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沒有什麼過不過分的,祇要妳不給人乘虛而入的機會就不會發生,要怪就得怪妳自己。」他說得好無情。
「不!我再也不要面對這種事!我要回家!」安菲菲有些情緒失控地大聲嚷嚷。
「那妳就祈禱風允帆趕快帶著我的東西來交換妳吧!」
語畢,他看了她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安菲菲趴在床上,一臉的茫然與無助。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麼,一開始待她那麼好,說她是他的籌碼;一會兒又熱吻她,把她抱得那麼緊,然後卻又說了一堆讓她既難堪、又難過的話。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祇知道,她現在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而且永遠、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二姊夫!快來救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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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柴旭詛咒了一句,端起桌上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都說了現在不宜踫她,為何還像只發情的獅子般的強吻她?
雖然她並沒有激烈地反抗,但這祇有挑起他更大的啊!
都是她那該死的純真蠱惑了他,該死!
拿起電話筒,他撥了個熟悉的號碼,祇說了句要對方馬上過來的話,便又掛斷。
他有兩、三個固定的伴,有需要時,看誰願意陪他便邀誰過來。
他從不勉強人,也不特定偏好其中的任何一位,因為,他不要讓她們存著錯覺。
當初他說得很明白,這是項交易,「金錢」與「性」的交易,願意者參加,不願者自動離開。他一向把所有的事劃分得很清楚,就連感情也是,因為,他不可以有牽掛、不可以有包袱,那會教他放不下心。在某些時候,他甚至會因此而喪命,所以,他才一直讓他的感情世界保持空白。
然而方才,他似乎在自己身上嗅到一絲危險,而那是她帶給他的。
唉!不可以的,他絕不允許自己迷失在兒女情長中!
堂堂一個「青龍幫」幫主,他有責任照頓幫里的上千口弟子,即使是壞勾當,祇要能賺錢就行了。
他要他的兄弟們和其眷屬皆能過著富裕的生活,畢竟他們窮人出身窮怕了,就算不擇手段,他也一定要做到讓錢財滾滾而來,提供他們最好的物質生活。
四億元--他失不得啊!
若風允帆不把那批貨還他,他就……他真的狠得下心殺她嗎?
哦!懊死!懊死!
他到底是怎麼了?竟讓她縈繞在心頭,久久無法揮去。
難道,上天注定了他要弱敗嗎?
不不!,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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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怎麼啦?瞧妳一整天都沒精神的樣子。」邱玉宛湊近安楚楚身旁問道。
她搖搖頭,懶懶地回道︰「沒什麼。」
「喂,這兩天好象都沒听見吳教授找妳了,怎麼?談和啦?」
安楚楚臉上起了微樣的變化,繼而聳聳肩。「誰曉得他?搞不好他心情好,準備放我一馬;或者他認為我沒救了,所以理都不想理我了。」
邱玉宛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他不會這麼做的。」邱玉宛指的是後者。
安楚楚又聳聳肩。
「管他的!」
「喂,妳這是在和妳的大好前途作對喲!」
「現在我家是禍不單行,誰還想得到什麼前途呀?我爸爸從小就告訴我們七姊妹一定要團結,因為『七仙女』少了任何一個就不叫『七仙女』了,而此時此刻,菲菲姊都還生死未卜,我哪管得著什麼前途?」安楚楚把近日來的擔憂,全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瞧,我就知道妳有事!快告訴我妳家又發生什麼事了?」邱玉宛關心地問道。
安楚楚深深嘆了一口氣。
「還不都因為我那二姊夫嗎?對!從一開始就是他在惹禍,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們家,擾亂了我家原本平靜的一切!」她咬牙切齒地說。
邱玉宛听得一頭霧水。
「妳二姊夫怎麼啦?他跟妳菲菲姊又有什麼牽連?難道……」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在她腦中已有一幅的聯想圖跳出。
「別那一臉震驚又曖味的表情,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安楚楚斥道。
「不然到底是怎樣?」邱玉宛板起她一本正經的臉,不耐煩地問。
「我跟妳說過了嘛!我二姊夫是黑社會的,他跟人家結了仇,結果仇家在他們結婚那天找上門來,莫名其妙就擄走了我菲菲姊,說要一批什麼貨去交換。妳說嘛,這不就是他們男人間的問題,為何牽扯到不相干的我們眾姊妹身上呢?」安楚楚語氣中淨是不服氣,也省略了「那批貨」其實是毒品的事實。
邱玉宛仍是一臉夸張至極的神情,最後她評論道︰「妳家大概長了不少『霉菌』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安楚楚附和著點頭。
「那現在打算怎麼辦?」
安楚楚雙手一攤,無奈道︰「不知道。我二姊夫說他會解決,所以我們祇好期盼他能平安地把我菲菲姊帶回來了。」
邱玉宛點點頭,沒再接腔。
「對了,等會我要先走。」安楚楚說。
「妳又要逃課啦?」邱玉宛夸張地瞪大了眼。
「沒有啦!下堂課不是我選修的科目,我去干嘛?」她回瞪了邱玉範一眼。「我要先回家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喔,好吧!那妳自個兒小心點。」
「知道了。」安楚楚朝她揮揮手,應了一聲。
安楚楚才剛要踏出校門口,便看見身旁有輛奔馳轎車,和那個風允帆的跟班--申至桐,手上正叼著根煙,自以為很帥氣地斜倚在車旁。
看見她走來,他揚起手向她打了個招呼。
安楚楚移近他,凶巴巴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申至桐無辜地聳聳肩。「還不是怕妳有危險,所以妳二姊和妳二姊夫派我來接妳。」一臉不得不來的表情。
「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不會回家呀?」
「有些危險不是因為妳是大人了就能避免掉的,像妳五姊,不也是大人了嗎?妳二姊就是怕妳又被人綁架,所以才叫我來接妳的,懂不懂?不要一看見誰就像只剌蝟一樣張牙舞爪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不平地抱怨。
「誰曉得像你們這種人,一對人家好時,心中是否隱藏著企圖呀?」安楚楚為自己辯解。
「妳--」他為之氣結。「好!好!不跟妳扯,上車吧,妳二姊在家等妳。我現在就像個超人一樣,又要負責蓓蓓的安全,又要負責妳們的,真不知道允帆是高估了我的能力,還是故意折磨我,居然派這麼大一個苦差事給我!」
「好了啦!我馬上幫你減輕負擔,我自己負責自己的安全,用不著你,你先回去吧!」安楚楚以赦免他的口吻說道。
「妳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申至桐啐道︰「妳想害死我嗎?」
「喂,你說這是什麼話?我這是在幫你!」安楚楚雙手環胸,一臉的剽悍。
「不必了,求求妳快上車吧!」
突然,申至桐愣了一下!
「喂,後面那個人是妳的男朋友嗎?」
嘿,瞧那人一副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眼神,似乎是誤會了呢!
懊不會有什麼好玩的畫面要上場了吧?申至桐有趣地想著。
「誰呀?我沒男--」安楚楚的話,在她轉過身去的同時倏地停住。
懊死!怎麼會是他?
「如何?」申至桐挑高眉,一臉曖昧地詢問。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教授。」安楚楚低聲回答︰「他平常最喜歡找我麻煩了。」
「哦?是嗎?看不出他是那種人呢!要不要我替妳去修理他?」申至桐話甫說完,便作勢要朝吳錫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