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和我流浪到天涯嗎?」他意有所指的。
被他這麼逗,夏姿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討厭。」她嗔道,可是同時,淚水卻涌現在眼眶,打轉著。
「怎麼了?听到我願意和你流浪到天涯,太感動了嗎?」
「你……」眼看他眼中滿滿都是她,怎教夏姿不感動萬分。
何況,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是玩笑或是正經話,他這話,無疑是對她一番最真心的表白了。
「我不想再欺騙我自己了,我也愛你,阿飛。」她的淚水隨即滾滾而下,再也無法阻止。
她投入他懷中,緊緊攀附在他身上,她決定順從自己心中激蕩的情愫,回應他所給她的愛,再也不想去考慮、忌諱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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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不管,不管怎樣,你一定要想辦法讓逸娶我,我一定要嫁給逸。」
于安安一路找到正在高爾夫球場運動打球的于氏集團總裁于勝隆。
正在彎腰打球的于勝隆微微笑說︰「放心,這是我們兩家早就預定好的政策,不會有更改的。」然後,一個俐落揮桿,小白球遠遠飛了出去。
「怎麼樣?爹地的寶刀未老吧?」他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手巾,揩了揩汗,然後轉身拍拍于安安的肩。
于安安噘著嘴,表示不滿。「可是逸他——」
他攬過她的肩膀,安慰他唯一的愛女說︰「放心好了,你是爹地唯一的女兒,爹地這幾十億的資產,到最後還不都是你的。還有,也只有我們于家龐大的金融體系,才能支撐他們單家今年在內地最重要的上海商圈開發案,沒有我們,單老頭子他們還能搞什麼?放心好了,男人嘛!偷香、嘗鮮都是正常的,但結婚,他可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女人就娶的。」
盡避于勝隆這麼說,于安安還是氣得嘟起了嘴,滿臉不依。
于勝隆呵呵笑說︰「好吧!既然這樣,那爹地就做主,先把你們小倆口的親事定下來再說。過兩天,我會找個名義宴請單老頭子他們,再提提你們兩個之間的親事。」
于安安听到,高興地大叫說︰「謝謝爹地。」
她踮起腳,滿足而愉快地在于勝隆保養得甚好的臉頰上重重獻上一吻,然後像只花蝴蝶般,哼著歌,輕快地離開。
「這孩子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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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夏姿從便利商店下班後,照例,單逸飛等在門外,只不過,他今天顯得心事重重。
自從單逸飛接掌家中所有的事業之後,兩老不管到了哪里,都還會透過網路視訊,關心所屬的企業體發展。後來,因為他表現實在不俗,慢慢地,他們就不再過問,近幾年,兩人旅居在溫哥華,愜意的生活,讓他們很少再回到台灣。
但是,今天一早,他卻接到他們可能會在近期回國的消息。
此時正值他和夏姿的戀情萌芽之際,因此,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兩件事之間的關系。
他知道,父母在商業利益的考量下,定然會要求他接受于安安。如果是以前,在沒有認識夏姿時,他或許不會排斥,但是現在,可能嗎?
