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生氣吧?就是那個打賭。」
「耍寶,我們都在一起多少年了,我還不了解你?而且這件事挺好玩的。」
「好玩?」林楓不解的問,她可不覺得有什麼好玩,都快擔心死了。
「老板向來不大將情緒表現在外,可是這兩天,我看他臉上有了一些以往沒有的表情。也許,咱們當年的兩大名花,能發揮別人所不能的力量。」杜書伍意有所指的說著。
「哇!你竟然敢打楊志源的媒人禮主意,不想活了嗎?我可是不陪葬的。」林楓笑著提醒,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幾次下來,她也感覺到了楊志源的改變。
雖然只是小小的改變,可是在他們眼里看起來,已經相當稀奇了,財大業大的楊氏科技總裁,向來是一張不冰冷也不熱情的臉,會動的五官除了用來證明他是活人外,好像沒發揮過其他的作用。
楊志源長得不丑,在林楓看來,他除了差杜書伍一點點外,在商界還沒有什麼人比得過他,然而,都這個年紀了,別說真有個什麼女人,居然連緋聞都沒有傳出過。
「糟蹋了。」林楓低語著,否則這樣的背景,什麼最想嫁對象、性幻想對象、外遇對象等等的排行,應該都可以榜上有名才是。
倒是杜書伍緋聞一堆,讓她忘也忘不完。林楓邊想邊瞪了正在看菜單的男友一眼。
「糟蹋什麼?」杜書伍抬起頭問著。
也許這包媒人禮賺得到也說不定。林楓越想越覺得妥當。
「沒有,不過,你到時可別吃醋了。」她笑著說。
「吃醋是不會,不過我現在倒是想吃飯。」他撫了撫嘴,「笑得好餓。順便來核對一下明天的行程吧。」
***
這是江時琪待在新加坡的最後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回台灣,她決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否則就真應了林楓說的,只有近水樓台才能先得月。
她看著手里的花,皺了皺眉頭。她叫店員每一種拿兩枝,竟然得花三千元耶,想不到追一個人這麼花錢,居然得送花?阿近說他每回都有送!看不出他這麼努力。
「希望阿近說的有用,不然回去鐵定叫他好看!」
江時琪走向正在用餐的楊志源和杜書伍,不用說,林楓當然也在場。
「咳!楊先生,這個給你。」說罷,江時琪就把手上一大束的花,硬塞到像看到炸彈的楊志源手上。
「這……我不記得我有訂花。」杜書伍忍著笑問道。
「不是,這是我要送給楊先生的。」
「送花給老板?」杜書伍眼帶笑意看向一臉不悅的楊志源,這可是第一次有女人送花給他。
「還有……」她試著不要結巴,「能不能請楊先生賞臉共進晚餐,可是不是要談公事。」當然是浪漫的燭光晚餐,這也是阿近說的。
「我——」
「老板,你不用擔心,晚上沒有什麼行程。」杜書伍趕忙打斷楊志源要出口的拒絕,他不能讓戲演不下去。「江小姐,那就把時間留給你了,要替你訂位嗎?」他雞婆的問著。
「不用,是我主動邀約,當然一切包在我身上。」
江時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心里雖然對即將隨大江東去的銀子心痛,但臉上可不能有蛛絲馬跡給人發現,尤其林楓正在一旁。
「那我等你,六點半。」她最後說道,「我來接你。」話說完,江時琪轉身就走,一邊走,她一邊想著,阿近是怎麼說的?微笑。
對了,要回頭給他一個致命的微笑。
念頭一起,江時琪立即付諸行動。
林楓在看到江時琪的臨死……喔!不對,是臨去的一笑,忍不住大笑出聲。「哈!炳……」
她才不怕楊志源那殺人的眼光,現在不笑,更待何時?哈……
「很好笑嘛!」楊志源冷冷的說,然後看著手上的雜花,他真的想不出來,這個女人到底去哪找這麼一家花店,竟然會配出這種砸自己店譽的花束。
這束花真的是「十全十美」,所有可以想得到的花都有,而且還各放了兩枝。
「楊先生,你就不用猜了,我想大混手——我是說江小姐大概是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花,所以就全包了,這樣總會蒙到你喜歡的花。」林楓好心的解釋著。
這真的是江時琪會做的事,她就是那種會犧牲已經沒什麼的美感,而去遷就實用的人。
鈴……鈴……
杜書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對外公開讓人找楊志源的那支,「我是杜書伍。嗯,我了解……」
不一會兒,杜書伍的臉上浮現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老板,找你的。」他將手機拿到楊志源的面前。
「我知道。」楊志源有點無奈的回答。這支電話本來就掛在他的名下,打來的當然是找他。只是他有必要接嗎?如果每一通他都必須自己接听,那要杜書伍這個秘書做啥?
杜書伍對著遲遲不肯接遇手機的楊志源說,「你可能必須接一下。」
楊志源眉頭一皺,接過手機。「喂,我是楊志源。」
「啊,是我,江時琪。」
誰?楊志源眉頭皺得更緊,沒有回答。
「就是那個送花給你的人。」
「做什麼?」楊志源的聲音中有著不悅,他本來打算輕松的度過今天,結果不知為什麼,卻變成得去跟一個對他有企圖的女人吃飯。
「沒事啊。」江時琪理所當然的答著。
是阿近說的,一分手就要馬上打電話過去,給對方忘不了的——他是怎麼說來著?對了!忘不了的甜蜜窒息感。嘔!真惡心。
「沒事?」楊志源瞪了一下在一旁偷笑的杜書伍。
「我要掛電話了,半小時後我再打給你。」江時琪說道。
「半小時後?有什麼事你可以現在說。」楊志源不解她的舉動。
「我又不是神,怎麼知道半小時後會有什麼事。」江時琪當他是白痴般罵著。
「那你打給我做什麼?」
「沒辦法啊!是阿近交代的。」說完,她就掛上了電話。
「阿近是哪號人物?」楊志源忿忿的將手機丟給杜書伍。
「阿近是嗎?」林楓順口解釋,「阿近是江時琪的小弟,一個向來狂妄、人小表大的小子,在高中時代就猛追他老姊學校的校花——」
話說到一半,林楓接收到杜書伍的一個眼神,馬上停嘴,因為那個校花就是她。
「我今天不接電話了。」楊志源斷然說道,然後把花束遞到林楓面前,「處理掉它。」
「楊先生,抱歉喔,我現在要去出席一個你不肯露面的宴會,不適合帶著這束花。」林楓委婉的拒絕了。她才不要踫這束看來昂貴的雜草,她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叫丟人現眼。
「書伍?」楊志源轉身問杜書伍。
「我得去回幾個電話,還得替你見幾個人,所以不行。志源,這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給你,雖然說看來有點奇怪,可是禮怪……情意也重啊!」杜書伍見楊志源額際青筋已浮現,立刻丟下話。「林小姐,我想我們快去工作,別偷懶了。」
趁老板尚未發火前,杜書伍趕緊拉著愛人逃難。
「這兩個家伙。」楊志源望著逃難而去的鴛鴦,搖了搖頭。這下子要教他拿這束花怎麼辦是好?
鈴……鈴……
「該死!」楊志源咒罵一聲。杜書伍居然沒有把這支手機帶走,他接是不接好呢?
***
「楊志源……楊志源,你在哪里?」江時琪勤快的翻著報紙,嘴里念念有詞。
阿近說,要讓一個人感動的最好法子,就是把他的照片放在皮夾里,然後不小心露出皮夾,讓那個人發現,這樣對方就會開始對自己粉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