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探長沒有溫過任何細微之處。「為什麼必須花這麼多時間?」詹探長說道。
莎娜必須望向席迪,他聳聳肩。「那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必須要花時間才能打開。」
詹探長皺起眉頭。「但是又沒有復雜到可以難倒一個業余小偷。」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業余小偷。」
扒史丹接著說︰「你最清楚那套系統的里里外外。」
史丹的神情冰冷,席迪卻用友善的笑容響應他︰「當然應該清楚,是我設計的。」
愛莉回到莎娜身邊,並抱起那只貓。「這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不應該讓那條項鏈離開我的視線。我應該把它留在這里,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沒有把它放進那個保險櫃里,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席迪走上前,神情嚴肅。「你顯然是對的,白夫人。我必須負起全部的責任,畢竟,是我說服你把項鏈放進保險櫃中。」
「不錯,」史丹冷冷地說,「就是這樣。」
莎娜變得殭硬,白愛莉則是滿臉的困惑。她輕撫那只貓,它也對她低聲咆哮,就像它對莎娜那樣。愛莉輕聲撫慰那只貓,抬起頭望向席迪,在淚眼中綻開笑容。
「我知道你只是做你認為最正確的決定,所以,這都是我的錯。但是……」愛莉充滿希望地望著他,「如果你可以在午餐之前找到它,我一定會非常感激。」
席迪朝她綻開笑容︰「我會盡我的最大努力。」
他轉向其它人。「各位先生,我認為我們已經打擾白女士太久了。我們可以到我的辦公室繼續調查嗎?」
那些男人離開時,莎娜一心只想跟隨他們,但是,等她安慰過白太太和那只貓之後,走廊里已經空無人影。
席迪的辦公室敞開著,莎娜走進那場激烈的討論中,但是,她的第一眼還是掃向辦公桌前方的地板。敞開的窗戶迎進海風,而且席迪就站在窗前,就像昨天那樣……凝視著她,閱讀著她的心思。
「我覺得,已經可以結案了。」史丹的聲音很大,足以把莎娜的注意力拉回現實。「你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最主要的嫌疑犯明明就站在這里!」
韋格瑞厲聲說︰「我覺得你已經說夠了,蓋先生。」
扒史丹轉向他,憤怒地板緊下顎︰「韋先生,我已經在這家飯店擔任近20年的安全部門主管。我認為你應該重視我的經驗,了解這個情況的嚴重性。我的經驗正告訴我,只有一個男人能夠偷走那條項鏈,而且你們都知道我指的是誰。」
可怕的沉默降臨,令每一個人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韋格瑞的神情不安,詹探長的神情嚴肅。莎娜的視線轉回席迪臉上時,發現他仍然沉思地望著她,好象沒有听到蓋史丹的話。
「那個男人是名聞道速的竊賊,」史丹繼續理直氣壯地說,「他是這個行業中的翹楚。他說服你采用一套最完美的安全系統,好讓他可以控制一切,對不對?事實上,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得到他所要的。而且,他的套房剛好和白愛莉在同一層樓,這豈不是更加方便嗎?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監視她的行蹤——甚至不需要使用高科技的偵測系統。我們都見過他昨天注視那條項鏈的神情,我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任何疑問——」
「好了!史丹,我們都了解你的意思。」詹探長好象有點疲憊,他望向席迪,「他說得對,這些都是疑點,你已列入嫌疑犯之首。」
席迪略微皺起眉頭,強迫自己把視線從莎娜轉向詹探長︰「你們兩位當然都很聰明,換成我,也會把我自己列為最主要的嫌犯。歡迎你們搜查我的房間。」
「我們已經搜查過了,」詹探長敷衍地說。
席迪揚起一邊眉毛。
「你當然不會那麼粗心大意,」詹探長繼續說。
「我訪問你,今天早上1點到3點之間,你人在哪里?」
莎娜瞪著詹探長,然後瞪著席迪,她無法相信她所听到的。但是,這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結果,不是嗎?大家憑什麼應該信任他呢?為什麼應該相信他的話?
