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體諒,裳妮,非常善解人意。」
她喜歡尼克這種幽默。尼克親吻她額頭一下,進去廚房端出主盤,獻給她希臘海鮮燒烤,特別的乳酪配料。她想,難怪尼克忙了整天。
「親愛的,你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夢想嗎?」
「嗯…說不上來,我不覺得我是個貪婪的幻想者,我是個滿幸運的人,我的想法都會實現。去年以前,我從來沒想到巴黎,去年夏天,我哥哥的朋友從巴黎到台北,他送我幾張巴黎的風景明信片,頹廢、迷漫、典雅的景致,我深深著迷,他告訴我,八、九月的巴黎最美,我陷入向往中。兩個月之內,我結束在台北的一切,在八月底到了巴黎。」
「我也是個幸運的人,從小我的夢想是環游世界,我要有個工作,可以在東京三年,上海兩年,德里、柏林、巴塞隆納、羅馬……我找到這樣的工作了。」他笑笑說︰「我一直喜歡東方格調的女人,不可思議,親愛的,你比我想像中更美,我是認真的,你知道嗎?裳妮。」
「我想我知道。」
「真的嗎?我的意思是,我不要錯過你,我不覺得我有那麼幸運會再踫到一個女人讓我這麼心動。」
她笑笑地低下頭︰「我就知道今天晚上會有這樣的會話。」
「裳妮親愛的,看著我!」他溫柔的說︰「我可以感覺到,你也愛我,但是你強迫你自己不相信承諾和未來,你受不了不圓滿諾言的缺陷和俗氣。我會慢饅去做,讓你相信我的。」
裳妮看著他的眼楮,在正經的時候,他偶爾不自覺地皺眉頭,眼中散發的執著和溫情,很具說服力。
「我要你留下我在東京的電話地址,只要你一回台灣,我馬上去看你。如果耶誕節你不回台灣的話,我去巴黎。同時我要你所有的地址電話,巴黎的、台北的、你父母的、你最要好朋友的,我知道我有點麻煩、,那是因為——我不要錯過你。」
「看起來,你已經精心策劃很久了!」她開玩笑。
「現在我知道,每次你緊張的時候,無以對答的時候,就是開玩笑。」
「好嘛,尼克,你知道你是個浪漫有趣的人,我們在一起有美好的時光,會讓我永遠記憶難忘……」
「裳妮,我不喜歡這種致詞,好像我們永遠不會再相見似的。跟我跳支舞好嗎?」
他摟著她,慢舞在閃爍的燭光中,在扣人的抒情旋律中。他擁她在懷里,他親吻她的額頭,她的眼楮,她的鼻子,她的耳朵,她的唇。他們慢慢舞著。
「尼克,你喜歡我今晚的頭發嗎?」
「親愛的,你怎麼樣的發型都會很美麗,但是我最喜歡你讓它自然披散著,就像我第一次在船上看到你,就像現在,你像女神一樣地風采動人。」
「尼克……"
他用唇堵住她的唇,不要她說話。他們慢慢舞著。
「尼克……」
「裳妮,不要說話,靠近我,不要說話。」
他擁她在懷里,不要她說話,他要感覺她,接近她,愛她︰他要她感覺他,接近他,愛他。他們慢慢舞著。
第一次在船上看到她,尼克害怕又驚心,這個中國「小女子是如此觸動他的情。她的美麗,她的慧黠,她的,她的捉模不定,惶慢陷他入不可自撥的深淵。
尼克的浪漫、善解人意和英挺,攻破了裳妮的心理的防線,他是個性格出色的男人。她的自衛能力則警告她,感情是如此的脆弱、虛幻。只有他擁她在懷里是真的,他們慢慢舞著。
「寶貝,你困了,帶你回家睡覺好不好?」尼克哄她。
「嗯!」裳妮溫順地點頭。
尼克小心地摟著她,已經是三點多,街上依然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夜晚的風,吹得裳妮裙發飄逸,大伙都在注意他們倆隆重的裝扮,尤其是裙帶飛揚的藍色裳妮。
