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的嘴巴不能說話,很難過吧!」王南生繞到床頭,不懷好意地朝她笑。「被綁在床上很難過吧!不過女人躺成這個姿勢,的確會讓男人想入非非。」
小歡瞄來瞄去,發現原來她是被綁在一張大床上,她的姿勢成大字形,難怪他說會讓男人想入非非。她脹紅臉,用她最怨毒的眼神瞪他。
他顯得很樂,沿著床繞著她走,還不時侵犯她的身體。「小女孩,陪韓徹上床了嗎?」
她感到惡心,尤其被他那雙手模過的地方,毛細孔仿佛全張開了,真惡心,她只能瞪著他。
「我問你話,怎麼不回答?想惹我生氣,你忘了我很會揍人。」他醉暈了,她的嘴巴貼著膠布,怎麼回答啊!
她繼續以凌厲的眼神瞪住他。
他打個酒隔,醉眼迷蒙。「哈,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呢!」他完全不懂憐香惜玉,刷地便撕掉膠布,差點沒扯掉她嘴邊的一層皮。
小歡能開口說話,她第一句就破口大罵。「你這個禽獸,人面獸心的家伙。」
「我禽獸、我人面獸心,你憑什麼這麼說!」他顯然被激怒了。
「憑你逼死了玉雪姊姊,她是你的妻子,你還這樣對她,你真不是人。」
「我怎樣她啦!」
「你打她、罵她,她稍不順你的意,你就虐待她,你這種行為,真是人神共憤。」她很氣,不懂玉雪的父母為何還相信他打玉雪是因為她不守婦道。
「我是她丈夫,她有義務服從我的話。」
「她沒有義務要被你毆打,就算你是她丈夫也不行。」
「你懂什麼!丈夫打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
唉,這種人!小歡替玉雪感到婉惜,她沒長眼楮,嫁了一個豬狗不如的丈夫,她冷冷地道︰「你不要以後被別人打死,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喂!嘰哩咕啦,說什麼啊!」
「我問你,把我綁在這里做什麼?」他的理智喪失,她很害怕他會對她做什麼事。
「廢話,我沒事綁你做什麼,當然是利用你引韓徹出現。」
「沒用的。」她搖搖頭。「還是放我走吧!」
「開玩笑,怎麼能放你走,我給了阿狗、阿力一筆跑路費,怎麼可以輕易放你走,我當然要有一些收獲才可以。」他所不知道的是,阿狗、阿力的行蹤被璃兒看到,早泄了底。而阿狗、阿力為了拿那筆跑路費,當然要隱瞞事實。
「韓徹會報警的,他不會向你屈服的。」小歡對韓徹很有信心,他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
「是嗎?」他斜眼看她,頗不以為然。
「當然了。」這種問題還要問。
「我早叫阿狗打電話警告他了,他不會輕舉妄動的。」他又不知道,阿狗早將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了,當然是逃命要緊,反正跑路費都拿了。
小歡也不知道韓徹和警察正在外頭撒下天羅地網,頓時她的勇氣也消弭了大半,她閉著眼楮,孤單無依得像個剛出世的小嬰兒。
「你想對韓徹怎麼樣?玉雪姊姊都已經死了。」她替韓徹緊張、擔心,千萬不要讓他傷害韓徹。
「不管她死了沒死,我都要找韓徹一次。」他的聲音涼涼寒寒的,讓小歡不自主的顫抖。
「為什麼呢?何必再挑起事端。」
「你該問問韓徹,為什麼他的出現,讓玉雪死去、讓我的生意垮了,我要討個公道回來。」他絲毫無懺悔之意。
「你被你父母寵壞了,被玉雪姊姊的百般容忍慣壞了,以為有人不讓你高興,你就可以討個公道,事實上,你憑什麼向韓徹討公道呢!」小歡嘆氣著。
「憑他勾搭玉雪,憑他……」
「你該知道,他根本沒有勾搭玉雪姊姊,你的禁錮滴水不漏,韓徹哪有辦法勾搭到她。」小歡不顧他瞪大如牛眼的眼楮一直怒視她,她也要說出事實。
「他們有、他們有……」他簡直暴跳如雷。
