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手高高舉起,就要從他的背後刺下去……
他眼明手快地籍制住她的手腕,酒突然清醒了。
「我早料到你會有這一招!」胤祈不屑地道。
她手上的匕首「鏗然」落地,若雅驚慌失措,臉上血色盡失。
怎麼辦?計謀被識破,她恐怕難逃他的辣手摧花。
若雅手腳發軟,退縮到床角,後悔自己這麼大意。
「求求你放了我,天底下多的是美貌女子,你若玷污了我,日後登基為帝,也會被天下人所不恥。」她試圖影響他的意志。
「我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他不為所動,垂涎她的美色,餓狼撲羊地擒住她,若雅受制于他的蠻力,痛苦地捶打泣喊。
「放開我,我已經懷了胤祥的孩子,你不能污辱我!」她抵死不從,臨危前說出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
「你有喜了?」胤祈從迷離的中驚起,憤怒地斥責地道︰「你怎麼可以有他的孩子?」
若雅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深怕他傷害了月復中的胎兒。
「你這個賤女人!」
他重重地摑了她一巴掌,若雅摔到雕櫃,額頭遭到撞擊,她拍動了一子,便昏厥在地。
「給我起來,不要裝死!」胤祈怒不可遏,踢了她一腳。
若雅仍倚躺在雕櫃旁,一動也不動。
胤祈性趣全消,扳過她的身子。「哼!原來真的昏過去了。」若雅雙眼緊閉,額頭上流淚淚的鮮血。
他無法容忍她肚里的孩子,喚來太監,吩咐將她肚子里的孽種墮掉。
太醫萬分驚慌,畢竟若雅格格懷的是皇族的骨血,太子強佔弟媳,已是有背倫理。可是又不能觸怒太子,只好唯唯諾諾先遵從他的旨意。
太子走後,太醫只是照料若雅格格的傷勢。
風流成性的胤祈等不及若雅清醒,在東宮招來兩名美艷的待妾侍候他。
突然,小順子公公緊急通報︰「不好了,太子,皇上回宮了,派十六阿哥帶兵圍住樂宮。」
「什麼?」胤祈從溫柔鄉中,嚇得滾下床,急急忙忙和衣穿鞋,一邊怒罵︰「胤禮好大的膽子。」他忐忑不安地走出去。皇上為何在此時回宮了?
外面,胤禮一身箭衣蟒抱,率領精兵,喝道︰「胤祈你強佔弟媳,已為皇室所不恥,父是命我押你上大殿。」
胤祈桀傲不馴地昂起下巴。「我是太子,你胡鬧東宮,該治罪的是你。」
「是非曲直,上了承和股,一切自有公斷。」胤禮手勢一下,精兵立刻拔刀指向胤祈。
胤祈見苗頭不對,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束手就擒。
承和殿上,康熙皇帝龍顏大怒,下旨削去太子封號,原要處以斬刑,經是後娘娘上殿跪求,才免去胤祈的死罪,罷黜出宮。
同時釋放了被囚的柳妃、太子妃、十三阿哥及平民李昌。
「若雅,作為什麼不肯醒過來呢?」
胤祥握著愛妻的手,不斷地和她說話。
若雅卻只是靜靜躺著,恍若未聞。
御醫來看診過,說是十三王妃體弱氣衰,但月復中胎兒無礙,可能是心理影響生理,所以不願清醒過來。
「格格,王爺和福晉來看你了。」丫環香蓮頻頻拭淚。
榜格昏迷了三天兩夜,著實令人擔心。
「我可憐的女兒…」醇郡王府的老王爺、福普特地來探望小女兒。
無論雙親再怎麼呼喚,若雅依然沒有清醒,這可急壞了胤祥。
「若雅,你快醒醒啊!」胤祥揉搓著她的手,讓她的手感覺到溫暖,不再寒冷,他低喚沙啞地在她耳畔輕聲道︰「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在乎,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聲音雖細小低沉,但是老王爺、福音也听得見,心里均相當感動,看來十三阿哥是真心疼惜若雅。
埃晉忍不住撲向床前,哭道︰
「你听見了沒有?若雅,你不要再封閉自己了,那個污辱你的太子胤祈,已經被聖上廢為庶人,他不會再來糾纏你了,你和胤祥還有很美的未來……」
若雅蒼白、柔女敕的臉頰淌下一顆晶瑩的淚珠,胤祥欣喜若狂,抓緊她的手。
「你一定听得見,不然怎麼會流淚呢?不要逃避我,不耍質疑我對你的愛……」
可是盡避露出一線生機,但是若雅依然無動于衷地躺著
「為什麼?為什麼?」胤祥失望地吶喊。
第八章
若雅其實已經有了意識,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胤祥。
雖然她最後保住了貞法,但是聲名卻已毀于一旦。日後別人會怎麼說她?
