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y!」
無視朱家伶委屈的嘴翹半天高,眾維杰對她只剩四個字形容──無言以對。
「天大的冤枉,淳寧也是這麼想嗎?」眾維杰仔細回想那天的談話情形,老天!他還覺得維君怒氣大得離譜,原來陰錯陽差各說各話,「她也誤會我嗎?所以不想理我?我要馬上找淳寧解釋清楚。」
「誤會?朱家伶還在這里難道是誤會?你在淳寧面前抱別的女人難道是誤會?曖昧不清答應照顧別的女人難道也冤枉你嗎?」
「不是、不是,事情不是這樣,你告訴我淳寧的住處,我會解釋清楚的。」眾維杰痛苦的扯拉頭發,發生這麼嚴重的誤會,淳寧一定會離開他,不要,不要啊。
「眾維杰,你知道我有多悔恨讓你認識淳寧嗎?你傷害她傷得還不嚴重嗎,」對眾維杰焦急的行為,眾維君把李淳寧的痛加諸在他身上,「你只會口口聲聲說愛她,愛一個人不僅是知道她喜歡吃壽司、愛喝柳橙汁就表示關心,你在乎她的感覺、她的感受嗎?」
「我在改了,我真的在改了,Tracy有麻煩,我是以朋友的立場幫忙,並不是你說的藕斷絲連。你相信我,讓我對淳寧解釋。」
「不必麻煩,太遲了。」
「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不能失去她,維君,你幫我找淳寧,她會听我解釋的。」眾維杰哀求著。
「我告訴你已經太遲了。」眾維君回房隨便塞幾件衣服、日常用品後,就又要離開。
「不會的,我發誓絕不會再這麼烏龍,你快告訴我她在哪里?」
「上次百貨公司你失約後,一切就已經太遲了,如果你真如你說的重視淳寧,那麼在當時你就不會又讓淳寧空等。」
眾維杰重新關上眾維君打開的大門,不讓她出去,「我怕Tracy有生命危險,趕到的時候已不見淳寧蹤跡。」
「那很好啊,你繼續寶貝你的Honey,以後不必再擔心趕不上淳寧的約會了。」開口閉口都是朱家伶的事,眾維君諷刺道。
「維君,你非要讓我急死嗎?,仁慈一點,我要馬上見淳寧。」
「Toolate,你要我拼給你听嗎?Toolate,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她離你愈遠愈安全。」
眾維杰竭力吼道︰「你為什麼一直強調太遲了,我和淳寧永遠不會太遲,听清楚沒有?」
「對我吼沒用,」眾維君哀傷的低語,「淳寧那天等你的時候,身體不舒服又被小偷攻擊,她流產了。」
流產?他和淳寧的小孩!
「淳寧呢?她有沒有事?」眾維杰聲音梗在喉嚨里,心中有著恐懼、懊悔、心疼,他為什麼沒留意,如果不是粗心引起誤會,又怎會發生這種意外?他的確害慘了淳寧,也扼殺自己的骨肉。
「心碎算不算有事?」
「現在誰在照顧淳寧?」
「她丈夫。」
「不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眾維杰厲聲咆哮,「她在哪里?」他幾乎是哀求的口氣。
「我沒這個雅興,淳寧對你已經死心了,她決定成全你和朱家伶雙宿雙飛,」眾維君嫌惡的看朱家伶沾沾自喜,「她已經休學嫁給路強森,她的青梅竹馬愛人,兩人出國度蜜月了,短時間內都不會回國。至于你喜歡怎麼博愛世人、兼愛天下或是繼續當朱家伶的情人保鏢,隨你!」
大門「砰」的一聲,將眾維杰推入無法承受的嚴寒,他一直沉、一直沉,沉入霜凍的冰窖。
「Jacky,我就知道堅持到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是我,你別難過了,你還有我,我會陪在你身邊。」朱家伶馬上巴上前。
眾維杰空洞的眼眸無知、無覺、無神的望著眼前的朱家伶,嘴吧張闔卻沒有聲聲。
第九章
