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必咋咋舌離去。他的確是想再多瞧芙淨一眼。
‘好了,可以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
‘他想殺我……’于是,芙淨將一切仔細說給風著影听,說到書房的那一段,她還是覺得不堪,甚而數度哽咽。
風著影察看芙淨頸上的紅跡,突然,她有了一個想法。
‘小姐,你都幾歲的人了,還給一個十二歲的小表耍得團團轉?’風著影略帶責備地說道。
‘可是,我覺得金舞沒有惡意,她是誠心想幫我的。’其實,她是不知該如何拒絕。
‘我沒說不是啊,只是你也得量力而為……算了。不過這小表也真精靈,知道這身打扮真是適合你。’
‘別開我玩笑了。’芙淨苦笑著。
‘我是說真的。如果早點看到你這個樣子,那我就自動讓位,何需簡老呢!’她是真的沒看過芙淨這麼美過。
芙淨看著身上的衣飾,她真的很美嗎?
‘穆仁這小子,竟然違心到這種程度,看我怎麼對付他!’風著影突然轉了個話題。
‘對付?你想做什麼?’芙淨吃驚地問道。
‘演場戲。’風著影的邪笑又出現了。
‘不要!’芙淨大叫,對于今天的事她已經受夠了。
‘喂,別拿我和一個十二歲小孩比。’風著影吼了回去。‘而且,我保證不教你難堪。怎麼樣?’
‘嗯……’芙淨實在已六神無主了。
‘一切已經快要明朗了,可是在謎底揭曉前,還需要先演這場戲才行。你幫是不幫?’風著影盯著芙淨。
‘好吧!怎麼做?’都到這地步了,她能不配合嗎?
‘很簡單……’
第九章
‘古夫人,怎麼會是你來,芙淨呢?’李管家招呼著金玉子。
‘芙淨前些日子著了涼,在家里休息。’金玉子回道。
‘是這樣啊。’李管家說著,看著從里間出來的玉舞跟義成。
‘你幫我跟額娘說,我想她,叫她快來看義成。’義成說道。
‘好。’金玉子模模小男孩的頭。
‘還有我。’玉舞輕輕的補上了一句。
餅了些天,還都是金玉子在收送衣物,以孝順的芙淨來說,如果不是她真的不能出門,她是不會讓她的母親這樣累的。
于是有人等不下去了,偷偷來到了古家一探究竟。
‘古至舅舅!’
‘啊?’听到叫喚,古至嚇了一跳,往院門外看去。‘是阿福啊!’
‘我是來看福晉的,小貝勒還有格格都很擔心她。’阿福說道。
‘她是病得很重。’古至哀嘆道。
來到門外,古至這才發現站在阿福旁邊還有一位包得密不透風的人,猜不出是誰。
‘我想進去看看福晉。’阿福要求道。
‘這可不行。’古至搖搖手。
‘為什麼不行?’阿福問道。
‘就是不行。’古至心想,讓你們進去不就穿幫了?
