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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上夏娃的後塵 第12頁

作者︰梵冥冥

十年是極限,到時候她三十七歲,不致于太老、太丑,十年後的今天再次相會,那是一種對未來生活的動力。

心念一定,她在便條紙上寫下幾個字,並無署名,將紙條夾在顯而易見的梳妝鏡前,然後悄悄離去。

他會記得這個莫名其妙的約定嗎?

希望。

第五章

我真的做了一件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和一個陌生男人上床,發生近來都市男女像追求潮流般蜂擁而試的一夜。

那是我以為我永遠都不可能去嘗試的,但我做了。

大一時因參加社團與大我一歲的姜明勛一見鐘情,在他溫柔體貼下,我們平順的交往了三年多,大學一畢業,便帶著周邊親朋好友的祝福聲步入禮堂。

他是我曾經認定可以一生一世的依靠,為了他,我舍棄了與父母一同出國的機會。然而,交往時夢幻般的甜蜜恩愛一到婚後便全走樣,他溫柔體貼的對象轉回相依為命、辛苦帶大他的母親;對他而言,身為妻子的我比起他那偉大的母親根本微不足道,只是因為結婚是人生必經的路,只是因為他有傳宗接代的任務,只是因為他覺得我清白單純且懶得再去發展另一段感情,所以他娶我。

這是我新的體認和省悟。

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人能擺月兌婚前婚後的極端變化,從一而終?為什麼再美麗、再堅固的誓言永遠抵擋不了時間的折磨?

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真實與永恆?我迷惑。

因為姜明勛是我唯一的男人,所以我無法比較,獨自模索、獨自惶恐。在的世界里,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正常的、是冷感的,但現在,我終于明白問題並非在我身上,我是個真正的女人,姜明勛才是該檢討的那一位。

我覺得自己仿佛重生了。

而這,應該感謝那個細心引導我走進人生最高潮境界的男子,如果當晚我選擇的不是他,我不確定結果是否能如此完美。

我慶幸。

回到阿May的家,燈火通明的大廳有絲從窗簾泄進的清晨曙光。

空無一人的室內,杯盤狼藉、凌亂不堪,幽幽蕩蕩的空氣像是歌舞升平過後一般的清淒,熱鬧的Party似乎才結束不久,但屋外仍停滿了車,大家應或醉或累的紛紛臥倒在阿May為他們所準備的客房里吧?

刻意放輕足部力量的步上梁深怡的房前,試試扭開門把。她沒上鎖,紀羽蟬便躡腳走了進去,就著暈黃的小床頭燈,她看到梁深怡歪斜的躺在床上,睡姿頗為不雅。

站在床邊,紀羽蟬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她,但又不好不告而別,最後還是動手搖晃睡得香甜的好友。

「深怡,醒醒。」

她顯然是玩瘋了、醉暈了,紀羽蟬連叫了好一會,都得不到回應。

腦筋動了動,紀羽蟬走進浴室擰了把濕毛巾,往梁深怡臉上蓋。冰涼的溫度使她立刻跳了起來,很不淑女的詛咒一句,然後強撐眼瞼警戒的瞪了四周,一見是紀羽蟬,哀嚎一聲,又躺了回去。

「你干嘛啊?」

「數十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你睡覺居然不鎖門,膽子真大。」紀羽蟬半挪揄半譴責,單身女子沒有居安思危的觀念最要不得。

「我才要問你咧!」梁深怡坐起身子,眼楮恢復清亮。她是那種閉上眼即刻沉睡、一睜開眼馬上清醒的人,因此即使時間不多,她也能充分得到休息,做起事來事半功倍,厲害得令人羨慕嫉妒兼匪夷所思。「你整晚上哪去了?我翻遍了整間房子就是找不到你!知道嗎?你錯過了昨晚最精彩的部分,午夜十二點鐘一敲,杰克替May戴上一只五克拉的鑽戒,向大家宣布他們的婚約。噢!那個場面簡直比仙履奇緣還讓人感動。」梁深怡由質問又不禁掉回昨夜令所有女人皆為之欣羨的畫面中。

「如果你想要,會有一卡車的男人等著效勞。」紀羽蟬含笑道。

「謝謝你,這麼抬舉我。」梁深怡撇嘴,這她何嘗不知?就是怎麼也不想要才糟糕呀!