清醒後的若雅,在胤祥細心的照料下,她漸漸恢復了以往樂觀的個性。
在啟胤祥宮的奴才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件丑事。
就在她以為一切真的只是過眼雲煙,災難都遠離了。卻偶然的在別的宮院,听見宮女、太監在取笑她的事,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十三阿哥的福晉真敗德,媚惑太子,妄想當皇後,結果害得十三阿哥兄弟鬩牆,太子還被直上廢為庶人。」
「就是說嘛!真是皇室的恥辱,那種女人根本不配當王妃!」
「听說她已經是太子的人了……」
下人們以訛傳訛,裴短流長,若雅痛苦地搗住耳朵,她無法忍受那麼多異樣的眼光。
最後連那些書塾里的小阿哥、小榜格也看不起她,看到她,紛紛躲避。
若雅身心受創,內心飽受煎熬,心里萌生輕生的念頭,但是卻割舍不下月復中的胎兒。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悄悄下了床,身邊的樣正在熟睡。
她依依不舍地流著淚,心里千呼萬喚他的名字。
「胤祥……感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對我無限的包容,但是……我是個有污點的女人,連累了你在宮里遭人議論,本來…我應該以死明志,可是為了孩子,我必須苟且偷生,孩子我會平平安安生下,托人帶回宮中。」
她目光留戀地盯著嵐胤祥英俊的臉龐,拿出預藏的書信,靜靜放在桌上。
切膚之痛豈是筆墨能形容?
她已經沒有顏面在宮中立足。
離開是唯一的選擇。
她按著大襖,夜色逐漸吞沒了她的身影…
群鴿振翅飛離了枝頭……
數月之後……
一座半月形石砌拱橋,橫跨在蘆花似雪的河面上,清淺的水流,在奇形怪狀的石壇間緩緩流過。
一個身穿黃衫,大月復便便的少婦仁立在橋上。
這尋常的水聲,在若雅听起來像是幽咽的哭泣,離人的怨語,在夕陽下回蕩,挑起她心靈深處的點點愁思。
她撒下手中最後一片桃瓣,粉紅的花瓣隨波逐流,像載滿她的相思,流到大清河去。
她撐起大月復便便的身子,仰首眺望紫禁城的方向。
必山疊疊,古樹蒼蒼,距離再遠也擋不住她對他的思念。
夜里夢君千百回,幾番掙扎、猶豫,若雅還是忍下這相思之苦。
曾經滄海難為水,她沒有顏面再去面對他。
就算胤祥不計較,她也抬不起頭來,心里的陰影永遠存在。
骯中胎兒即將臨盆,只要她平安生下肌樣的骨肉,也算是對他有所補償。
「格格!」萍姑端著木桶走過來,她已經洗好了衣服。
若雅步下石橋。「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你幫我洗衣服。」
「甭客氣,胤祥貝勒賜給了我們一千兩黃金,其實也夠我們買華房、請佣人,只是我們夫妻過慣了勤儉的生活,也許是天生的勞碌命。」萍姑笑道。
提到胤祥貝勒,若雅的心一陣揪痛。
「貝勒爺…還好吧!」
「哪能好?你不在他身邊,他天天酗酒,還吵著要撇下皇子的身分,浪跡天涯去找你。」
萍姑喟然嘆氣,她實在很想去告訴胤祥貝勒,若雅格格就住在她家,可是若雅偏偏以死威脅、阻止。一對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怎能不教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