‘為什麼?我們偏要進去。’旁邊的布包竟說起了話來。
‘金舞格格!’古至心想,慘了。
‘阿福,我們進去。’金舞掀開蓋頭,作勢便要往里闖。
眼看兩個人就要闖入──‘喂!’突然一把刀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丁無?!’金舞吃驚地喊道。
‘這里恐怕不歡迎穆府的人!芙淨已經給你們害得只剩半條命,難道你還真是想置她于死地?’丁無怒狠狠地瞪著金舞。
‘你怎麼含血噴人?’金舞叫道。
‘我含血噴人?是誰老開口亂罵她?又是誰老排擠她?’丁無質問道。
‘可是,我……’金舞無話可反駁。
‘是誰騙她穿了一身怪衣服?讓她差點給人殺了!’丁無再次吼道。
‘你說什麼?’金舞無法置信。
‘去問你阿瑪,看他做了什麼好事!’丁無冷聲說。
‘不可能,不準你這樣說我阿瑪!’金舞氣極了,眼眶開始蓄起水珠。
‘哼,滾!這里不歡迎你。’丁無再刺一句。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淚水滾了下來,金舞反身就走。
‘啊?格格,等等我!’阿福想再問什麼,可是金舞早已跑遠,他只好追了上去。
‘這樣把她嚇哭,不好吧?’古至說道。
‘總該要有人教訓一下這丫頭,否則芙淨這後娘可不好當。’丁無感嘆地說道。
‘說的一點也不錯。’剛到古家的風著影正好在旁看到這一幕。‘有你們在,我就放心多了。’
‘著影姊,你要出城?’古至問道。
‘沒錯。現在萬事俱全,只欠東風,我要去帶個重要的人。’風著影說著,又對丁無說︰‘丁無,全靠你了。’
‘小事一件。’丁無晃晃手上的刀說道。
***
‘可惡!’
金舞一回到穆府,又把穆府的骨董摔了不少。看來在她出嫁時,穆府將會沒有骨董可做嫁妝。
‘格格?’李管家實在不知她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不是去看芙淨嗎?
‘姊姊?’玉舞更是感到害怕。
‘她生病,快死了!’金舞吼著。‘氣死我了!’
金舞對于自己的主意引起這樣的反效果感到非常憤怒,但由于她向來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生氣,她只好把氣全出在這些東西上。
‘額娘快死了?’連玉舞也跟著義成這樣喊她。
‘怎麼會這樣?’李管家自言自語著。
這消息在穆府一下子就傳開了,可是下人們說的能有多難听就有多難听。
‘這就是想勾引我們貝勒爺的報應。’
‘對啊,這種女人也想飛上枝頭。’
‘一定是采玉格格有靈,處罰了她。’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給我住嘴!’金舞倏地大吼。
‘啊?’這一群聚在一起說人是非的丫鬟,一看到是金舞格格都嚇壞了。
‘格格,你不是也很不喜歡這個女人?一定是福晉替你趕走她的。’不知是哪個不怕死的,竟想藉此機會示好,笑著開口道。
‘不準你們的賤嘴提到我額娘!’金舞怒眼瞪著那位示好的丫鬟。‘誰說我討厭古芙淨的?來人,給我掌三十個耳括子!’
金舞說完,氣沖沖的走了。她一路朝著穆仁的書房走去。
啪!金舞奮力推開穆仁的書房門。
穆仁听到聲音,抬起了頭。‘金舞?’
‘阿瑪,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多過分的事?’金舞質問道。
穆仁一臉的莫名其妙,但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這般無禮。‘我不是說過,沒事不要到這來打擾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多過分的事……’金舞的聲音已經略顯哽咽。‘芙淨要死了!’
‘什麼?’穆仁震驚不已。
‘哇──她要死了!’金舞已經忍不住大哭起來。‘阿瑪,我不要她死!我不準……都是你!’
穆仁無法置信地看著女兒,這是金舞嗎?她不是向來討厭芙淨?
‘怎麼可能?’芙淨那白白胖胖的笑臉,此刻浮現在他眼前。‘不可能啊!’
‘什麼不可能?那天是我叫她到書房來的,我只是想幫她……’金舞淚流滿面地說道︰‘嗚……我知道那種人家不理你的感覺。很痛呢!阿瑪,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又要殺死──’她突然停住了將出口的話。
穆仁走過去摟住了女兒。他心里突然有個念頭,如果那天的事可以重來,他會在芙淨奪門而出時拉住她,就像這樣摟著她。
‘別哭了。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穆仁安慰著女兒。
‘是我溜去她家時,听到她家里的人說的。已經好多天了……義成也一直嚷著要找額娘。’金舞哽咽地說著。
穆仁許久已經沒有感覺的心,突然抽痛了起來。他緩緩地說︰‘金舞,她不是你們的額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