「深怡,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想回家了。」紀羽蟬坐在床沿,不太敢與好友對視,就怕泄漏了昨夜的春意無限。

「回家?為什麼?你才來兩天耶。」梁深怡愕然。

「我怕明勛當真去警局把我報成失蹤人口。」

「撥通電話回去不就得了。反正你人在英國,他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但日後仍要繼續相處,鬧得太僵,我怕後果會無法收拾。」

「你——怎麼這麼沒志氣?老怕姓姜的如何如何,還跟人家談什麼獨立?」梁深怡氣結。

「我承認,我是膽小沒志氣,因為我總怕會傷害到人家,既然如此,我只好妥協。沒辦法,這是天性使然嘛。」紀羽蟬委婉的說。

「好吧,好吧,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管你了。」梁深怡賭著氣,揮揮手。

「深怡,對不起,說好要陪你度這十天假期的。」紀羽蟬深感抱歉。

「算了啦,縱然勸不離你跟姓姜的,但也別指望我會高興看你回去受罪。」梁深怡氣呼呼的說,字里行間卻盡是心疼紀羽蟬之意。

紀羽蟬當然了解好友的心意,但那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她得自己走完它。

任何人在他人的生命中所能扮演的僅僅是一個扶持者的角色,或者過客,其他則愛莫能助。

「好好玩。」紀羽蟬不想好友因為自己而掃興。

「喂,你不會有事吧?」梁深怡刀子嘴豆腐心,仍掩不住擔憂之情。

「不會。」紀羽蟬笑著保證,腦海突然閃過姜明勛粗魯拉扯她、甩她一巴掌的畫面,他那時的眼神非常恐怖。不知為何,她漸漸覺得他愈來愈不像當初她所認識、信賴的那個姜明勛了。

「我看還是我陪你回去好了。」

「不,不用啦,沒事的。」紀羽蟬展露一個笑容要她安心。「對了,唔……如果有人向你問起有關我的事,你可別多嘴。」她不忘叮囑。

梁深怡挑高一邊眉,兩顆眼珠子上下溜動,懷疑的臉色是逼供的前兆。

「誰會問啊?」這里全是May的朋友,為何會問起她的事?可疑!鐵定與她失蹤一夜有關。「昨晚你是不是和某個男的在一起?」

「哪有!你別瞎猜。」紀羽蟬急急否認。

梁深怡就是覺得可疑至極。好!就等著那某某人來問她,屆時她不就能得到她要的謎底了?不過她當然不會讓紀羽蟬知道。

「放心,我最得意的就是守口如瓶的本事了。」梁深怡敷衍道,眸子則閃爍著賊賊的光芒。

「我相信你。」

「待會就要走了嗎?」梁深怡還是忍不住一臉擔心。

「恩,我自己搭車到機場就行了,你繼續睡。」紀羽蟬模模她的頭。

「那怎麼行?我送你去機場。」

「真的不必了。深怡,還得麻煩你替我跟阿May說一聲。」

「既然你堅持,不然我留這兒電話給你,有事馬上找我,恩?」梁深怡說著在床頭電話旁撕了張便條紙,寫下一串號碼。

紀羽蟬折好,小心的放進衣袋內。

「睡吧,拜。」

離開梁深怡的房間,紀羽蟬立刻回房收拾行李。

決定提早回國,姜明勛只是原因之一,其二則是為了避免再與紫衣男子踫面,因為他既是May的朋友之一,再出現的機率頗大,她不願面對那種尷尬場面或者是不可預知的後續發展。

所謂一夜不就是在天亮之後即互不相干了嗎?她雖了解不深,可不願破壞游戲規則。

如果有緣……十年後再見吧!

紫魈翻了個身,雙手撲空,突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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