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嘉原望向紫星,後者無所謂的聳聳肩。嘉原便說道︰「好啊,我們這就出去。」
除了杰克之外,另外還有兩名自法國本部調來的國際刑警及二名國內國際科的干員。雖然台灣並未加入國際刑警組織,但這並未妨礙到跨國間的辦案,畢竟打擊犯罪是不分國界的。
杰克首先開口道︰「我已經從嘉原那邊大略听說了,看來『太和』是我們相同的目標,我們對于像『太和』這樣一個知名的財團,居然做出販售軍火給不法組織的勾當也感到相當程度的震驚,當然不能就此坐視不管。」
「我明白。」紫星淺淺一笑,感到有些不耐,說了一大串都沒提到重點,真不敢相信這種人居然會是嘉原的朋友,她決定直接切入主題,遂問道︰「你們認為我能做些什麼呢?」
面對她的直率,杰克爽朗一笑,「我們需要你幫忙我們搜集『太和』犯罪的證據。」
「怎麼?」紫星疑惑的望了嘉原一眼。「有原幫忙還不夠嗎?」
「每個人的手段不同,我希望能取得『鳳翔』所擁有的資料。」杰克回答道。
「讓原去弄不是更方便?」
「別忘了。」嘉原微笑開口︰「現在的我正處于生死不明的狀況中。」
「你還不打算出現嗎?」紫星訝異的揚起眉。
「再等一陣子吧。」
「一陣子?」紫星的神情古怪,「我們幾個是無所謂啦,但楚天遙呢?」
嘉原怔了會兒,這一星期來不是沒想過他,在最初幾天因為覺得好玩倒也沒多想,只有到除夕那天才真正地想,想念他也想念其他的人,並非不曾一個人過年,
何況這次身邊並不是沒人,只是都不是與她最親近的人。然後她才發現她非常想知道與楚天遙及他那一家人一起度過除夕夜的感覺。其實她真的是非常思念他的,思念到心都疼起來。
「這個禮拜來他快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吃不好、睡不好,大家都看得出來,最糟的是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彩香和楚天嵐都十分擔心。」
「我會去見他的。」嘉原神色如常。「今天晚上。」
「嘉原?」
「杰克。」嘉原朝杰克一笑。「放心,不礙事的。」
杰克不再追問,「那麼我們回到原本的話題吧,紫星,你願意幫我們嗎?」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紫星緩緩的問道,她是個「利己」主義者,沒好處的事她是不會去白費工夫的。「何況你們何必這麼麻煩,你們手中的證據應該已經足夠去逮捕他了吧?」
「我們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呀!」杰克說︰「在金中基的背後有一個更大的組織在進行著軍火交易買賣,這個幕後組織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我明白了。」紫星輕晃了幾下頭,「但金中基敢背叛組織嗎?據我所了解,在那種組織里,背叛是不被寬宥的。」
「但金中基畢竟是『太和』的副總裁,他有太多的把柄落在他人的手上,若不想『太和』垮台,他只有跟我們合作一途。」
「我可以幫你們。」紫星淺淺一笑,「但『太和』是非垮不可的,我不管你們打算如何,在這件事情上,我及『鳳翔』都容不得他人干涉。」
杰克面露難色,顯得有些為難。
嘉原則面露微笑望向紫星。「星,你什麼時候和『鳳翔』變得這般親密了?」
「還說呢,不都是因為你嗎?」
「杰克。」嘉原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
杰克微嘆口氣。「我會想辦法的。」
紫星站起身,向前伸出了手。「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杰克站起身,握住她伸出來的手。
「我相信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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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春節,正逢冷氣團過境,因而雖是冷颼颼卻更增添了年節的氣氛,處處皆是一片喜慶洋洋。在楚家大宅中這氣氛卻稍減了些,楚家的其他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楚天遙和楚天嵐兩兄弟雖盡量維持表面上的常態,卻依然讓家人察覺他們的不對勁,在楚天遙身上尤為明顯;但二人對于家人的詢問僅是搖頭表示沒事,如常的進行著圍爐、祭祖等春節所該做的事,只是二人不像過去一般在年節期間盡量待在家中,而是常常不見人影。因此,楚家的這個年是在有些古怪的狀況下度過的。
兩兄弟仍然盡可能在晚上待在家中,只是熱鬧的氣氛無法一如往常,總是令人感到欠缺了什麼。
午夜剛過,楚家大宅便已陷入了一片沉寂,眾人皆早早便回房歇息了。楚天遙和楚天嵐則是在一樓書房待了好一陣子,才各自回到樓上的寢室。
站在楚天遙房間外陽台上的嘉原,看著原本闃暗無人的房間,在房門被打開後,由走廊透了些許光亮,楚天遙高瘦的身軀進了房間里,他反手關上了門卻沒有立即開燈,因此房內仍是一片昏暗;藉著窗外微微的光亮,隱約見得到他的輪廓。
嘉原站在窗外納悶著為何他遲遲不開燈,心里感到有些焦急與不安,不知他究竟變成了何種模樣,會讓紫星這樣說著。她忍不住抬手輕敲了下落地玻璃窗。咚咚兩聲輕響引起楚天遙的注意,他向落地窗望去,驚訝發現窗外陽台上竟站著一個人,他心中驀然一震,那身形依稀可辨,他慢慢的走至窗前打開扣鎖,拉開它。
「阿遙。」嘉原的笑容倏地凝結在臉上,這是她以往所認識的楚天遙嗎?人是憔悴瘦了些,更顯得冷漠疏離,彷佛沒有任何一絲感情存在他的靈魂中。
不過,這僅只在初見的那一剎那,之後楚天遙的神情隨即變了,他伸手將嘉原拉進房內,然後便緊緊的擁住她,彷佛怕她突然又消失不見似的。
嘉原雖被他緊箍的手勒得有些疼,卻是動也不動地任他擁著,過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阿遙,對不起。」
他緩緩松開手臂,然後捧起她的臉,深邃的黑眸專注的凝望著她姣好的面容。
「你的臉頰是如此的冰冷。」他溫暖的氣息拂過她的臉,他臉上盛滿哀傷。
「無論你是以何種形式出現,我都不在乎,只求你不要再像之前那樣消失不見,我無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
嘉原被他的神情所迷惑,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覺得有些好笑卻又笑不出來,不知怎地,眼眶中竟盈滿了淚水,她深吸一口氣,嘴角微微揚起。
「阿遙,我並沒有死!我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呀!」
見楚天遙無法反應過來,嘉原月兌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握住他的手。「你瞧,我像是幽靈,還是鬼魂什麼的嗎?」
「但……。」他說不出話了。
她又擁住他,將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輕聲地說︰「我不是有意要弄成這種局面的,只是當時的情勢逼使我不得不如此做,畢竟本來應該在那場爆炸中喪生的人是我,我不能不去做些事情來彌補。」
「嘉原。」他揉搓著她柔若無骨般的手。「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遍吧。」
楚天遙已恢復了往常遇事冷靜自持的神態,只要嘉原仍好好地活著,平安無事的待在他身邊,再也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重要的。
他攬著她的肩,兩人一起走至沙發上坐下,嘉原感到這樣坐在黑暗中有些奇怪,便欲起身去開燈,沒想到還沒站直身子,整個又被楚天遙拉回沙發上,她困惑的看著他才發現他眼中的驚惶。
「我只是想去開燈。」她委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