「怎麼了?」夏姿笑嘻嘻迎了上去,看到他手上拿著煙,她二話不說將煙接了過來,然後,遞上一杯剛剛在店里沖好的三合一咖啡給他。
「給你。」她左看右瞧冒著煙的香煙,捻熄,然後丟入垃圾桶。「真是不懂,男人為什麼會喜歡抽煙呢?」
單逸飛笑了笑,暫時將心中的那點疑慮拋去,飲下咖啡,然後將空杯也順手丟進垃圾桶里。
他走過來,手順勢撫上夏姿披散在頸間柔順的發絲,然後將她緩緩拉進自己的懷中,讓她靠在胸口上,說︰「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
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做。
「好啊!」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可是單逸飛從來都很知道分寸,而且也會親自送她回家,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一口就答應。
「那我們走吧!」他隨即繞到車旁,打開駕駛座旁的車門。
夏姿正在狐疑今天怎麼坐前面時,發現司機張伯不在。
單逸飛繞過車身,坐到駕駛座上,系上安全帶,開車。
「今天怎麼是你自己開車呢?」
「不好嗎?」他轉頭望著她,眼眸在幽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迷人,看得夏姿不自覺臉紅了起來。
她搖頭,但無端發燙的臉頰,已將她的心思表露無遺。
他伸過手來,緊緊握住她因緊張發汗而微微顫抖的小手。
「怎麼了?會冷嗎?」
夏姿再猛力搖頭。
單逸飛看到她紅著臉,含羞帶怯的嬌憨模樣,不禁莞爾。不過,當他又想起中午于勝隆宴請他在飯店用餐的那一幕時,舒緩的眉頭又不禁攏了起來。
于勝隆要他和于安安先定下婚約,直說這是為了兩家的前途著想,還當著他面打電話給他的父母,電話中,他們似乎已經達成了協議,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和抗議,逕自聊著他們規劃的他和于安安的未來。
難道他只是枚棋子,沒有血肉?沒有感情?
他絕不會讓他們左右的,他會為了夏姿而努力。
想到夏姿,他的目光就充滿了柔情,看著她因為疲累而慢慢垂下的雙眼,不禁心疼的說︰「想睡,就睡一下吧!」
夏姿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是啊!為了順利取得當秘書的資格,這些天她一直忙著準備英日文的進階升等考,既要工作又要準備考試,她身心真的已經相當疲累了。既然單逸飛這麼說,她索性安心合上眼補眠。
看到夏姿眼鏡滑落到她小巧的鼻梁上,濃密而卷曲的睫毛覆蓋著美麗的雙眼,抿著的雙唇豐潤而嬌艷。
她是這麼放心將自己交給他,他怎麼忍心傷害她呢?
他會好好想個辦法,就算過去他們常借助于家的資金,但,他絕不會讓于安安因此控制他的生活,甚至介入、算計他的婚姻。
黑夜,依然籠罩在整條山路上,他行駛在幾乎沒有任何車的路中,心里因為身旁有夏姿的陪伴,充滿了甜蜜。
餅了好一會兒,終于月兌離了山路。車一轉,進入更為平坦的道路,黑夜的盡頭,隱約浮現拍打著海岸的浪花。
「咦?到哪了?」夏姿睡眼迷蒙,睜開眼看,可是還沒看清,濃濃的睡意讓她不自覺又合上了眼。
單逸飛柔情地輕拍她手。「放心吧!一切有我。」
他真的很喜歡有她作陪的感覺,沒有壓力、沒有任何的負擔,有的只是深深的情、濃濃的愛,還有她對他全心的信任。
「嗯……那到的時候再叫我喔。」說完,她頭一偏,又睡著了。
單逸飛莞爾,趁前後沒車、路況甚好之際,側身,輕輕吻上她的臉。
沒多久,單逸飛俐落的將車駛入路旁的寬闊空地上。
開了這麼久的車,他是有些倦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只是想下車,活動筋骨。
開了車門,呼嘯的海風頓時迎面襲來,腳才踏地,他迅速關上門,就怕吵醒身邊的可人兒。
站在漆黑的夜空下,他的心思顯得格外澄靜,點起煙,他細細思索著手上的事業,以及接下來可能面對的風暴和考驗。
「怎麼了?怎麼還在淡水?」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姿突然揉著眼從車子里鑽了出來。
她以為現在在他們之前常去的淡水海邊。
單逸飛听到她的聲音,立刻熄掉煙,上前,將外套月兌下蓋在她身上。
「怎麼出來了呢?外面很冷,小心感冒了。」然後緊緊抱她在懷中。
夏姿果然禁不住海風的吹拂,打了陣哆嗦,在單逸飛的懷中,眯著眼,環顧四周說︰「奇怪?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淡水有這種地方呢?」她還沒有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