下階梯時,裳妮拎起長裙角,步伐謹慎,尼克一攔腰把她橫抱在懷里。他看看她,她看看他∼
「親愛的,你的眼楮好漂亮。"裳妮說。
「如果你說我的眼楮漂亮,那是因為我注視著你……」尼克又輕輕地唱起來。他抱著一縷藍色的幽靈,慢慢地晃蕩在這山坡的階梯。
到了裳妮房門口,尼克要放她下來,她懶洋洋地撒嬌︰「尼克,我累了,抱我進去好不好?」
尼克抱著她,等她開房門。他放她在床上,打開床頭燈,坐在床頭看著她,她正注視著他,他模模她的臉︰「天哪!這是真的嗎?裳妮,你是這麼美,好舍不得你!」
一陣涼風吹來,他倆同時看著飛舞的窗簾。裳妮坐起來摟著他的脖子,埋進他懷里。他托起她的下巴,吻進她的嘴里。她月兌下他的外套和領節,解開一顆顆的襯衫扣子,撫模感覺他的胸膛。
尼好不容易把她纏繞的長紗巾去掉,親吻她平滑姣好的脖子和肩膀。他找到她背後的拉煉,把她上衣月兌掉。他們濁重的呼吸交換著.尼克把自己的鞋和褲子月兌掉,裳妮看著他健美的,像雕像般韻致。尼克看著躺在床上的她,黑色的,寶藍色長紗裙,黑色高跟鞋,這個女人的放蕩可以淹沒他的。
尼克用他全身的肌膚去與她廝磨,從她的唇吻下她的肩膀,打開她的,吻進她的里.他的手褪下她的長裙和內褲,游移在她的兩腿之間,他喜歡看她全身刺激得曲動與申吟。
尼克吻回她的吻,送進她嘴里︰「我愛你,親愛的!」
裳妮嬌喘的說︰「我也愛你,尼克。」
他把他無盡的熱情與精力給她,與她纏綿,要她愛他,再回到他懷里。消磨得兩個筋疲力竭,就這麼交纏地睡著在床上.
裳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白,艷陽高照。她意識到尼克已經走了,應該在往雅典的船上,一陣強烈的詛喪襲擊她.滿地藍色的紗裙和紗巾,她注意到梳妝台上換了一大束淡粉紅色的玫瑰,尼克把它們處理得典雅而溫存,旁邊放了張卡片︰「裳妮親愛的,再見你在台北或巴黎,愛你的尼克。附注一︰你又耍我了,你不會變成白蛇在半夜,寶貝,阿金斯博士說,你要戒掉玩把戲的習慣。附注二︰我已經開始想你了,真該死!"
裳妮看著那一大瓶玫瑰,和這張卡片,感傷得掉眼淚,她任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她感覺像走出舞會般的落寞。
裳妮坐在陽台上,看著大藍藍的海和天,慢慢地她的情緒也沉澱到毫無雜質,清晰而坦然。
「小姐!」有人敲門,是強的聲音。
「你自己開門進來好嗎?」她懶得走過去,反正強有鑰匙。
「早安,小姐。「強自己進來了。
「早安,強,我打算明天離開,可以麻煩你載我去碼頭嗎?」
「沒有問題,只要告訴我時間就可以了。」
「謝謝你!"
「不客氣。」他轉身帶上門出去。
裳妮想到和克莉絲的約會,往「小木偶」去。威廉正告訴克莉絲昨晚他們在「小木偶」的約會,克莉絲看到那四、五十朵的大束玫瑰花,撒嬌向威廉要。在威廉和達倫的幫忙,大伙集少成多的捐助下,克莉絲依然可以照計劃踏上旅程,只是要縮衣節食些。
裳妮送克莉絲到碼頭,買明天中午的船票往山杜雲尼。她在碼頭邊的沙灘游泳飄浮,在黃昏之前趕到「依奧斯俱樂部」,完美淒艷的日落,夸張華麗的交響曲,完成她歸去的心情。
晚上當然是到「紅獅」去狂歡,她跟著大伙又跳又唱又吼,像運動一樣的狂舞消耗。達倫永遠像局外人一樣,醉眼觀看這一切,他是這間酒吧的主宰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