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子。」他強力為盈盈辯解。
「你心里有偏見。」卓政豪也不某示弱。
為了盈盈,卓政豪和卓非凡兩頭雄獅,棕毛微揚互瞪,想先咬死對方。
許久,非凡才開口說話。「爸,我們再這樣吵下去,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不用解決,我說了算。」
「你不能不顧我的想法,雖然你的見識比我多,經驗比我豐富,但並不是表示這次你就是對的。」在父親的強勢下,非凡仍然堅持自己的心意。
「但也不表示你就是對的。」他也不向兒子妥協。
之後,又是好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只有一個方法,看這次是你對,還是我有理。」卓政豪想了很久,緩緩開口道。
接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各自開出條件,商量著計劃。
一個計劃,關系著老卓和小卓的爭辯,誰有理、誰沒理……更關系非凡與盈盈的戀情……
第八章
門一開,盈盈便沖了進去,她是多麼急近地想見他啊!
卓政豪手一揚,兩個工作人員立刻趨前攔住盈盈。
「這是什麼意思?」她顫抖地問。
「意思應該很清楚,非凡已經做了決定。」話既出口,不僅盈盈嚇了一跳,連何文也嚇呆了。
事情急轉而下,曲折離奇,令人意想不到。
何文瞧完丈夫,又瞧著兒子,想猜出兩人究竟在搞什麼把戲,只是兩人面無表情,像石像,她也無從猜起。
「你做了什麼決定。」盈盈氣紅了臉。
依舊是卓政豪開口回答。「他決定不再和你見面。」
「什麼?是真的嗎?」盈盈想沖上前,卻被身旁兩個大漢攔住。「你憑什麼不問過我,就把我判出局,你沒權利!」她的腦里全是一片混亂,她無法相信短短幾十分鐘,他就可以翻臉不認人,如此絕情。
「他不需要問過你,我只問他,要的是卓氏繼承人的位置,還是你,結果你是知道啦。」卓政豪緩緩說道。
頓時,天崩地裂,山洪爆發、河水犯濫,所有的天災突發的恐懼,全襲上她心間。她喊不出聲、哭不出來,但她也沒堅強到哪里去;她一味的搖頭、雙唇顫抖、雙腿發軟,雙頰青紅白綠變個不停。
這次他突然給她這一棍,把她打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他怎麼說變就變,把她當只流浪狗般丟棄?他太狠了——
「你說過,絕不放我一個人的,你怎麼說放就放,你怎麼能夠做到這一點而臉不紅氣不喘。」她倔強地斂住哭意,要哭,絕對不在他面前哭,她只想問個明白。
「很簡單,卓氏繼承人的頭餃比你吸引人。」卓政豪和非凡約定好,話由他說,以免非凡一開口就穿幫。「他究竟沒昏頭。」
「我不信!他不是這麼薄懷寡義的人。」盈盈死也不相信。
非凡制住案親開口,他知道他不開口,盈盈不會死心。「可惜,我的確薄情寡義,我眼前的世界是比你有價值多了。」
他不開口,她還能抱著一絲希望;然而他一開口,卻讓她的世界馬上變成黑暗一片。「你太過分了,你竟然玩弄我的感情。」
「我只是在取舍之間做了一個選擇。」非凡不敢直視她冒著怒火的眼楮。「我想過了,我不能為了你放棄我的世界。」
「取、舍、真好,你舍我而取你的頭餃,是啊!憑你卓大少的名號,要什麼女人沒有,我何德何能,竟然有本事讓你卓大少做選擇?我應該深感榮幸,承蒙卓大少看得起我,讓你為我傷了一些腦筋。」盈盈不顧在別人,尤其是非凡面前,表現脆弱的一面。要被拋棄,也要表現出自己的尊嚴;雖然她的大腦一分一秒地在麻庳,她仍然硬撐出一張笑臉。
她左一聲卓大少、右一聲卓大少,扎得非凡的心口千瘡百孔,他實在無力再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了。