「不,他們沒有。」她也大聲地叫回去,她的心絕對相信韓徹,就算他沒忘記玉雪,不過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搶人妻子的事,不可能的。
「有,我說有就有。」他被激怒了,活像一頭好斗逞勇的斗牛,一捉狂,便會致人于死地。
「那是藉口,你的藉口。」
「什麼藉口?」他狂亂的搔著頭發。
「你將錯誤全部推給韓徹,是因為你扛不起責任,你沒有勇氣承認,玉雪姊姊是因為受不了你的暴力才會死的,害死她的是你,不是別人。」他忽然沉默,使得小歡有機會講了那麼多的話,終于小歡發現到他異常的沉默,她小心翼翼的出聲。「喂,喂,你……」
他似乎從震驚中清醒,雙眼暴怒著可怕紅光,跳上床,騎在小歡身上,左右開弓地揮了一拳又一拳在小歡似水芙蓉的臉上。「是我發現了,玉雪的心始終愛著韓徹,她不愛我,她愛的是韓徹……」
王南生瘋狂的對著小歡猛揮拳頭……
小歡無力招架,一張紅粉俏臉被揍得腫了起來。「啊……不要……啊……不……要……」她的鼻梁骨似乎被打斷了,鼻血從鼻孔緩緩流出,一絲鮮血掛在唇角,滴滴往下流。
小歡的眼楮再度朦朧了,她不感到痛,她想睡,然後,小歡的眼楮閉上了,她的頭垂落在一邊。
許久,王南生才感到小歡的身子不動了,他才爬下床,頹然地滑坐在床邊,口里不斷地道︰「韓徹,你不應該和我搶玉雪的,你還我的玉雪,我就還你的小歡
小歡浮腫青紫帶血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慘不忍睹。
☆☆☆
唉,好痛!
小歡的臉又青又紅又紫的,腫得不成人樣,令誰看了都心疼,除了動手打人的王南生。
小歡臉上的血絲都干了,她睜著只能半開的眼楮,怨恨地瞪著在床邊來來去去的王南生。
她好痛啊!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她恨他死了。這筆帳,她會加倍討回來的,他有什麼權利打她。
如果她能,她會用一切她想得到最惡毒的字眼咒罵他,但是她不能,因為她的嘴巴上又被貼了膠布。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踱來踱去,他似乎在為什麼事苦惱?她希望他的苦惱可以把他逼得發瘋,讓他一嘗痛苦的滋味。
「這該怎麼辦?怎麼辦?」王南生正在苦惱的事,就是他一早看到報紙,看到阿狗、阿力綁走小歡的事上了報紙頭條,他怎麼也沒想到阿狗、阿力沒有照他的話去威脅韓徹,反而先被揪了出來;如果警方找到他們兩人,那麼他們一定會把他供出來的。
他轉頭,看見小歡正用半閉的眼楮饒富興味的看著他,更讓他生氣,揮手就給她一巴掌。「看什麼。」
小歡用意志力忍著痛楚,她告訴自己︰不痛、不痛,你不痛的,最難受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我叫你不許看……」他發狂似的大吼大叫。
小歡閉上眼楮,她害怕看到他狂怒的樣子,她全身打了一個寒顫。
「我要用你引誘韓徹來這里,我要他跪在我面前,低頭向我磕頭認錯,我要把我失去的加倍討回來。」他向小歡說著,但他不會讓她知道她的事已經上了報,他要她以為沒人會來救她,沒有人。
小歡倏地張開眼楮,一邊用力搖著頭、一邊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
「你不要他來,是不是!」他冷笑地說。「怕我會宰了他。」
小歡又用咿咿唔唔的聲音表達她想說的話。
「本來我只是想要他承認他永遠比我差,向我承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只是我現在的想法改變了,我要他痛苦一輩子,生不如死。」他狠狠地將一只茶杯摔向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