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說話。」他再嘆了口氣,今天若不是看在他身為卓氏繼承人分上,怕是八人大轎都扛不動她來看他這個里著石膏、行動不便的傷患吧。
安莉當下臉色大變,她已經忍了很久了,要不是巴著卓氏少女乃女乃的頭餃,她早把他的傷腳打成殘廢了。她強制隱忍翻臉罵人的念頭,裝出一個很了解他的笑容。「我明白,你想休息了,也好,受傷的人是需要多休息。」
「不、不,她沒弄懂我的意思,我真的不想和她說話,我沒辦法和你溝通。」清朗的俊臉透著肯定而堅決的意味。「安莉,你不必再到這里來了,沒用的。」
「我愛來就來,誰也管不了我。」被他一激,安莉被慣壞的驕縱立即顯現。「而且我也決定,要讓你愛上我。」這場游戲,她非贏不可。
「你沒本事讓我愛上你的。」他清瘦不失俊朗的臉一抬。
安莉下巴一揚,倔傲十足地說︰「我說可以就可以。」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你打算用你的臉還是身體來迷惑我?算了吧!我這招用在別的男人身上也許有用,但對我而言,你還是輸給盈盈,別把力氣浪費在我身上。」他看安利一臉韋笑向他欺近,便猜到安莉對他的企圖何在。
一抹陰沉的笑掛在她眸中。「那個臭丫頭有什麼好?她肯定不懂如何把男人伺侯得舒舒服服的,她干扁的身材一定也沒有我的豐滿。給我一個機會,你會愛上我的。」
「你以為發生關系,就代表一切了嗎?」他心痛,她竟然拿自己的身體當作急取他的籌碼。
「當然不,只是你以後會離不開我。」她十分有自信。
「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表面上她是極有教養的大家閨秀,怎麼私底下她像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見他一臉凜然,不可侵犯,她變得在心中直笑——故意裝蒜,瞧我如何征服你。「等你試過之後,你會認為我很可愛,你的盈盈絕對比不上我的。」
安莉的膝頭跨上他的床,並以手指挑逗他的臉頰、他的胸口。「你一定常在練身體,很結實喔!」
「走開,別來煩我。」他皺著眉頭,上了石膏的雙腳使他無法動彈,他只好移動笨拙的身軀以逃避她的挑逗。「你別再裝了,我不信會有男人對我沒興趣。」她嘴一張,含住他揮舞過來的手指。
面對她的挑逗,非凡是怒在心中︰他用力拔出自己的手指,用床單抹去唾液。「請你自重一點。」
「不要想反抗我。」安莉的手指移到他的大腿內側,內手指尖畫過他的大腿並逐漸爬上他最敏感的部位。
一陣難以克制的顫抖,讓他起了一陣心寒;他逼自己腦中要清明、要冷靜,盈盈可人的笑臉忽地佔據了他的心海,他狂喝一聲,將她推下床。
「你竟敢推我,沒人敢……」安莉脹紅了臉,活像個母夜叉,指著他破口大罵。「沒有人敢這樣對我!卓非凡,你不是男人,美女當前,你竟絲毫不動心,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非凡陰沉晦暗的神情令安莉有些恐懼。他粗魯地揮動他的手。「管你是誰,你在我心中一文不值,你給我滾出去。」
安莉再也控制不了怒火,一巴掌就揮過他的臉。「我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我爺爺是誰啊?」
臉上熱辣的痛感未消,她一巴掌又揮過來,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那一巴掌,我暫不計較,如果你再敢踫我一根寒毛,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敢,我叫我爺爺……」話未說完,她的雙手又被他扭住,她痛得哎哎叫。
「如果我不是卓非凡,你還會想接近我嗎?」他認真的問,對她的哀嚎一點都不覺得心疼,這是她自找的。
「如果你不是卓非凡,我根本不想認識你。」說實話她倒是偶爾為之。
非凡不屑的冷笑。「你倒是說了實話。」他往門外大聲叫喚。「你們進來,把她帶走,快點。」
聞聲,忠叔帶著幾個手下沖進來,畢恭畢敬的站立等候命令。
「忠叔,把她帶走,我不想再看見她。」非凡大聲命令。
「少爺,這不太好吧。」忠叔擔心的說,跟在非凡身邊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看過他那麼大的脾氣。」
「我爺爺是……」
「你爺爺比你有頭腦,他不會陪你玩游戲的,忠叔,快送她離開‘千里月’。」他手指一比向門外,一票人便蜂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
忠步只好開口。「把蔣小姐送走。」
「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安莉的話從牙關進出,但隨後她也被一票大漢架出去,口中仍自叨念不已。
「忠叔。」他喚住正要離開的忠叔。
忠叔走到他床邊。「少爺,有何吩咐?」忠叔關心地看著他的傷勢,而他已消瘦的臉更顯示他這些天來所受的煎熬。雖然忠叔也覺得老爺將少爺軟禁實在太過分了些,但是他只是個司機,又能說什麼?
「請你把盈盈帶來。」他渴切地希望忠叔答應。「我很想見她,她這幾天一定很擔心,我好久沒和她聯絡了。」
忠叔面有難色,遲遲不敢答應。
「拜托你,你會花錢買花把盈盈騙來找我,你一定不會忍心看見我們被拆散。」他動之以情。
忠叔看他日漸失去光彩的眼楮,他嘆口氣後,把頭點了點。
×××
人一嘗過「幸福」的滋味,就容易變得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害怕擁有;害怕擁有之後又失去的那種失落、失落、失落、失落……
總總失落涌上心頭,叫人眉兒不皺,心頭不愀也難。
無依孤單的寂寥感,讓盈盈連中午都沒心情中飯了。非凡銷聲匿跡的打擊讓她變得無精打彩,甚至愛上了一個人守在冷清清的辦公室里那種淒淒寂寥的氣氛。
唉!她呆呆傻傻地趴在辦公桌上獨自嘆氣,已不知嘆了多少聲。
隨著嘆息聲一聲的揚在空氣中,也讓她回憶起更多的前塵往事……
印象最深的當是安莉的戰貼︰我會搶到非凡了,他很快就會玩厭你了,他這種公子哥兒不會認真對待感情的,尤其是你這種沒有利用價值的小家碧玉。」
她也曾想過,倘若安莉說的話全都成真,她該怎麼辦?如何收回放得又深又重的情感?答案是︰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真的好惶恐。
萬一他真的舍下她,該如何是好?
他怎能把感情收放自如,說放應當放,太可怕了,太無情了。
她真是個大笨蛋!趴在辦公公桌上獨自惆悵的盈盈不禁自怨自艾,又自憐起來。
沉思前事,似夢里,淚暗滴。
想著、憶著、念著,一顆淚滴悄然滑下臉龐。
她猛抬頭。「忠叔!是你,什麼時候你也改口叫我曲小姐了?」看見忠叔她一點也不意外,以前忠叔便時常來接她去與非凡約會。」丫頭」。忠叔順從地改口,「你在哭嗎?」
「哭,當然沒有,工作太忙,有點酸痛。」她倔強地不肯承認。
「丫頭,你想不想見少爺。」他也不去點破她的偽裝。
「想,當然想。」這一開口,馬上就泄漏了她心中的思念之情。
「好,那你就跟我走。」
「去哪里?」她問著神神秘秘的忠叔。
「路上我再說給你听。」
不再考慮,盈盈匆匆留下張紙條放在桌上,然後就隨忠叔離開。
去,她當然去,為了尋找他,天涯海角,她都去。
×××
在路上,忠叔將非凡墮樓受傷的事作說了出來,盈盈听得一顆心全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