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踉蹌,失去重心的童若蕾跌坐在床上,殷敏聰飛撲上去把她壓在床上,他陰鷙地舐一舐破了的唇,帶咸的血腥味刺激他的情緒,盯著她的眼神極危險侵略。
「你知道我一直都愛著你……」殷敏聰俯首靠近她,唇瓣幾乎踫上她的。
雖然懼怕,但童若蕾仍堅持不屈,她瑟縮脖子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可是我一點也不愛你。」
殷敏聰才不管那麼多,得不到她的心,起碼也要得到她的人!「沒關系,讓我愛你,我會令你忘記堂哥。」
打了一個冷顫的童若蕾渾身起雞皮疙瘩,拳打腳踢的奮力抵抗——
叩!叩!叩!
此時,門外傳來的一陣叩門聲令他們同時愣住,停下所有動作的兩人屏住呼吸靜听,激烈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若蕾,我是卓望,你休息了嗎?」
竟然是殷卓望?!難以置信的兩人心思各異。
童若蕾睜大美目,本來驚恐懼怕的瞳孔頓時燃起希望,她張開口亟欲呼救,不過比她先一步搶著發言的殷敏聰,卻在她耳邊狠狠地低聲撂話。
「你盡避求救,如果堂哥進來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你猜他會作何感想?」
童若蕾登時發不出聲音來,她竟有點猶豫不決起來。
「若蕾,你在嗎?」門外的殷卓望又再次叩門。
「你好卑鄙!」童若蕾壓低聲音啐罵。
殷敏聰狡猞地奸笑,渾身哆嗦的童若蕾緊咬下唇極力反抗。
「若蕾?」納悶的殷卓望俯耳在門上凝神傾听。
殷敏聰越來越過分的舉動終令童若蕾再也忍不住,她不顧一切放聲疾呼。「不要!放開我!」
砰!房門被撞開,闖進來的殷卓望看著衣衫不整的兩人,他腦里轟然一響,一股異常嫉妒的怒火直沖腦門,他緊握指節發出喀喀聲響。「你們在干什麼?」
殷敏聰放開童若蕾,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衫,站得筆直,毫無愧色。
「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躺在床上,你以為我們要做什麼?」殷敏聰故意說得曖昧,斜眼瞟向坐在床上的童若蕾。「真是的,明明是你邀請我來你房間,卻又突然改變心意。」
「你胡說八道什麼?」按捺不住的殷卓望過去一把揪住殷敏聰的衣領,目露凶光的他直想要殺人。「若蕾不是這種女人,你想要對她做什麼?」
得到殷卓望的信任,放寬心的童若蕾感到少許欣慰。
「放開你的手,你沒資格來質問我。」殷敏聰用力扯開殷卓望的鉗制。
殷卓望神情凜冽陰冷,疾射向殷敏聰的兩道視線,仿佛要把他大卸八塊。「我警告你以後別再接近若蕾,如果你敢再踫她一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別自命清高了,你與我還不是同一種男人。」滿臉不屑的殷敏聰無懼地指責,他悻悻然經過殷卓望身邊,昂頭闊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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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憤然甩上,房內只剩下殷卓望與童若蕾兩人,氣氛一下子變得死寂,靜得出奇的房間連呼吸聲也听得到。
余悸猶存的童若蕾心中惴惴不安,靠坐在床上的她緊緊揪住自己的衣領,仍沉浸在殷敏聰給她的震撼與傷害當中。
怒不可遏的殷卓望深深呼吸,不敢想象萬一他沒來找她,或者他遲來的後果。
克制憤怒的情緒,殷卓望過去坐在床沿,痛心地關懷。「若蕾,你沒事吧?」
「我沒事。」回過神來的童若蕾輕搖頭。
「對不起,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遇上這種事情。」殷卓望伸出大掌,輕撫她沒血色的臉蛋。
「你別踫我。」童若蕾倏地揮開他的手,想到他的背叛,她便心灰意冷。
難道是殷敏聰的傷害使她產生陰影?思及此,殷卓望的臉容變得更溫柔,似水柔情地執起她冰冷的小手安撫。「若蕾,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童若蕾卻無情地抽回手,態度冷得結冰。「敏聰說得沒錯,你與他根本是同一種男人。」
她仿如看陌生人的淡漠目光令殷卓望很不好受。「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敏聰對你說了什麼?」
「我也希望是一場誤會,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親眼看到,我不得不信。」被背叛的難堪與傷痛教她心碎。「你不是說要早點回房休息嗎?為什麼一轉頭卻去了采穎的房間?」
「剛才……你看到了?」他裝作驚訝,修長的手指不自然地梳攏黑發掩飾。
「殷卓望,我們之間完了,我與你正式結束,以後不管你喜歡做什麼,高興與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人在心不在,再不放手也沒意思!
「若蕾,你听我解釋。」早已備好說詞的殷卓望,態度不慌不忙。
「我不要听!」決定冰封起已然被傷透的心,她雙手掩著耳朵拒絕聆听。「你不用再狡辯,也別說甜言蜜語來哄騙我,我不會再一次被你欺騙。」
殷卓望拉下她雙手不讓她逃避。「我並沒欺騙你,我沒有踫過采穎,我與她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要瞞著我偷偷去找她?」她也想要相信他。
「因為我不想你為此而不高興。」他盡力解釋。「如果我真的與采穎有私情,我現在便不會在這里,我去找采穎只是要與她說清楚,我與她之間只有兄妹之情,我是去正式拒絕她,教她死心。」
是否該相信他?童若蕾有點動搖了。「即使你真的與采穎沒關系,可是你們卻接吻了。」
「是敏聰對你說的?我不知道敏聰看到什麼而令他有所誤會。」感到她的態度開始軟化,殷卓望再努力哄說︰「那是采穎突然吻我,一時間我根本反應不過來,所以才沒有即時推開她,敏聰才會誤會我與她在接吻。」
「真的嗎?你真的對采穎沒動心?」童若蕾的心很亂,拿不定主意。
「我可以信任你不會愛上敏聰,為什麼你卻不相信我對采穎沒有動心?」殷卓望豎起三只手指,指天為誓。「我只愛你童若蕾一個。」
對他的誓言毫不感動是騙人的,只是童若蕾還有所保留,對他愛她的動機還有商榷余地。
「你不用因為殷老爺而娶我。」她沒有忘記殷敏聰那一席話。「我知道你一向很孝順,但你用不著拿自己的婚姻幸福來開玩笑。」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會為了討好家人而追求你!不管家人是否贊成,都不會改變我娶你的決心。」他徹底否認。「若蕾,你要相信我,不要讓敏聰與采穎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童若蕾眼神迷蒙遲疑,這一個問題是問他,亦是問她的心。
「當然,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殷卓望輕吻她的額頭,小心翼翼擁她入懷。
最後感情還是戰勝了理智,放棄徒然的掙扎,童若蕾拋開所有矛盾疑慮,她願意相信他,相信他們的愛情。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鼓勵你去面對敏聰,讓他有機可乘。」殷卓望憐愛地吻住她的烏黑發絲。「你以後也不要再與敏聰單獨相處。」
「幸好你及時出現。」她打了一個寒顫,把臉深埋在他胸膛上。
「別怕,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殷卓望緊緊擁抱她再三保證,力度之大幾近令她窒息。
「卓望……我不能呼吸了……」童若蕾推著他的胸膛。
「抱歉。」飛快放開她,殷卓望低頭,瞥見她雪白頸項上的點點紅斑。
「這個……」他指尖輕撫,刺目的吻痕令他怒發沖冠。「可惡!敏聰實在太可惡,竟然對你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我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