他顯然已經了解自己的處境,並認命地接受這個即將套住他的陷講,但是,除了莎娜之外,沒有其它人看得出來。他的神情仍然保持平和,語氣也沒有改變。「我當然在睡覺,」他回答,「就像每一個規矩的人在夜里那樣。」
探長點點頭。「我相信沒有人可以為你作證吧!」
莎娜在這個時候听到一個聲音︰「事實上,有一個人可以。」
那個聲音是她的。
4個男人的眼楮都盯著她,莎娜朝前走近一步。「席迪昨晚跟我在一起,」她說,「整個晚上。」
4個男人產生不同的反應。韋格瑞的臉上只有震驚;詹警官則近乎沮喪地皺起眉頭;蓋史丹是全然的困惑;但是,只有席迪的神情,最影響莎娜的心情,而且他的神情是最沒有變化的一個,只有略微板緊的下顎顯示出他的憤怒。
「這……這並沒有任何意義!」蓋史丹叫喊著,「他可以事先動手腳,讓那卷錄像帶按照他的意願顯示出竊案的時間。至于她的說詞……」
「小心你的言語,蓋先生。」格瑞低聲警告。
席迪努力放松肩膀,再次把注意力轉離莎娜。望向其它人。「蓋先生恐怕是對的,孟小姐只是平白玷污自己的名譽。如果我要偷走那條項鏈,我可以做到把所有的證據都轉移到完全相反的方向。但是,不幸的是——」他朝詹探長綻開笑容,「我並沒有偷。」
「同樣不幸的是,」詹探長補充道,「或者對你而言,應該稱是幸運的,我們必須在掌握證據的情況下才可以抓人。所以,史丹,如果你只有這些,我們就必須繼續調查。我會派我的一名手下協助你安排員工面談。我希望能騰出更多的警力,但是並不容易,所以,我需要依賴你的手下協助搜查飯店的公共設施區域。」
說話時,他已經走向門口,其它兩個男人跟隨在他身後。韋格瑞轉頭說︰「孟小姐,一起走嗎?」
她感覺被席迪的視線釘住,即使她想移動,也無法移動。她的喉嚨好緊,她的聲音有點沙啞。「我馬上過去。」
她感覺她的上司有點猶豫,但是,他終究跟隨其它人離開並關上房門。
「你為什麼那麼做?」席迪的聲音像冰塊般冰冷。
「只是不想被人看透。」莎娜回答。
「謝謝你給你自己惹了一堆麻煩。但是,我一向有能力照顧我自己,絕對沒有必要把你扯進來。」
莎娜走上前,用力摔他一個耳光。
他震驚地後退一步,完全不是因為她的力量,而是因為全然的驚訝。莎娜滿意地看到冰冷的憤怒離開他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訝異與無法置信的神情。
「這是因為你昨晚沒有出現,」她眼中噴出怒火,「至于要不要把我扯進來——我已經跟你糾纏不清了,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我認為我昨天下午已經表明得相當清楚了。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你怎麼敢讓我苦等一夜!」
席迪垂下視線,揉揉印著她手印的臉頰。「莎娜,不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她殭硬地說,「我昨天晚上等你等了6個小時。在那段時間里,你都在做些什麼呢?」
莎娜望進他的眼眸深處︰「顯然是在竊取那條項鏈。」
席迪注視她許久,感覺得到築起的防御正在逐漸瓦解當中。她看來是如此脆弱、縴細,長發松松地垂至腰間,眼下浮現缺乏睡眠的黑影。她毫無化妝,但是,她看起來也堅強無比,她的小手緊握成拳,眼中噴出怒火。席迪了解,在踫到她在乎的事時,她比他堅強得多。這只是她嶄新而刺激的另一面,她是如此難以抗拒,又是如此令他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