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資格管吧!」她的心快疼死了,他還不救她,他真殘忍。他繼續殘忍下去,救也不救她一把,這下,她真的疼得心都快碎光了,她決定了,她要逃離,他殘忍地不救她,她沒道理任由自己可憐兮兮下去,乞求他的大發慈悲,于是她撇下他,往前走去。
颼颼風聲中,只听見鞋跟踩著柏油路面的聲響,他呆若木雞立在風中好一會兒,才動了動嘴。「小歡,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搭公車。」一聲清揚的聲音飄繞在空氣中。
他看著她向前走,直到眼前的她越來越模糊,他才驚醒,趕緊找到自己的車,跳上駕駛座。他追上去,只見她拖著長裙子,跳上一輛公車,在他面前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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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跳上公車後,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這輛公車要開往哪里。而且她一身的禮服、高跟鞋加彩妝,引來公車上的司機以及幾個乘客的注目,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公車過了幾站後,她也不管這里是哪里了,先逃下車再說。
一下車,她發覺自己很笨,竟然分不清楚白天的都市和夜晚的都市,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家,都市的黑夜即將吞沒了她……
她站在公車站牌旁,抬頭瞪著滿天星斗,無奈星星依舊閃爍明亮,卻無法開口指引她回家。她心里慌張,又不敢叫計程車。
傍徨了好久,她決定打公用電話回「侯鳥」求救。她走到前頭不遠的電話亭,撥的號碼竟是韓徹的行動電話。
她拿著話筒,頓時傻住了。她知道自己喜歡韓徹,卻沒想到他在她心里佔據的空間已大得超乎她意料之外,一有事情,她第一個想找的竟是韓徹……
「喂!我是韓徹。」沉穩的聲音從話筒內傅出來。
听到他的聲音,她覺得那種茫然頓時隱去,她覺得安心;只是她的喉嚨發不了聲音,只能伊伊唔唔的。
「小歡!」他試著喚她的名字,他知道是她。
他的呼喚讓小歡的淚水直涌而出,能听到他的聲音就好了,她停不住啜泣,對著話筒輕聲的吐著一句。「韓徹,我好怕,我好像迷路了。」
「別怕,我馬上過去救你。」
「馬上是多快?」
「一分鐘。」
「一……分鐘?」怎麼可能,他又不是超人。
沒想到轉眼間,電話亭的門被叩了幾聲。小歡側頭一看,手上話筒險些滑落。
哇!他真的是超人。
韓徹立在風中,飽受折磨的痛苦全寫在臉上,他的眼楮直勾勾地盯在電話亭里的小歡,手里還拿著行動電話。
「我說一分鐘就是一分鐘,我不黃牛。」他拿著行動電話和電話亭里的小歡通話。
小歡扔下話筒,推開門,整個人撲進他懷里。「你不是黃牛,你是超人,你來得這麼快。」
「我不是超人,我是跟著你坐的公車來的,所以我才會來得這麼快。」他拍拍她的背。
「你在乎我,你在乎我。否則你不會跟著公車來找我。」她高興的釋放了隱忍許久的淚水。
「我當然在乎你,別哭了。」他體貼地拭去她的淚。「你以為我會任由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單獨回家嗎?
她猛然抬起頭。「一個女孩子?在你心中,我就只是一個女孩子。」
「不,當然不只這樣,你是……」
「最可愛的妹妹,是不是?」她太天真了,以為她比其他女人重要一些,沒想到她是在自取其辱。
「小歡,恢復以前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好不好?」
她推開他,閉上眼楮,將臉湊向他。「韓徹,吻我!」她決定放手一搏,試試他的心。
看著小歡年輕的臉龐,他是心動,卻不敢造次。他還不確定自己從金玉雪帶給他的感情低潮走出來了沒有,他不能把小歡當作實驗品,實驗他的心愈合了嗎?
他克制著吻向嬌柔唇瓣的沖動,他的唇移上她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小歡倏然睜開眼楮。她不該試的,就讓那種似有若無的感情困擾著她不就好了,何必試呢!
「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做兄妹就好。」她費盡全身力氣,從牙縫中迸出這句話。她不能、也不要再奢想他會對她的感情有何回應了。
她的眼里,有一個好深好深的漩渦,他看著看著,害怕他會被攪進深不可測的漩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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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說幾次,我跟韓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金玉雪洗完澡,換上了睡衣,重復著一次又一次的辯解。從生日派對回來後,王南生就撕去好先生的溫柔面具,一次一次逼問她和韓徹到底還有沒有余情。
「那為什麼韓徹會來派對,他是想見你才來的吧!」王南生果著上半身,靠在床頭上抽煙。
「是你寄請帖給他的,他能不來嗎?」
「看他和你跳舞的樣子,他八成還愛著你,哼!原來我老婆還這麼有魅力,他帶來的小女孩注定要有一場苦戀。」王南生猛吐煙圈。
「人家的事,不用管這麼多。」她知道她再維護韓徹,他一定會翻臉,甚至毒打她一頓。可是她一定要說,她不能將韓徹和小歡拖下水。
「是人家的事嗎?我早知道你偷偷打過電話給韓徹,你和他的照片還放在衣櫥最底層,這些我都知道。」他用力捻熄香煙。
「你偷翻我的東西。」她臉色發青,她知道家里的川嫂是被派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可是……他竟然翻她私人的物品。
「你的東西,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父親的公司也是我花錢去救的,你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混蛋極了,一反在派對上斯文模樣。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這麼多年了,該還你的,也都還清了吧!」她好想得到自由,可是為了她的父親,她又無法自私得逃開他的控制。
「我從沒打算放你走。」
「如果我說我要離婚呢?」
「免談。」他忽然跳下床,眼露凶光。「你想韓徹還會要你這只破鞋嗎?」
「我沒想過要和他復合,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過日子。」韓徹有小歡了,她不會去破壞他們的。
「休想。」他凶性大發,金玉雪說的話刺激到了他,他大手一揮,將梳妝台上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全打翻了。
他又要發狂了,她害怕得躲在角落發抖。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發怒了,只要他一生氣,遭殃的就是她。他把她當作發泄的工具,不是拳打腳踢,把她揍得鼻青臉腫,就是把她扔到床上,也不問她願不願意,便一次又一次從她身上發泄過多的。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她快受不了了。
「南生,你別這樣。」她怯怯地開口。
「我問你,你現在真的對韓徹完全沒有愛了嗎?」王南生喘著氣,像頭發狂的野獸。
她遲疑了幾秒鐘,只見他縱身一撲,便撲向她。「不……不,我……不……啊──」話沒說完,她已經被扔到床上。
「你還敢愛著他,你找死。」王南生甩了她二個耳光,接著她的睡衣也被撕破了。
「我……沒有……」金玉雪只覺眼冒金星,眼前一片黑,便逐漸失去了意識。
他已失去了理智,絲毫不關心失去知覺的妻子。他粗暴地揉捏她暴露出來的胸部,狠狠地揉著、掐著,然後用牙齒將她的胴體咬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他狂叫一聲,撕開她的底褲,沖進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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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到了,象征冬天正一步一步慢慢地結束,美麗的春天也快要帶來五彩繽紛的色彩。
小歡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冬天再過些日子便要過去而歡欣,相反的,她的心情一直在谷底徘徊,十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