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武伯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深沉的仇恨。「你殺死了我的小痹,我要你償命。」
「它既然是你養的,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怕?」
「我有痴呆癥呀,一時忘記不行嗎?」武伯理直氣壯。「上次你偷喝我的壯陽藥,害我回去差點死在老婆子手上,這次又踩死我的小痹,我是招誰惹誰了呀?」說完便又戲劇性地哭了起來。
「說有痴呆癥,這些你倒是記得滿清楚嘛!」說到上次的壯陽藥,味道還真不是普通的惡心。
「你偷喝他的壯陽藥?」劉霆獷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嘴角泛著一抹笑。
壯陽藥……哈!他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他自己亂放的,不關我的事。」這個老頭又在胡說八道了,她的名聲遲早會被他敗光。
「我跟你拼了。」武伯氣勢萬千地站起身,蘇奕瑄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步。
完蛋了,這老頭該不會氣極抓狂,想拿刀捅她吧?不要啊!
「看我的。」武伯迅雷不及掩耳地撿起地上的蟑螂干,用力地往蘇奕瑄的身上擲去,蟑螂干在撞到她的身體後又彈回地上。
「怕了吧,哈哈哈……」武伯為自己的復仇行動得意洋洋,沒想到用蟑螂干丟人這麼過癮。
「你要付出代價。」蘇奕瑄冷冷地說完,便撿起蟑螂干,利落地往武伯嘴里送。「上次喝了你的壯陽藥,真不好意思,這次賠你一只蟑螂,今天晚上你一定可以如願大展雄風的。」
武伯瞪大眼,拼命抗拒著蘇奕瑄捂住他嘴巴的手,但蘇奕瑄很奸詐,她刺激武伯的喉結,使他忍不住吞口水,連帶將蟑螂干也吞了下去。
「怎麼樣?味道不錯喔?」蘇奕瑄放開手,嘿嘿冷笑著。
沒有人可以惹毛她後全身而退的,沒有人。
「那真的可以壯陽嗎?」劉靖文看著武伯痛不欲生的表情,貼心地替他倒了杯水。
「當然可以。」才怪!她只听過拿蟑螂來喂紅龍。
「真的?」突然間武伯神色一亮,整個人猶如重生一般。「也不早說,我家的蟑螂多得是,我現在就打電話叫老婆子把娜娜、菜菜子、露露、小紅都抓起來,我晚上要吃。」說完便興沖沖地到客廳打電話了。
「你太胡鬧了。」劉霆獷捕捉到她臉上的促狹,為了她的戲言搖搖頭。
「不關你的事,反正我都要走了。」蘇奕瑄才懶得理他,她現在最想殺的人就是他了。
「爸爸,她真的要離開了嗎?」
「嗯。」看著她忙里忙外的背影,腦子里預想她離開的情形,劉霆獷的呼吸竟有點不順暢。「怎麼了?」
「沒什麼。」劉靖文悶悶不樂地吃著三明治。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希望蘇奕瑄走,她一走,就沒有人欺負她了,也沒有人扮她媽媽,帶她去吃麥當勞,她會很孤單的。
「喝吧!」蘇奕瑄將花了一上午慢炖的補湯放在茶幾上後轉身便要走。
「慢著。」劉霆獷開口喚住她。「這個你收下。」自上衣口袋中掏出一疊大鈔。
「什麼意思?」太好了,他終于如她所願用錢砸她了,而且數目看起來不少喔!太令人興奮了!呃,不是,她是說,太令人憤怒了。
「收下它,發生過的事一筆勾銷。」
「你當我是什麼人?隨便一點錢就想打發我?你太可恨了。」不知為何,他的話竟刺傷了她,她蹙眉瞪視面前的男人,眼里盛滿了不服。
「勸你收下,不然等我反悔,你什麼也拿不到。」他硬是執起她的手,將錢塞進她的掌中。
「我才不稀罕你的臭錢!」她就像嘴里說不要,卻把東西拼命往口袋塞的典型歐巴桑,嘴里喊不要,錢卻已經進了她的口袋。
