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被曼丘智評定為頭皮透明的女人,心里所想的企圖和陰謀,毫不掩飾的坦白在所有人面前,任誰都能輕易明了她的心思。
就連向來不擅于揣測別人和自己心思的曼丘理,也極度明白她正要對平爾使壞的想法,不由得膽戰心驚,為平爾可憐的未來擔憂。
「不會吧!」好不容易才清理掉口腔垃圾的福平爾,唉踏出廁所門,就踫上如此可怖的畫面。瞧著武真零那一臉獰笑,他手里那只正準備用來漱口的玻璃杯,就這樣從他手中月兌落,墜地砸得粉碎。
天哪!這是他精神有問題,才會產生這不該存在的幻視、幻听和幻覺,還是他身陷惡夢當中?如果是前者,他決定立即住院,如果是後者,拜托哪個路過的好心人,一捧把他狠狠敲醒,千萬別讓他和武真零這個惡夢永遠糾纏不清。
泵且不論何者為真,他的當務之急是立即打通電話到夏威夷,無限延後他父母的歸期。
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孝之始也,為了盡孝,保存他的殘生,他決定明早去幫他父母辦移民,長久定居在國外,以免害他們受到武真零的荼毒。
◇◇◇
「你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出來。」
按捺不住內心喜悅的武真零,拿著絲質的睡衣,在曼丘理的目送下,歡天喜地的進了浴室,準備洗個香噴噴的澡,好度過這令人期待了十七萬二千八百秒的新婚之夜。
曼丘理雙手環胸,靠在夜風吹送不息的落地窗旁,傾听她哼著不成調的歌曲,禁不住的露出微笑︰
「她這個特性,倒和老九有幾分神似。」
她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好寶貝,不但擁有他弟妹所有的優缺點,也擁有他們身上所不常見的特質,比如害羞、不好意思。和他們相處了近二十年,他可從未在他們身上發現過這不尋常的反應,時至今日,方才領會它的奇妙之處。
他憶起她雙頰嫣紅的嬌羞模樣,粉粉女敕女敕的頸項紅潮置專,使他沈澱在心海深處的細胞,個個蠢蠢欲動,為她心神蕩漾,直想擁有佔據她的所有,好永遠沉醉痴迷在她嬌羞的神態下,延續這奇異的感覺和情思。
「記住!這是假的婚禮,千萬別假戲真作。」
陡地,曼丘格在婚禮前所說的話,在他腦海里響起,
無情的絕斷他對武真零的愛念和。
由于佔有欲和無限的愛意,對老二造成壓力和傷害的畫面,再次在他眼前浮現,逼得他不得不放棄武真零。
即使她是無限美好的寶貝,他也不能專斷的佔有她,他可不希望悲劇在她身上重演哪!
雖然,他做下了這足以使自己痛苦的決定,但他還是無法立即斬斷情絲。依依不舍下,他輕掩落地窗,來到浴室門前,凝視著那道將他和她分隔為兩個世界的瓖花噴砂玻璃門,所投射不甚真切的武真零影像。
駐足片刻後,他彷佛下定決定的輕嘆了口氣,拖著無比沉重的腳步,避難似的盡速離開臥室。
沒錯!他確實是在逃避災難,駭怕自己絕對會演變成無窮無盡的濃烈愛意,會為了得到她,而在無意中對她造或永生無法抹滅的傷害,會殘酷的摧毀他所有的意志。
他不想再次經歷如同失去老二般的痛苦折磨,他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那置自己和心愛人于萬劫不復的境地啊!
◇◇◇
說是馬上,事實上她整整洗了近一個鐘頭的澡。
整間浴室,不論是彌漫各角落的水蒸氣,或是水珠四處飛散灑落的熱水里,都充斥著老八方才從法國帶回來.罷開啟卻被她用去了近三分之一量的沐浴乳香味。她把每滴沐浴乳化為細致輕柔的泡沫,搓揉在她每寸粉女敕無瑕的嘰膚。
溫熱的水沖洗乾淨後,她便開始用嬰兒油按摩,以使肌膚在柔柔亮亮外,更加晶瑩剔透和閃閃動人,這樣就算是曼丘理靠多麼近,都沒有關系。
只是,不知新婚之夜的細節部分,到底該如何進行?
