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真心相愛?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對我這樣說。
挖別人的牆腳已經是罪大惡極了,她怎麼還能厚顏無恥地請我成全她呢?她憑什麼對我這樣說,她有什麼資格對我這樣說?
「夠了,你不要說了,毛毛,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你居然偷我的男人,你挖了你最好朋友的牆腳。你是個壞女人,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女人,我恨你,我恨你們,我一輩子都恨你們。」
「你別這樣,天真,其實我也很痛苦,我也很難過的。」毛毛一個勁地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只有做了壞事才會想方設法地去掩蓋。他們的確是做了壞事,一定是毛毛勾引了楊賓,一定是。
「痛苦?是看著我痛苦吧?你太過分了,搶了我的男人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呢?怎麼能隱藏得那麼好呢?你想證明什麼?你又想看什麼?看我痛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而我就像個傻瓜似的被你玩弄。」
「夠了,說完就走吧!」楊賓冷淡地說。
曾經讓我留戀不已的性感嗓音,此刻听起來是那樣的冷漠。
看了一眼被我緊緊握在手里的「愛神的眼淚」。就連水晶都在嘲笑我。
這到底是什麼水晶,什麼破玩意?根本就是騙人的,我騙人的。將水晶重重地丟在地上,漂亮的「愛神的眼淚」轉眼間變成片片碎片,年輕又漂亮的生命在我手上結束了。
「你到底為什麼不要我呢?為什麼?」我質問楊賓。
死都要死了,總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的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毛毛到底什麼地方比我好,她又是憑什麼牢牢地抓住了楊賓的心。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一輩子,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男人怎麼瞬間就變了呢?
「不要害怕上男人的當,久病成良醫,經過我的培訓下一次戀愛一定會成功的。」楊賓淡淡地說了一句。
他的表情,他的語調就好像在說一件跟他毫無關系的事情一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愛人就要離開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拉住他的手。那些所謂的自尊,那些所謂的面子像垃圾似的被我丟棄在了路邊。
「快走,在我還沒有拿掃把趕你之前最好趕快在我的視線之內消失。」楊賓用力丟掉手中的煙。動作是那麼的熟練,是那麼的毫不留情,此刻的我像極了他手中的那根煙頭。
楊賓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我不是別人啊!是跟他相愛了兩年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像趕走一條流浪狗似的,殘忍地就把我趕走呢?
「如果失去了你,我也不想活了,我不是開玩笑的。」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了。
萬萬沒想到過去在電視上常常看到的女人被男人拋棄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居然發生在現實中,而且還是發生在我身上,戲劇果然是來源于生活。過去時常嘲笑那些女人,覺得她們毫無骨氣可言。可事情真的輪到自己身上,我唯一能做的居然跟她們一樣。
「想死還不容易嗎?要不要我給你推薦幾種死亡方式,如果你想體驗體驗痛不欲生型的我向你推薦割手腕,如果你想沒有痛苦地死去我向你推薦吃藥,如果你想死得快一些可以一手拿著安眠藥一手拿著酒瓶子。還需要別的方法嗎?想拿死來威脅我,那你可真是找錯了人。」
眼前的楊賓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像我不曾認識過一樣,這個男人真的是我認識,我愛過的那個男人嗎?他真的是楊賓嗎?不,他不是,他只是一個被惡魔附了身,跟楊賓長了同一張面孔的可惡家伙而已。
楊賓拉起我的胳膊,像拖死狗似的將我朝門口拽去。
第2章
愛情最恐怖的地方,他愛你,不代表他不會背叛你。
很難想象楊賓離開後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楊賓的愛曾經像火一樣地燃燒著,如今卻無情地熄滅了,而且那麼的突然,我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失敗、失落、憂傷、迷惘席卷了我。
兩人在一起也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可現在楊賓卻毫不猶豫地換了碼頭。更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厭倦了,曾幾何時他對我是那麼的好,一副沒我不行的樣子,可現在對我是如此的厭煩,我難以接受。
楊賓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孤單單的我。除了悲傷與嚴重的挫折感,他什麼都沒給我留下。早知道在一起的時候就該沖他要點什麼,這樣至少還能留下點回憶,哪怕是悲傷的回憶,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我決定搬去一個面積小一點的地方,省房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想要趕緊離開那個四處充滿楊賓味道的地方。我怕自己再不離開,就離不開了,還怕自己會很長時間地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更怕一輩子都要活在失敗與失戀的陰影之中。
楊賓和我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可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每天都遇到他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本想換工作,換環境,可萬萬沒想到楊賓居然是那麼絕情絕意的人,毫不留情地一腳把我踢開也就算了,居然還在背後下黑手讓我背黑鍋——我被開除了!
幻想、浪漫的想法被一場冬雪徹底地打醒了,有愛情的生活是幸福的,為愛情而生活是愚蠢的。
堡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找,不過,雖然每一次結果都令人失望,我卻沒有喪失信心。
或許是老天爺可憐我,千辛萬苦地尋覓後終于找到了一份滿意的工作——做一名老師。
這間學校不是一般的學校,而是學校中的貴族哈津學院。
懷著對美好未來的期待,帶著我的全部家當奔赴工作崗位。
重新戀愛,重新生活,重新出發。
炳津學校,我來了。
興奮,太興奮了。激動,太激動了。鄭天真絢麗的人生藍圖就要展開了。
同學們會怎麼歡迎我呢?會不會手持鮮花,大打橫幅地夾道歡迎我呢?會不會兩眼滿含熱淚地與我擁抱呢?
打起精神,準備橫越路口。先仔細地確定兩邊並無來車,才舉步而行。
就在即將到達對面時,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一輛車,風馳電掣般地直沖向我。
完蛋了!
出于本能我高聲尖叫,手中的皮箱也飛了出去。在慌亂中,足下的高跟鞋踩到一個坑洞,一個重心不穩,狼狽地跪坐在地。
在一陣驚心動魄的煞車聲後,車危險地停在我身前。
「你還好吧?」一個低沉好听但卻缺乏熱忱的男聲響起。
如果他小心駕駛,不那麼橫沖直撞,也就不會有任何事。我本想這麼告訴他,但足踝處的痛楚使我緊咬住下唇。
他彎下腰,利落地撿好散落一地的東西,「實在不好意思,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應該沒什麼事。」
「實在不好意思。」他再次道歉。
「先生,你剛剛的行為實在太野蠻了,好在只是扭傷了一點,但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很抱歉嚇著你了。」他誠心誠意地道歉。不錯,這個態度還不錯,讓我還算滿意。
「保險起見,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他提議。
「不必了,我討厭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我試著動動疼痛的右腳。
「不是討厭,是害怕吧!」他取笑我。
我聳聳肩。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去。」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應該的。」
「說了不用。」
他到底是不是中國人,怎麼就是听不明白我話里的意思呢?好心過度會讓人對他的居心產生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