眼見兒子快招不住了,卓政豪替他開口。「其實事情也沒這麼糟糕,看你對非凡情深意重,我想我們可以替你買一幢房子……」
「讓他金屋藏嬌?」盈盈不待他說完,便怒指非凡。「是你還沒得到我的身體,才想用一間房子套住我,當你的泄欲工具。如果我的身體讓你早得到了,你不早一腳踹出去,你必然很懊悔自己的失策吧。」
「你應該答應。」卓政豪慫恿她,如此一來,計劃不用繼續,他就可以證明盈盈是個貪圖榮華富貴、愛慕虛榮的女人。
「答應你?作夢。」盈盈掙月兌兩人的箝制。「當我作了一場噩夢,從此以後,你我路上相見如同陌路人,若你相纏,見一次,我甩你一次。」
「曲小姐……」何文覺得其中必定有詐,他們父子倆一定有鬼。
「讓開。」她倏地轉身,以凶煞般的模樣嚇退擋她去的路人,隨即帶著一身傷痕、一顆破碎的心,以及搶救成功的尊嚴,奪門而出。
枉費她的心全給了他,何苦找罪受,何苦……她一邊跑,有個聲音在她心底形成巨大的回音。
氣走她,非凡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為傷痛。他親手逼走了她,他開始後悔要和父親做那個鬼約定,害他里外不是人,變成了豬八戒。
「兒子,計劃成功了。」卓政豪得意地說。
「不,是才開始。爸,我不得不說,你的計劃真的很狠毒。」他失落地躺回床上。「我要休息,你們都出去。」
「你們究竟在搞什麼?」何文不解地問。
「媽,別再問了,我累了,我要休息。」非凡不耐地說。
將所有人趕出去後,他木然地瞪住天花板,想的全是盈盈那只充滿怨恨與失望的眼楮。
×××
與非凡不再相見,匆匆三個月飛逝。其間她也想過他,但她告訴自己,她不愛他,她恨他,他帶給她的屈辱是這麼的深,她一定得恨他啊。
絲絲恨意布在她蒼白的臉上,沒了笑意、失了生氣,迷人的酒窩也藏了起來,眼神不再嬌媚,閃閃利利的像帶了把劍般的犀利冷寒。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她想不出不恨他的理由。
身為她的好友,隻兒真是不忍再看她消沉下去,一有時間,就拖著她往外跑。
「盈盈,拜托你,笑一下,我堂姊結婚,你也笑給人家新人瞧瞧,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帶你來討債的。」隻兒坐在她旁邊,把盈盈的臭臉數落了一番。
「隻兒,你存心氣我啊。」盈盈被拉來參加隻兒堂姊的婚宴;看別人是一臉幸福,滿面春風,她則扁著一張酸梅臉。
「我哪氣你,我只不過是好心帶來吃大餐,我哪做錯啦!」隻兒偏要激起她對非凡的點點情意。
「你明知道我心情壞,現在的我,心里完全充滿怨恨,你還帶我來看你堂姊高高興興地當新娘子?你覺得我還夠嘔嗎?」盈盈瞪了她一眼。
隻兒笑嘻嘻地將椅子移近她。「你氣、你嘔,還不都是為了非凡哥。」
「不要再提起那個沒心沒肝、無情無義、口蜜月復劍的混蛋。」婚宴上鬧烘烘的,人聲嘈雜,讓她更心煩。
「我知道非凡惹你生氣,可是啊!他最近也很不好受喔。」偷瞄她那張臉平靜無波,隻兒相信她絕對是裝出來的。
「那是他的報應到了。」盈盈嘴硬,不願承認她想知道他不好受的原因。然而她拚命扭著小手指的慌亂,便讓隻兒全明了了。
不理盈盈听不听得進去,隻兒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去找過卓伯母,她說啊,非凡哥腿傷剛好的那段日子,整個人都變了,看見誰都是冷冰冰的,她不愛理人,架著拐杖去上班,誰勸他,他就罵誰。好可怕,而那個安莉也不知道怎麼轉了性,變得又溫柔又體貼,而且她自己做主張住進了‘千重月’,非凡哥也沒反對,很多人都說非凡哥是喜歡上她了,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