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好吃的隻果,舒舒服服地看電視,葉飛則跑前跑後地端茶倒水。
痛快,痛快,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下總算是品嘗到被人伺候,尤其是被葉飛伺候的滋味了,感覺好極了。
病人都希望病情早日康復,我卻希望我的腿慢慢恢復,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更好的理由來整治葉飛。我一定要把前一段時間失去的尊嚴,失去的自由統統討回來。
「好得差不多了,只要用藥膏擦一擦就行了。」葉飛連續幫我換了幾天藥,腳消了腫,也不再那麼跛了。
「自己小心點,別再扭傷了。」
努努嘴,我語帶埋怨︰「惡人先告狀,是誰害我受傷的,是誰?」
「好啦,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葉飛忽然再度把我抱起來。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大大出乎我意料,我只得緊抱住他的頸項。
「看你頭上髒的,我幫你洗頭。」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我傷的是腳,不是頭。」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看到你這麼淒慘的樣子,讓我的心情更不好。你最好不要說話,我很生氣,你一說話,我就會想要揍你。」
葉飛轉開水龍頭,將蓮蓬頭轉向我,直接用水沖我的頭發,我大叫一聲,還來不及窘困,就被水的攻勢攻擊得流眼淚。葉飛倒了洗發水,搓在我的發上,「你給我乖一點,別鬼吼鬼叫的,洗個頭發叫得像我要殺你一樣。」
「殺人也比你的動作溫柔。」
第8章(2)
葉飛洗了一遍,用水沖了之後,還嫌不夠,洗了三四遍,才把頭發沖干淨。
洗完沖水後,葉飛拿著一條他專用的浴巾,把我用浴巾包起來,又把我抱起來。我要說話,葉飛狠狠地瞪視我。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葉飛把我抱到床上,用浴巾擦拭著我的頭發,拿起吹風機替我吹頭發,一邊還用梳子梳順我的頭發。對于他這樣親密的接觸,我一點也不討厭,還相當喜歡。這是怎麼回事呢?感覺好陌生,卻又不討厭,是一種心慌慌意亂亂,又帶著點甜甜膩膩的感覺,好奇怪喔!
「離我遠點,你身上好臭。」
「你懂什麼,那叫男人味。」
「臭味,臭死了。」
最近的天氣不知道怎麼了,出奇的熱,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秋老虎」吧!
「死丫頭,在這麼熱的天氣里搬運那麼超重的物體能不出汗嗎?你快減減肥吧!」
「不是我重,是你沒力氣。」
「是嗎?想不想嘗試看看,想不想?」葉飛曖昧地看著我。
「我——我是老師。」
「還真單純。」
葉飛吹著口哨走出我房間。
不是吧!門鈴居然響了。
這個小僕人還真是沒職業道德,客人都按了這麼半天門鈴了,他怎麼還不開門,他到底在做什麼?
「葉飛,開門,葉飛——葉飛——」我高聲叫喊著。
「想看我的嗎?」
丙然是個不正經的小子。
他是不用指望了,還是自己來吧!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
打開門,楚凡出現在門口。
「楚凡。」
「好些了嗎?」
「好——好多了,快點坐吧!」
「誰來了?」
葉飛從廁所出來。
看到葉飛楚凡微微地吃了一驚。
葉飛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水藍色的毛巾,水珠從他的額上順著他臉龐滑到鼓動著的喉結,竟有說不出的性感。性感又結實的胸膛和帶點瀟灑不羈的邪意。
罷洗過還帶有濃濃洗發精味道的頭發被他往上梳,額頭上一道疤痕清晰可見,如烙印般印在他額頭上。不過,疤痕雖然還很明顯,卻絲毫無損他的俊逸,那條傷疤反而替他更增添幾分男人味,讓他看起來更性格。
他也看見了楚凡,但沒有太大的驚訝。
「快去把衣服穿好,沒看到有客人在嗎?」
「他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葉飛隨手就把扔在沙發上的牛仔褲穿上了。
「你們慢慢聊。」
葉飛朝自己房間走去。
「不好意思,我去給你倒茶。」
「不用了,你腿腳不方便。」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笑著說。
「那就好,不要著急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背心呢?你把我背心放什麼地方了?」葉飛在房里問。
「衣櫃里。」我說。
「襪子呢?」他問。
「抽屜里。」
「內衣呢?」
「抽屜里。」
「CD呢?」
「自己找找。」
「就是找不到才找你。」
……
「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楚凡道。
「不坐一下嗎?」
「不用了,我還要去開會呢。安心休息,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
「好。」
送走楚凡,我一瘸一拐地來到葉飛的房間。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什麼?」
「還裝蒜,我到底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待我?」
「什麼?」
「裝吧!裝吧!你就裝吧!」
「這個男人不行,換一個吧!」
「什麼?」
「他不行,他不適合你。」
「小家伙,你懂什麼叫適合不適合。」
「別忘了我也是男人。」
「是小男人。」
「那也比那個老男人強N多,你該不會是缺乏父愛吧?」
「你——喂,臭小子,是不是想挨揍?」
「我怎麼就看上你這個粗魯的女人了呢?」葉飛嘀咕了一句。
「什麼?」
葉飛臉色一沉,帶著幾分不耐、幾分怒意、幾分發泄,他猛地前傾,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我生氣、我嫉妒、我不滿,以後不要跟他單獨出去,也不要有過多的接觸,听到沒有。」
「你——」
「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否則——」
「否則你個頭,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臭小子,後天就考試了,快點復習。」
坐在書桌前的皮椅上,我左手拿著語文教科書,右手拿著筆不停地在白紙上揮動著,一字一句地講解著。
但是這個學生卻不怎麼合作,自顧自地在紙上畫著什麼。伸手拽過葉飛手上的紙,發現每一張上都是我,或全身、或半身、或正面像、或側面像。
「你這是在干什麼?」他的素描是很不錯,可上課不認真還是惹惱了我。
「畫你的素描啊。」他聳著肩膀,轉著筆桿說道。
「可現在是在給你補習。」我提醒著他。
後天就要考試了,可他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天天有事沒事就畫他的人物素描。
「知道了,知道了。」
「你——」
「哎,我雖然在畫素描,可是,我有听你在講啊。」
「是嗎?那你把剛才那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歸納歸納。」我不相信地掃了他一眼。
「我餓了,我要吃飯。」
葉飛對著我擠眉弄眼,故意目中無人地站起來,從不遠處的矮櫃里拿出面包。
「不遵守約定的臭小子,誰讓你吃面包的?」
「奇怪了,你只說不讓我睡覺,什麼時候說不讓吃東西了。」
他真的完全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里嗎?可惡,可惡透頂。一只手從他手中飛快地搶走那個面包,就在下一秒鐘,那個面包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飛向窗外。
「我的面包——」哀嚎一聲,葉飛眼睜睜地看著面包墜地身亡。
「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做跟學習無關的,下場就和這個面包一樣。」
「你——太過分了吧?那可是我一天的糧食,你想讓我在家里餓死嗎?」他的聲音已經不再維持原來的雄壯。
「我說過什麼讓你分心我就扔什麼。」
「那你把我也扔出去吧!」
「謝謝你的提醒,下次我一定會這麼做。臭小子,看什麼看,快點看書,快點。」
「大姐,你的字典里到底有沒有溫柔兩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