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過後,反而感到欣喜。「很好呀,你越是恨我的話,表示越愛我。」
臉皮有夠厚!她啐罵。「歪理!」
樂謙走過去按住她的雙肩,這個問題他一定要弄清楚。「你坦白告訴我,你現在所愛的人是哥哥還是我?」
「當然是樂賢。」她迅速低頭,狠下心腸。
「你說謊!」
「我沒有。」
「好,你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愛的人到底是誰?」樂謙蠻橫地抬起她的下巴,不讓她逃、不讓她閃。
明知道自己敵不過他熾熱眼神的迷惑引誘,奕茹只好垂下眼簾,堅持不改口。「是樂賢,我愛的是樂賢,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不對,你愛的人是我,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不肯承認?」他雖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從她閃爍憂郁的眼眸中可窺知一二。
「我不配,不配擁有你的愛,更不值得樂賢所愛。」奕茹掙扎,想要從他的大掌與似乎能看透她心思的雙眸中逃開。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並沒有失去你。」他絲毫沒放松,反而加重手勁,俊容上明顯有著受傷的表情。「承認愛我有這麼困難嗎?」
「別逼我!」奕茹猛搖頭,不忍心看到他備受打擊的痛苦神情,但她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苦苦哀求。「我不能背叛樂賢,你就忘記我吧!」
「忘記?你教我怎麼能忘記你?如果可以忘記,我就不用這麼痛苦了!」他痛心叫喊出來。「你知道嗎?這八年來我無時無刻都想著你,我真的快要瘋了,不然我不會硬著頭皮回來,只因為想見你……」
「不要說!你不要再說了!」她緊閉眼楮,捂住耳朵,傷心的淚水控制不住地滑下。
「我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分開了八年,好不容易誤會才冰釋,你為何還要欺騙自己,拒絕承認對我的感情?」樂謙吻著她的淚,感到痛徹心扉。「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她更是淚如雨下,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難道我真的這麼不值得你去愛,沒有資格獲得你的愛,你要如此抗拒,不願承認……」
「不!我愛你,自始至終我愛的人都是你。」面對他的深情,奕茹終于承認,不再隱瞞愛意,投進他的懷里道盡內心的痛苦與掙扎。
「可是我不能辜負樂賢,縱使他可能從中作梗,阻撓過我們,但我不能就這樣否定他對我的真心,抹殺他對我的感情,在這八年里,他比誰都全心全意愛著我,我不可以背叛他!」
他知道的,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哥哥深愛小茹,只是……「你不能背叛哥哥,難道你就可以狠心棄我于不顧,親手扼殺我們的感情?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我與樂賢的婚禮快要舉行了,我不能再三心兩意,對不起。」如果她能夠早點覺悟,就不至于走到現在這般無法回頭的地步。
明明相愛卻被迫要分開,怎能教他不感到心如刀割!樂謙更加用力地摟緊她不放。「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哥哥,我不許你這麼做!」
「我真的沒辦法傷害樂賢……」她不能!
「你以為在這種情形下嫁給哥哥,你們真的會幸福嗎?」長痛不如短痛,如果要葬送三個人的幸福,倒不如犧牲一個人!「就是我們于心不忍,才會讓彼此痛苦了八年,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個都不會幸福的。」
樂謙說得沒錯,如果她不能夠忘掉他,全心全意去愛樂賢,即使他們結婚了,樂賢也不會幸福,奕茹感到罪孽更加深重。
「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夠堅定意志,就不會變成這樣,全都是我不好,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不要臉,我不值得你們去愛。」
被所愛的人背叛,並親手將她拱手相讓,在這種傷心絕望的情況下,她還可以堅持什麼,即使因為一時軟弱而想找一個依靠,誰又可以責怪她!況且樂謙當年狠心一走了之,完全沒給他們轉圜的余地,那時她真的徹底感到失望,所以才會接納樂賢,試著真心真意去愛他,只是想不到親情與愛情始終有別。
「你別自責,不是你的錯,全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夠有自信,不選擇落荒而逃,就不會變成這樣,說到底我才是罪魁禍首,是我親手把你推給哥哥,造成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全是我的責任。」
沒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不單沒能好好保護所愛的人,還令她背上負心負情的罪名,他是何其懦弱沒用,實在不配稱為男子漢!
「怎麼辦,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奕茹痛苦不堪,迷茫又無措。
樂謙用雙手捧住她的臉蛋,神情堅定不移,目光深情不悔,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樂謙俯首親吻她,緊緊抱住她不放,一切就讓他來承擔吧!
即使是無間地獄,奕茹也義無反顧,心甘情願追隨著深愛的人。
第八章
心滿意足地抱著心愛的人,親吻她的發絲、臉蛋,輕舐她小巧的耳垂,那只閃閃發光的星型耳環勾起他的好奇,樂謙那低沉的嗓音有點沙啞不清。「為什麼只穿一個耳洞?」
慵懶地躲在他強壯的臂彎內,奕茹全身放松,不想移動半分。「沒什麼。」
「這個星型耳環很漂亮,應該是一對的吧,另一只在哪?」他對那只星型耳環情有獨鐘。
「掉了。」她是真的找不回來。
「還是送人了?」樂謙半信半疑,收攏臂膀摟緊她,沒記錯的話,她是在八年前的情人節那天開始戴著的。
她快要喘不過氣,不依地推著他的胸膛。「沒有啦,真的是掉了。」
不願松開手,樂謙埋首在她的頸窩處,撫著她的光滑背部,她是那樣縴細柔軟、那樣嬌女敕美好,他真是個幸福的男人。「你會後悔嗎?」
「什麼?」奕茹沒即時意會過來,只感到他緊貼著的身軀粗壯結實、肌膚灼燙溫熱,男人就是這麼的魁梧軒昂,與女人的構造真的很不同。
「把自己給我,成為我的人。」他露骨又大膽。
她驀地腮紅耳熱,把臉埋在他胸膛,調皮地笑問︰「如果後悔的話,你是不是可以還給我?」
「當然不能。」他欺身壓住她,輕啄她的小嘴,緊盯她紅透的臉蛋。他迷人的眼眸閃著促狹光芒,邪魅的笑容不懷好意,大掌不自覺動了起來。「我會再盡力,讓你感到不後悔為止。」
她由頭頂至腳丫子迅速著火,這麼羞人的事情,他竟然說得流暢自然,完全不感到臉紅氣喘,真是不害臊。他的嘴唇與大掌越來越放肆!
「哎喲!別鬧了!」奕茹不住閃躲,又是拍打他的手臂、又是嚙咬他的肩膀,兩人很快嬉鬧成一團,還差點一起滾落床鋪,最後癱軟在床上喘息。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痕?」奕茹伏在他胸膛上,心疼地撫模那些大大小小、深淺不同的「輝煌戰績」。
「我常常四處亂跑,在荒郊野外、深山叢林內,受傷在所難免。」對一個四海為家的浪人來說,受點皮外傷是家常便飯,比起染上嚴重的疾病病毒,這些傷算是「小兒科」了。
瞧他說得輕松自在,完全不在意會讓人擔心。「這八年里你都在做什麼?」
「勉強混了個學位回來,之後一直四處流浪,跑往世界各地,看看不同種族的風土人情,感受大自然的懷抱。」回想起來,那些經驗仍然教他悠然神往。「簡而言之,就是生活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