「你不是說不要嗎?那為什麼把它收進口袋?」他好整以暇地點破她心口不一的行為。
「我才沒有,現在就把它還給你!」被說中心事的她滿面通紅,隨便從口袋里抓出一張鈔票就想往他臉上砸去。「啊,拿錯了,這張可是一百元耶!」她親了那張鈔票一下,將它收起來。
開什麼玩笑,要是不小心砸錯了,她會心疼死的。
他雙手抱胸,在一旁欣賞她的自言自語。
模索了半天,終于被她找到兩個一元硬幣和一個十元硬幣,她猶豫了一下,最後將兩個一元往他臉上砸去。「哼,還給你,以後不要想用錢污辱我這個名副其實的淑女。」
「你記性真差,我給你的不是這兩個銅板。」他端起補湯,舀了一口慢慢吹涼。「既然你不稀罕我的臭錢,那麼我也不勉強你了,請原諒我用錢污辱你,將它還給我吧。」
「有嗎?你有給過我錢嗎?什麼時候?」他也太天真了,錢已經進了她的口袋還妄想拿回去,她就叫他嘗嘗希望破滅的滋味。
「你不但膽大包天,還愛胡鬧,擅長裝傻。」他喝了一口湯,有趣地看著她裝做一問三不知的茫然模樣。
「耳屎該挖了,最近都听不太清楚。」她側著頭,以手掌拍拍耳朵,仿佛耳朵里真的沉積不少污垢。「我看我現在就回房間去挖好了,免得等一下看神眉的時候听不清楚神眉說什麼。」有听過地遁、尿遁,沒听過耳屎遁吧?她可真是大天才呀!
「想走?先把錢還我再說。」他並不是真的想拿回那些錢,只不過逗她玩好有趣,他想知道接下來她會有什麼反應。
「你好過分,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吃虧的人是我,居然還向我要錢,我恨死你了!」她掩面而泣,拔足奔上樓。
還真是高招!劉霆獷望著她的背影失笑,繼續喝著補湯。
三分鐘後她又下樓來了。
「要還我錢了嗎?」他又故意逗她。
她不理會他,整個人趴在地上像在找什麼似的。「啊!找到了!」她迅速地將剛才拿來砸他的兩個一元收起來。「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這種人拿一元砸他還真是浪費。一元可以拿來打電話,何必要浪費在他身上呢?他只配用大便潑。
她要找個時間打電話問阿姊,看她之前用來對付姊夫的便便是在哪里買的,然後買個三大桶,好好潑個夠。
「失陪了。」達到目的後她便想溜。
門鈴在此刻響了起來,她停下腳步,皺起眉。「誰呀?真會挑時間。」嘴里嘀咕著,但還是得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跟劉霆獷長得很像的女人,但細長的眼及薄唇在劉霆獷的臉上是好看而性感的,但在她臉上卻略顯刻薄相。蘇奕瑄猜那便是所謂的夫妻臉吧,她一定是他的老婆。
「找劉霆獷是吧?進來。」二話不說便讓來人進入。
劉安安狐疑地打量她一會兒,才越過她進入客廳。
「誰?」劉霆獷轉過頭,看見了他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一個人。「你來做什麼,出去!」
「你放心,我看過小文之後就會離開。」面對他的怒氣,劉安安絲毫不畏懼,她反客為主地在他左側的沙發上坐下。「來杯冰紅茶好嗎?」
「好。」蘇奕瑄心想既是他老婆,雖然他對她那麼凶,但好歹來者是客,她倒杯茶給她也是應該的。
「不準去,什麼也別給她!」劉霆獷怒喝。「你現在就滾,小文跟你沒有任何瓜葛,我不會讓你見她。」
「小文是我的女兒,你沒有權利阻止我見她。」劉安安不為所動,以從容不迫的態度與他相對。
「現在你就說她是你的了,六年前丟下她時,你怎麼不這麼說?」劉霆獷冷笑,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冷酷無情。「她的法定監護人是我,我不讓你見她,你根本拿我沒辦法,所以你還是走吧,省得在這里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