走走停停,日落月起,眾維杰不知走了多遠,他吶喊、他狂嘯,人人當他是瘋子避如毒蠍,自己心愛的人都離開了,這世界對他有何意義?世界的盡頭到底在哪里?他走得麻木、走得好累,盡頭仍沒完沒了。
所有和李淳寧去過的地方,他都回顧流連,潮汐起落有定時,花開花謝互更迭,麥當勞叔叔的笑臉讓人想哭,所有景物都如舊,但又完全不同,青山綠野在他眼里不再翠碧,小橋流水亦不似楊柳清風,一切都變了,他的世界已完全顛覆,分崩離析。
心帶領著他的腳步,眾維杰蹣跚的走回住處。
「Jacky,你跑去哪里了?我差點報警,」朱家伶關心的攙扶他,「你看看你,全身濕透,又髒又臭,你是不是生病了?冷不冷?」
冷嗎?眾維杰沒感覺,也不在乎,氣溫零度和三十度對他都沒有差別了。
和同學環游台灣一周,眾維君回到睽違己久的家,想到要面對屋里的人就腸胃打結。
必門的動作因听到背後聲響遲鈍了一下,眾維君回身上二樓,對朱家伶視而不見,這方法不錯,把她當成隱形人。
「維君,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眾維君繼續听而不聞,不過朱家伶的下一句話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話說完我就回英國。」
眾維君將登山包往樓上扔,很帥氣的坐下來,忍耐幾分鐘換來終身的寧靜很劃算。
「Jacky走了。」
「那你還留在這里。」眾維君很直接、無理又粗魯的示意人家滾蛋。
「你說話可不可以客氣點?你態度這麼惡劣我怎麼談下去?」
「廢話,不說拉倒。」眾維君拍拍走人。
朱家伶強忍怒氣,「算了,我想談談Jacky的事。」
「我不想分享你們問狗屁倒灶的Shit。」
「Damnit,眾維君,你總有一天一定會被人整得歪歪倒倒,教訓你不要這麼嘴尖舌利,說話嘲諷刻薄。」朱家伶個性原就高傲,因為眾維杰的事才忍聲吞氣,這會兒勉強忍耐不到三分鐘,就被眾維君不屑的姿態氣得火苗亂竄。
「彼此、彼此。」
「我已經受過教訓了,」看眾維君驚訝的表情還挺有趣的,朱家伶以另一種心情調適,「如果不是Jacky幫了我好幾次,我不知道淪落到哪條黑街。」
「你吃錯藥了?這麼反常,又有什麼詭計?」
「目前還沒想到,」朱家伶的直接反而使眾維君重新落坐,「沒有Shit,一直都是我在麻煩了Jacky。」
「好了啦,我又不是神父,不必跟我告解,我哥怎麼啦?」
「那天你走了以後,Jacky就失魂落魄,出去一天一夜像個流浪漢慘不忍睹。」
「正合你意,你可以替補他心里的空虛寂寞。」眾維君不相信朱家伶會錯失這麼好的機會。
「我當然試過,抓住自己想要的,有什麼不對?」朱家伶很理直氣壯,「可是那頭大笨牛不曉得把握眼前的美女,滿腦子只有李淳寧。」
眾維君認為她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難改。「想有什麼用,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
「不管是否太遲,你都應該找機會跟她解釋清楚。」
「于事無補何必多此一舉,只會讓淳寧重新撕開傷口,那對她的婚姻毫無助益。」眾維君不解朱家伶的用意何在,「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目的只想彌補遺憾,你是Jacky的妹妹也應該為他想想,盡點力才對。」
「別忘了遺憾是誰造成的。」眾維君提醒她。
「我想重回Jacky懷抱,男未婚、女未嫁,各憑本事競爭有何不對?」
「那你現在又想做戲給誰看,既然各憑本事,淳寧退出戰場,我老哥對你也不錯,你繼續努力,你們有好消息時恕我無法給予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