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別的女人接近爸爸,她們都是有目的的,她已經沒有媽媽了,所以她不能再失去爸爸,她得保護爸爸。
從她懂事以來,身邊就只有爸爸,不見媽媽。爸爸自己開了一家賣衣服的公司,每天到公司上班,早上總是她還沒起床就出門,晚上她已經睡很久了還沒回家,所以爸爸一定很努力地在工作養她。
爸爸那麼努力地想讓她過好生活,她當然會很乖很乖,听爸爸的話,孝順爸爸,並且用功讀書讓爸爸高興。
其實她一直知道,爸爸很疼她。爸爸從來沒有打過她,只有因為她頑皮作弄管家武伯時罵過她幾次,而且是很輕很溫柔的罵,根本不像在罵人,反而像在逗她開心。爸爸總是對她有求必應,上次她說想到日本玩,爸爸工作很忙,但還是很快地就帶她到日本去,玩了好久才回來,還買了很多玩具送她。
對她來說,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意義非凡,所以她舍不得讓別的壞女人跟她一起分享爸爸。
「你看到什麼?」他微笑道,對靖文提出的千奇百怪的問題,他總是耐心地一一回答。
「看到那個白痴女生躲在你的傘底下,她好像小偷,好好笑喔!」
「嗯。」
「爸爸,我想要她當我的保姆。」劉靖文的眼底閃起一抹惡作劇的光芒。
那個女人那麼白痴,整她一定很好玩,劉靖文興奮地想。
「不好。」他看了一眼正望向這邊的她。他並非不知道小文在打什麼主意,但瞧那女孩這麼瘦小柔弱,可能應付不來鬼靈精怪的小文,不知為何,他不忍見到她被欺負。
「為什麼?人家就是想要她當我的保姆嘛!」她不依地撒嬌。「還是爸爸已經不喜歡我了,所以不肯答應我的小小要求?」
「小文,她看起來很笨,可能沒讀過什麼書,不適合當你的保姆。」他努力地找借口想打消她的念頭。
「可是我很喜歡她。」才怪!劉靖文在心里吐舌頭。她才不可能喜歡任何女生,尤其是可能會愛上爸爸的女生。
「這……」劉霆獷看著她堅持的小臉,知道自己若不答應,她會使盡方法直到他答應為止,不如還是依了她吧。「好吧,爸爸去跟她談談。」
「謝謝爸爸。」劉靖文揚起一抹好笑,看著爸爸大跨步地走到騎樓去。她早知道爸爸對她的要求沒有抵抗力了,從小到大她要什麼爸爸就給什麼。
「小姐,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對不起。」她先道歉,她以為他是為了剛剛不小心撞到他而來的。
他淡笑,沒有詢問她的意思,雖然他不懂她為何道歉。「我女兒很喜歡你,我想聘請你擔任她的保姆。」
什麼!他結婚了!而且還有小孩!蘇奕瑄對他雖非抱著很大的希望,但一听到他已經是死會,心底還是頻呼可惜。
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有錢,在他那兒工作薪水一定很高,蘇奕瑄興奮地想。
反正她還沒找到工作,如果薪水讓她很滿意的話,她可以先做做看。
「保姆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照顧我女兒,教她功課,煮三餐。」
「還要煮飯呀?那不跟打雜的沒兩樣?」她嚷道。
「很輕松,只要煮你跟她的份就可以了。」他注視著她的頭皮,她太矮了,以至于說了這麼多話他還沒看到她的臉。
「那你老婆呢?」她高昂起頭才能勉強看見他因背著光而看不清楚的臉。「你蹲下來好嗎?我看不到你。」
他的薄唇因她的話而扯出一個淡笑,沒有預警地,他的手撐住她的腋下,將她騰空舉起,移到旁邊一個種植平台上。「現在看得到了嗎?」
「可以。」她紅著臉,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她一跳。
「這件事你考慮得如何?」
腳下墊高了幾十公分,她終于可以與他平視。沒辦法,這不能怪她,是他長得太粗壯,不是她太矮。
「薪水多少?」她毫不避諱地直接問出重點。
「你想要多少?」他反問。
「三萬。」
「好,我付你四萬,供膳宿。」他干脆地說。
「好,什麼時候上班?」太好了,她雖然失去美容師這個工作,但馬上又來了一個更高薪的,她實在太高興了。
「隨便你。」
「明天。」愈快把這筆錢放入口袋她愈安心。
「好,這是我的名片。」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他叫劉霆獷,很好听的名字,但吸引她的還在後頭。「御棧集團董事長」,她仿佛听見錢在滾的聲音。「我叫蘇奕瑄。」
「那麼明天見。」他轉身走向賓士車。
蘇奕瑄望著他高壯的背影,以為看到一只熊在走路……這不能怪她,誰教他真的長得很高大嘛!
