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鶴蔡一听以為馬上要吵起來了,因為他知道女人就是會無理取鬧,可他架式還沒擺好,誰知卻見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喔,對不起,我誤會了。」
魯鶴蔡呆呆的張大嘴,一時反應不過來。
「蟲子飛進你嘴巴里,」任護成的聲音,讓魯鶴蔡收起呆樣,忍不住又仔細瞧瞧楊惜弱。
「你們事情既然說完了,我們走吧。」直到任護成拉著揚惜弱的手快走遠了,魯鶴蔡才如當頭棒喝清醒急起直追。
「老大,我們上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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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野花,盈盈飄曳。
「這里我來過。」楊惜弱稚女敕的嗓音有著驚喜的高昂。
「那天我就是在這里撿你回來的。」不然還不曉昨她會流浪到哪兒去呢,任護成冷哼一聲。
只見她傻不愣登笑。
「原來老大是在這兒和楊姑娘巧遇,難怪這麼湊巧了。」魯鶴蔡恍然大悟,他還不曉得為什麼那天老大還陰森森的怪模怪樣,才隔了一天,找了好久沒消息的楊姑娘突然就繃出來。
任護成敲了下楊惜弱的額頭,然後順撫著她發辮,是氣惱又愛憐,「別光是笑,找不著路,哼、哼、哼……」
「我在想了啦。」她很心虛的四處觀望,可是一看到新奇的美景時,很不小心的就會容易忘神,所以他們三人出來了大半天,前進的路程直可媲美烏龜爬樹一樣。
「老大,這附近就這條路稀少人煙,其他的那天我們已經巡過了,應該不太可能。」在岔路上,楊惜弱又猶豫了,魯鶴蔡稀奇的挺身而出,為她解圍。
「惜弱!」任護成生氣的喊她,無論如何他要她學會有記性點,他絕不允許她再有失蹤迷路的事情,一次的教訓已經夠多了。
嗯了半天,楊惜弱左看看右瞧瞧的,還是不能決定,任護成的臉則已經鳥得不能再鳥了。
「啊,有了,那塊石頭。」她那天坐在那兒想了好久事情,沒錯!「這邊走。」
有了竅門後,她一會兒認出樵夫休息吃干糧的小亭子,然後是停著一對黃鸝鳥的大樹……
「你送過我一對畫眉鳥,對不對?」她的腦袋閃過這印象,巧笑倩兮的回頭問跟在他後向的任護成。任護成因她想起這和他有關的小事心中泛起愉悅。
「那鳥兒現在呢?」她接著又問,語氣中顯得很舍不得。
「大概還在任莊,你郡敏姐姐應該會好好照顧的。」任護成猜測並安慰道。
接著他們走的都是蜿蜒的鄉間小路,可喜的是路就那麼一條,不必再讓她費神去憑記憶回想了。楊惜弱被任護成牽著走,一臉沉思,他知道她慢慢回起起一些往事了,所以也不去驚擾地。
「易大哥為什麼會打听不到你們的消息?」如果任莊像她听到的那麼富可傾國,再者,他們那麼四處找尋自己,就算易大哥隨意到各大熱鬧都市亮相,任莊分支的人也該多少都會留意到,他們也不至于茫茫然的分開一年了。
這小可愛終于開竅了,孺子可教也。
「你說呢?」任護成笑笑的輕抱起她,與自己平視的一般高,兩人鼻對鼻旁若無人的磨蹭,丟了又教她傷腦筋的問句。
「嘿,老大。」魯鶴蔡猶豫的往後面偷瞧,早在那他們兩口子親親熱熱、不宜旁人觀賞時,他就故作樣子趕在前面找路。
「真應該教文鑒真也跟來的。」任護成嫌他吵,好不簡單惜弱像憶起什麼重要的事,這一打斷,她顯得頭略疼的搖頭晃腦。
「不是啦,老大。」魯鶴蔡偷瞄一下,確定沒有傷眼楮的畫面後,大膽回過頭講話,「這很重要,你真的要幫文鑒真管教他老婆嗎?」
「你有意見?」看她似乎不難過了,任護成才從她額頭上放下柔捏的手。楊惜弱的注意力被挑起,對魯鶴蔡談的話題很有興趣。
