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拭去淚水,哽咽的道︰
「謝謝你萍姑,可是……我真的沒有食欲。」
李昌也放下手邊的工作,加以勸慰。「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體,十三阿哥把你交給我們,萬一你病倒了,我們要怎麼向十三阿哥交代呢。」
若雅鼻頭一陣酸楚,風樣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面對李昌夫婦的關心,她只好勉強點頭道︰
「那……好吧!我听你們的就是了。」
萍姑笑顏地將飯菜端給她,若雅難以下咽地,以著就口,強迫自己進食。
可是她卻感到胃酸翻涌,異常惡心想吐。
「嘔……」
若雅很不舒服地按著胸口,試圖壓抑這種惡心的感覺。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萍姑嚇了一跳,連忙檢機她。
若雅蹲低身子,一邊干嘔,一邊向她搖手,示意她別擔心。
李昌著急,動怒的大聲吼道︰
「萍姑,你到底是怎麼煮菜的?」
他以為若雅格格一定吃壞肚子了。
「我……沒有啊!我一向很注重衛生。」萍姑又是擔憂又是愧疚。「福晉,真是對不住,我去給你請大夫,好不好?」
「不用了,我沒事。」若雅虛弱地扶著桌邊,坐下來。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這樣?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怎麼可能吃壞肚子?
「你有瀉肚子嗎?」萍姑問。
「沒有,只是疲累想睡又想吐。」若難回答。
「你不要問了,快去請大夫就是了。」李昌緊張地向妻子說。
「噢。」
大夫專注地為她操脈象,面出微笑,轉身向李昌夫婦,說道︰
「這位少夫人已經有喜了。」
「有喜了?」李昌、萍姑登時互望歡笑起來,仿佛比他們生下長子時,更為高興。
「我開幾帖安船、滋養的藥補,服用之後就無大礙。」大夫在桌案執筆墨。
「多謝大夫。」
若雅听到自己終于有了身孕,欣喜地掉下淚水來。她有了屬于她和胤祥愛的結晶!
真是老天垂憐。
在歷經這些災難波折,她竟然還能擁有這意外的收獲。
簡直是喜從天降!
萍姑笑得合不攏嘴,開心地坐到床沿。
「福晉,恭喜你了,你一定可以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所謂一喜破三災,這個孩子會帶給你和十三阿哥好運的。」
「謝謝你,萍姑。」若雅躺在床榻上,此刻的心情無比歡愉。
這個孩子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泉源,她身想立刻告訴胤祥這件好消息。
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月黑風高,一道黑色人影竄入巍峨的門培,躍上飛檐峭瓦,仔細勘查底下的衛兵,決定放手一搏。
他以極快速的步伐,矯捷、俐落地翻身落地,趁著衛兵交班,混進了大牢。
大牢里火燭躍動,原本打瞌睡的卒役,發現了有人闖進來,但是來不及反應,—一被胤祥制伏打昏。
「額娘!」胤祥低聲呼喚。
待在地牢的柳妃听見熟悉的聲音,欣喜地從地上爬起來,兩手握著鐵欄桿,激動的說︰
「祥兒,你怎麼來了?這里太危險了,你快走。」
護子心切流露無遺。
「額娘,孩兒不孝,讓你受苦了。」胤祥看見母親篷首垢面,似乎遭到凌虐,心痛起來。
「我沒有事,只是……連累了太子妃。」
胤祥這才發現民英也關在其中,地暴怒的道︰
「胤祈太過分了,連皇嫂也不放過,他根本不是人。」
太子妃披頭散發,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仍不改對若雅的關心。「若雅她人在哪里?還平安吧!」
「我們暫住一家農戶,一切平安,皇嫂不用掛懷。」
「那就好,現在太子四處要抓你們,你們一切要小心。」’
「皇嫂,我想教我額娘出去。」胤祥說明來意。
柳妃著急的阻止他。「我待在這里不會有事得,你不用管我,快走吧!」