可是他的背影給了她一股強烈的安全感!似乎只要窩在他懷中,便沒有任何人事物傷害得了她,他會幫她頂著的。
緩緩地泛開一抹甜笑,蘇奕瑄對明天的工作開始期待起來。
「我回來了。」
「回來了呀!」林淑華望了眼時鐘。「怎麼搞到那麼晚?快來吃飯吧!」
「我快餓死了!」她走進廚房,一點都不意外在餐桌上見到帥哥姊夫宋祺和蘇奕慈這兩個不速之客。「幸好還有菜。」自行添了碗飯坐下。
「老公,要不要吃冰?」蘇奕慈體貼地問。
「好啊,今天真是悶熱。」宋祺微笑著。即使每天都必須坐在這間連電風扇都沒有的悶熱廚房里吃飯,即使每天他都不想來,但他依舊保持著完美的風度。
唉,誰教他這麼愛著他的妻子?她這麼想回娘家到每天都來的地步,他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蘇奕慈從冰箱里拿出一大塊冰塊,將它用一塊干淨的布包好,用力地以菜刀背捶打,然後將碎冰淋上糖水,端到宋祺面前。
「吃吧,愛妻銼冰喔!」
宋祺的俊臉上頓時多了幾條黑線,他還以為他老婆轉性了,沒想到……
「以前你節儉還有點道理,但是你都已經嫁給我了,我的錢難道不夠你花嗎?」一邊念著,他還是乖乖地吃起冰。
「是夠呀,但是人要懂得未雨綢繆。」她一本正經地訓誡道。
「未雨綢繆?」
「對呀,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要死?」她理直氣壯,聲如洪鐘,壓根兒沒把老公如酒精中毒般的青紫臉色看在眼里。「要是你死了,我的錢又早花光了,那我後半輩子怎麼辦?」
宋祺再也忍不住地狠狠敲了她的頭一下。「你就這麼希望我死?」
「我哪有!」蘇奕慈委屈地搓揉頭上的腫包。「本來做事都要有計劃嘛!你怎麼能確定你等一下回家的時候不會被車撞死?!如果沒有,或許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
她的話未完,另一記拳頭又朝她的頭上落下,但這一次是林淑華的拳頭。
「死丫頭,干麼咒你老公死?說話口無遮攔的,是誰生的啊?真沒教養!」林淑華白了她一眼。都已經快三十歲了,說話還那麼三八。「要不也說斷條腿就好了,什麼死不死的!」
宋祺的臉更綠了幾分,他老婆會這麼三八跟他的岳母月兌離不了關系。
「腿斷了很快就會好呀,這已經偏離我們討論的話題了。」她吃了一口冰潤潤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不然你怎麼狠得下心打我?」
「我沒有打你,我只是輕輕地模了一下你的頭。」
「哼!我就知道你後悔娶我,你心里一定還想著蔡花痴吧?」蘇奕慈沒事找事做,硬是番著宋祺。反正她身在娘家,這麼多人給她靠,她天不怕地不怕。
「誰是蔡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