也同他講過好多次,要他召回女兒。
這下他總算有機會,名正言順地下旨。
實在不是他狠心,而是皇上難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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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宮里的太監公公飛馬來報,宣讀聖旨時,珍縭和胤禮又驚又喜,這是他們翻身的大好機會。
別花嫂正巧也在他們家里頭寒喧,一听聖旨到,慌張地伏首跪地,她一個小老百姓哪里看過聖旨,頭低得不能再低,混身發顫。
「恭喜十七格格、額駙。」太監公公宣完旨,免不了客套。
「公公一路辛苦了。」
別花嫂愕然地起身,她耳朵沒听錯吧!這名宮里來的公公稱呼他們為十七格格、額駙?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十七格格……」怪不得氣質出眾。
珍縭笑著對她說︰「承蒙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明天我就要回宮去了。」
「格格,你什麼時候回來這里?」桂花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責難地自打巴掌,「噢,對不起,瞧我這嘴巴不會說話,你自然是不回來了。」
她眼底有著舍不得的落寞……
「桂花嫂……」珍縭心里很感激她的恩情,于是走到木櫃,取出一盒精致的珠寶箱,「這些就全送給你,以後我在宮里也用不著。」這是上次回宮時,額娘給的。
「這怎麼可以?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桂花嫂倒是不貪心。
「收下吧!這是我們夫妻的一片心意。」胤禮也插進來說。
別花嫂拗不過他們,靦腆地接過手,里面全是閃閃發亮的首飾呢!她出嫁時,也沒戴這麼多金飾。
大概她是好心有好報吧!竟然結識了十七格格這樣尊貴的皇親。
珍縭和胤禮相視一笑,他們都是有恩必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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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閣中,羅帳內,一對男女肱股交纏,渾然忘我地陷溺在原始欲流的激情里。
燕妃酥媚的嬌軀迎合他的律動,她像個無窮的女人,渴望吸干他的精華。
男人一陣沖刺後,軟趴在她身上,還舍不得離開,握著她的椒乳,意猶未盡。
「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嫁給皇帝那老頭,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這個禁軍統領哈薩是她的新姘頭,雖然他沒有胤禮那般英俊出色,但是他愛她,而且識相,兩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皇上不能給她的熱情,她在這男人身上得到了。
燕妃受到雨露滋潤,倍顯容光煥發,她冶艷地媚笑,縴指劃過他的背。
「我也不想枯守在這個深宮啊!不如你帶我私奔吧!」
「娘娘,你說笑了……」哈薩臉色驟變,從溫柔鄉中蘇醒。
他流連于花叢,第一次摘花搞到皇帝的女人,已經是色膽包天,哪敢帶她私奔?縱使逃出紫禁城,也逃不出大清江山啊!
燕妃看出他的懦弱,嘲諷地道︰
「你真是沒膽量!肯定是不愛我。」她不悅地呶起小嘴。
炳薩怕美人生氣不理他,笑嘻嘻地從背後摟住她。「我怎麼會不愛你了?我愛死你了,我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的大掌在她胸前上下其手。
「討厭!你就是這張嘴甜。」燕妃沉浸在無窮的里,為了挽住這男人,她刻意在皇上面前美言,「對了,你再過不久就要升官了。」
「皇上應允你的話了?」他喜上眉梢,燕妃正是他的墊腳石。
「嗯,你要怎麼謝我?」她的手心翻上討賞。
他曖昧地以舌舐她的手心,爬升至手腕、手臂,逗得她騷癢無比。
「呵……你好壞……」
一副活色生香的圖,又再一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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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珍縭又重返了竹香齋,彎腿的花盆架、八仙桌、太師椅、朱紅色油漆地板映著猩紅色蘇緞椅墊。
雕欄玉砌的紅木長窗,新糊的窗紙上的漿糊味還沒有褪淨,顯然是重新布置了。
珍縭滿心歡喜地環顧四周。
「還喜歡吧!」穆妃娘娘含笑地前來,還領著六名太監、宮女,他們蹲身齊聲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