「不,額娘,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胤祥匆匆在卒投身上搜查鑰匙,卻遍尋不獲。
突然,陰晦的大牢變得明亮起來。
胤祥感到不對勁,一切都太晚了。
「哈……」太子胤祈帶領數十名大內高手,面容猙獰地走下階台。
柳妃和太子妃渾身一額,惶恐萬分。
這下子,胤祥恐怕插翅也難飛了。
怎麼辦呢?只有死路一條。
「胤祥,你以為皇宮天牢那麼容易進出嗎?你簡直是愚不可及!」胤祈嘲笑他。
數十名大內高手圍向他,胤祥退後兩步,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泄氣、氣憤的說︰「我可以束手就擒,可是你要放了我額娘和皇嫂。」
「不,胤祥兒你快逃!」柳妃肝腸寸斷地大聲喊叫,萬一兒子落入太子的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妃驚慌地哀求︰「胤祈,你放了胤祥吧!他是你兄弟,你不可以殘害自己的手足。」
「我有太多的手足,少了他一個,沒什麼大不了。」胤祈漠然的道。
「胤祈,我可以任憑你處置,但是你要放了她們。」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我要你們統統關在一起,你們的命就系在若雅手里了。」胤祈的話,令他們全身不寒而栗。
皇榜底下,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李昌戴著斗笠,好不容易擠到前頭.抬頭細看,竟是惡耗!
他心神一震,匆匆離開現場,趕回家中。
李家,若雅滿懷希望地繡著嬰兒綢布,低頭幻想著未來孩子的模樣。
冷不防,一陣刺痛襲上她的指尖。
「噢!」她趕緊將出血的指頭含進嘴里,眉頭頓時糾結起來。
會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頓時聯想到出門五天,音訊全無的胤祥。
這時,李昌神色慌張地奔進來,嚷道︰
「不好了,不好了,貝勒爺被太子抓起來了,三天後問斬。」
「問斬?」若雅驚得手一軟,針線、綢布全掉在地上。她激動地上前問︰「胤祥犯了什麼罪要問斬?」
「行刺太子。」李昌氣憤填膺地說︰「這一定是胤祈的陰謀,貝勒爺絕不可能這麼做的。」
「胤祈真的想造反了,他目無王法、攬權自重,我實在不應該讓胤祥回官自投羅網。」若雅後悔莫及,方寸大亂。
事已至此,一切難已挽回。
椎心的痛苦,令她無以復加的悔恨,流下串串淚水。
胃酸再度翻涌,她難過地倚靠在門邊,害喜起來。
這讓她想到月復中未成形的胎兒,她絕不能讓孩子還未出世,就失去父親,成了遺月復子。
胤祈要的是她,只要她回它去,胤祥說不定就有一絲生機。
若雅下定決心,不顧自身安危,沖出了李家。
「格格你不能去啊!」李昌驚得追了上去。
他垂著頭,過長的頭發掩蓋了他原本英俊的五官。
一陣陣灼熱的痛楚像不斷的擺上他的胸膛,那股鋼結實的健胸,已被無情的繩索,抽得血跡斑斑。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柳妃被關在牢房里,順著鐵桿滑子,她肛腸寸斷地哀求。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柳妃深惡痛絕地怒瞪胤祈,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太子妃鳳英不堪一直被關在空氣不流通的地牢,已經呈現發燒的現象,病奄奄地躺在一旁。
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想不到胤祈這麼不顧夫妻情分,知道她發高燒,也不肯放她出去。
三人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皇上……你怎麼還不回來?滿清皇朝的列祖列宗啊!你們怎能目睹這樣的人間逆倫慘事,而不救救你們的兒孫啊!」一向與世無爭的柳妃,忍不住怨天尤人起來。
「啟稟太子殿下,十三阿哥昏死過去了。」卒役拱手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