對于男女之間的親密行為,她因為在上護理時,由老師所放映的影片中,略知細微未節。
但那些個由直線和曲線所制成,毫無情感的圖表,以及近乎上三民主義課程的嚴肅口吻,外加所詮釋出來的內容,僅是點到為止,對于現實根本沒有多大幫助。
考試時,她是拿滿分。臨到要付諸行動,她卻是零分。
幾個月前,基于好奇心,她打算背著徐崢夫婦和徐均帆,倫窺第四台的有色頻道,卻被徐均帆逮個正著,狠狠地訓了她一頓,說她未成年,只準看由大人陪同欣賞的輔導級,不能看限制級,以免遭天譴,會長針眼的。
「搞什麼東西嘛!說那些不入流的影片會妨礙我的身心健康,怕我成了空前絕後的。拜托!我都已經是二十三歲的成年人了也!難道沒有半點判斷能力和道德觀嗎?大小看我了。」
她在浴室中找到了徐家所在的方位,大聲嘟噥抗議她的收視權利被剝奪。
罵得正痛快時,她突然想到尚等在門外的曼丘理,連忙用手捂住嘴,阻止罵人的話語再從她口中傾泄而出。
武真零深吸了幾口氣,順過略顯紊亂不整的呼吸,並動手弄平她抓過而形成的衣服縐褶。
她衷心期盼呈現在曼丘理面前的,是個懂矜持謙恭的小熬人,而不是潑婦罵街般的惡婆娘。
「咦?人呢?」她目瞪口呆的望著空蕩蕩的臥室,一股不祥的惡兆在她腦海中浮現。「難不成他又放我鴿子了,怎麼這樣?」
失望之余,她有些氣餒的坐在床頭發愣。
輕掩的落地窗,「涮」的一聲被晚風推開,窗框和窗簾無法自主的隨風勢搖擺晃動,清涼的微風不請自來,喧賓奪主的穿梭流竄著。
原本它的作用是為人消暑解熱,現在卻成了諷刺的象徽。冷冽的空氣包圍著武真零,不安和孤寂侵蝕襲向她,令她陡地倍覺淒涼苦楚。
她望著窗外幽暗的夜色,心里暗自決定,她不要做個忍受孤獨、只能靜待丈夫青睞的怨婦,她要采取行動把曼丘理找回來。讓他回到她身邊,接受她所有的愛。
他們的時間已所剩無幾,她絕不能任它白白浪費。
蹦足勇氣,她努力克制排山倒海直涌向她,企圖吞沒她神智的黑夜恐懼癥,艱困的邁開腳步,跨出臥室房門。
走在光線昏黃,黑沉沉似乎無止境的長廊上,她開始探索這十余扇看起來巨大無比的門。
這是上天在折磨她,考驗她對曼丘理的感情執著到什麼程度嗎?那麼,祉恐怕失算了,她不會放棄的。
明知每打開一扇門,她萬分期待的心就會減少一分,且被深深刺痛著,但她還是堅持繼續找下去。
拚著過人的毅力,她好不容易抵達最後一扇門。她忍住快要崩潰的心情,和眼眶里打轉滾動的淚水,細細端詳著它,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咦?這是老五的房問?」
奇怪!她怎麼會知道?答案很簡單,它的門板上清楚愛的標明著房間主人的字號。
「這是曼丘武所屬禁地,閑人勿近,內有……內有什麼?」她按照上面的字形,喃喃自語著。
待她湊近,想看清下面模糊不清的字形,奈何走廊的燈光不合作,未給她足量的光線,她無法看清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宇。
她連敲了十幾下門,里面沒有反應,她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想听看看有無老五的聲音,卻隱隱約約听到沙沙作響,不明來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