「哪有,可是那婆娘你也見過,干麼多此一舉。」又不是一家烤肉萬家香,沒道理大家都守著老婆過日子,畢竟那「河東獅吼」不像楊姑娘般溫馴柔弱,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可關系文鑒真一輩子的幸福哪。
「你是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不是、不是。」他哪敢有這個意思。魯鶴蔡暗想。不過如果真有人能制服文鑒真那口子,一定非老大莫屬,這點他絕對是信之無疑的。「但是……為什麼非要有娘兒們不可,像現在我們自由自在的愛上哪里就上哪里,這不是挺悠哉的?」
「這問題你找文鑒真吵多久了,別來煩我。」
「老大——」
任護成橫視他一眼說道︰「那就是說,你對惜弱也有意見嘍。」他矮,一副可惜萬分的對楊惜弱說道︰「那個人覺得你礙手礙腳呢,這樣你認為他還是個好人嗎?」
「他是啊。」惜弱怯怯的看了魯鶴蔡一下,點點頭,「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真的很麻煩……對不對?」
她可憐兮兮、受傷的聲調,讓魯鶴蔡听得心里難過得緊,這麼可愛的小泵娘,誰忍心讓她難過?
「楊姑娘,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魯鶴蔡手忙腳亂的又搖頭又揮手,急出滿頭汗,「你千萬可別誤會啊!」他自覺是個大混蛋,反希望老大像以前一樣惡整他七天不能睡覺,而不是使出這招。
「誤會?」楊惜弱腦海里根深蒂固的觀念生怕拖累家人,她雖然輕「喔」了聲,但一向清晰透明的表情正明明白白寫著「很難過」。
魯鶴蔡內疚得慌忙解釋再解釋,他投降的求饒,請老大想想辦法,誰知最心疼楊惜弱的任護成理都不理。
「我真該死,老是亂說話。」魯鶴蔡見狀自責的說。
「對不起。」楊惜弱看他自責不已,忙撇下自艾自憐的心情,連聲抱歉,「我這樣是不是很討人厭啊?」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是我大老粗說話口無遮攔,你听了當放屁。」魯鶴蔡一緊張,在楊惜弱面前也顧不得修辭了。
任護成聞言冷嗤,他才後知後覺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听了當放屁」一向順溜的又要滑出嘴里,好在即時咽口水吞回去。
「都是我不好,你不用……」
「哪里,都是我不好……」
任護成翻翻白眼听他們兩個毫無節制的對不起來、對不起去,想不到魯鶴蔡這直性子的人軟硬不吃,得踫到惜弱才會豎白旗,他原是察覺到一點跡象,沒想到還真效果宏大呀。
再怎樣,道歉、解釋了這麼多,她總算感覺得到魯鶴蔡的誠意了。「那你剛才說不喜歡女人也是開玩笑的?」
這跟那有啥關聯?她還真是會一加一等于二,魯鶴蔡心里面雖這麼想,卻沒有影響他嘴里正說的話。因為誰忍心對著那不確定發抖的聲音、用小孩般期待的純真表情否認任何事。
「對,我當然沒這意思,我娘不就也是娘兒們,你也是個善良的小泵娘,我豈只不討厭,喜歡……對,我很喜歡。」魯鶴蔡臉擠成一團,很痛苦的說著。還他娘咧?哼,他長這麼大都是沒見過娘是啥德行呢。
「啊——那你……
千呼萬盼,任護成終于好心的良心發現,不再讓楊惜弱折磨那可憐的魯鶴蔡,他快被自己善意的言不由衷給嗆死了。
「別啊了。」任護成介入兩人談話,以食指勾靳她眉形,拉回她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看看四周,你住的離這兒遠不遠?」
「等一下,人家還沒問完……」她想也不想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