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葑兒!」嬴政霎時肝腸寸斷,五髒俱碎。
「你等著替她收尸吧!只是尸體能不能拼湊全,還是個大問題呢!」趙丹妮無情的獰笑著。
嬴政沒等她的風涼話說完,人早已跟隨著曼丘葑的身後而去,縱身往外—躍,投向漫無邊際的蔚藍天空。
凌空,他狂亂的揮舞著雙手,企圖抓住她,卻在觸模到她的瞬間,他失去了她,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和著臉頰上的血飄散在空中。
不!他不能失去她。如果早知會有這種結果,他不會讓她片刻離開他,早知會這樣,他情願失去自由,陪她面對暗無天日的宮廷斗爭,至少他有能力保護她,而不會演變成此刻如此絕望的局面,無力的眼睜睜看她失去牛命。
老天!他不能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她是他的唯一,他的生命,更是他的所有,他絕不能失去她。哀哀上蒼,請千萬別帶走她,多一點仁慈垂憐,把她還給他,讓他們能再相聚相守在一起,即使是短短的幾秒鐘也好,他願意付出一切,只希望這個願望能實現。
第十章
「啊——」在風華酒店中庭,難得—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卻是尖叫聲此起彼落,聲聲不絕于耳,把整個氣氛渲染得有如鬼片般詭異恐怖,驚駭嚇人。每一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半空中的兩個身影上,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無力的望著悲劇即將發生!
「喂!你到底是怎麼教的?你難道沒告訴過她,沒事不要亂玩從二十層樓往下跳的游戲?那會鬧出人命來的。」曼丘武在一旁觀望著,順便批評曼丘格教育失當。
「早跟她說過了,可是她總是忘記,我有什麼辦法,也許我應該直接打開她的腦殼,把它印在腦漿上才對。」曼丘格面無表情的提出修改措施。
「我拜托你們好不好?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說笑!」曼丘映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是全美女子跳水冠軍。」曼丘格不疾不緩道。
「你幾時看過跳水比賽是從二十層樓往下跳的?那根本是謀殺。」曼丘映叫道。
「不然,該怎麼辦?幸好下面是游泳池,只能祈求他們跳得準一點,其他的只有听天由命了。」曼丘格仍是慢條斯理的神態。
「你不是無所不能的惡魔嗎?我不管,你要想辦法救他們。」她已急得快要發瘋了。
「人爭不過天的。」曼丘格張了相當中肯的結論。
「別擔心!我來。」一個悅耳如天籟的男中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旋即!一陣疾風從他們身旁掠過,直襲向贏政和曼丘葑墜落的身軀,在他們即將摔至地面上,成為肉泥的千鈞一發之際,這個突如其來仿佛天神般的身影,在半空中接住他們,猶如大鵬展翅的護住他們,強而有力的臂膀,左手輕輕托住曼丘葑,右手則不費力的扶著贏政,一個漂亮回轉的身形之後,三個人便失去了蹤影。
當他們再出現時,已是在相隔不遠,草木扶疏的涼亭之中,曼丘格等人見狀,立即趕了過去。
說也奇怪,中庭當中曾目睹此經過發生的人,全都像沒事人一般,繼續先前的活動,而絕口不提任何有關這事件的只字片語,一如往常,仿佛什麼事電沒發生過似的。
「雷鷹士,你做了什麼?」曼丘格問道。
「沒什麼,只是消失所有人短暫的記憶罷了。」雷鷹士露出了宛中春風般溫和的微笑。
「嬴政……」曼丘葑輕喚了一聲,隨即整個身子被贏政緊抱在懷中,他把頭埋在她的短發中,身軀微微顫抖著。
如果這是夢,老天!千萬別讓它醒,讓他能多擁有她片刻,盡情受這奇跡般的溫存,他要緊抓著她縴細充滿草香的身子,再也不放開她。
「曼丘格先生,該物歸原主了嗎!」雷鷹士仍保持著和煦的微笑。
「這是怎麼回事?」曼丘武不解道。
「是這樣的,上次我邀請曼丘格先生到我家討論工作上的事宜,卻沒想到引狼入室,他臨去順手拿走了我放置在短櫃的的越冥刀。原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偏偏那把刀不是我的,而是我家主子所有,為了怕惹他老人家不高興,我必須要拿回越冥刀,希望你能將它還給我。」整個犯罪過程,被他形容的有如無關緊要的小事,態度既誠懇又溫和,沒有半絲不悅。
「曼丘格!」曼丘武睜大眼眸怒吼一聲。老四這小子,擺明是順手牽羊的老毛病又犯了。
「干嘛!你眼楮大啊!」曼丘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為什麼老要搞這種飛機?隨隨便便就把別人的東西送給小妹,萬一她要發生什麼不幸的事,你要如何向老大交代?」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結局似乎還不錯,挺圓滿的。若不是我,到哪去找像嬴政這樣十全十美的乘龍快婿,你說是嗎?」他仍然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你的頭啦!這純粹是僥幸。」曼丘武已經開始在考慮如何修理曼丘格了。
「說到僥幸,把趙丹妮那個罪魁禍首擺在二十樓,讓她有機會逃月兌,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酒店警備隊給我注意,把趙丹妮給看好,等我上去痛宰她一頓。」曼丘武拿著對講機下命令。
總是這樣,他的注意力,老是很輕易的就被曼丘格四兩撥千斤的轉移到其他地方,實在是太好拐騙了。
「贏政,那把碎裂劍……抱歉!我沒接住。」曼丘葑滿是愧意的說道。
「沒關系!是我不好,我沒事先告訴你,其實她拿的那把劍是假的,上次我跟她借時掉包了,真的……」
「在我這里。」雷鷹士立時接道。
嬴政深藏在家中書房暗櫃的碎裂劍,和曼丘葑放置在臥室壁櫥衣物下的越冥刀,一左一右的被他拿在手掌心中。
「你……我能要求你……」一時之間,贏政竟不知該如何說才恰當。
雷鷹士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不能作主,必須要回稟過我家主子,我才能給你答覆,請你暫且耐心等一段時間。」邊說著,他伸手觸模了一下贏政的左臉頰,傷口時凝結,他禮貌性的微詢贏政的意見。
「需要我幫你消去傷痕嗎?」
「不!就讓它留下吧!這是男人為了保護他心愛女人所獲得的榮譽勛章。」贏政充滿憐愛的瞅著曼天葑。
「很好!那麼待會見了。」語音未完,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眾人面前。
「他……他到底是什麼妖怪?」曼丘武詫異道。
「有正常,就有不正常,這原自然界規律恆一的法則,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嬴政和曼丘格很有默契的異口財聲道。如此深奧吊詭、難以理解的話,正是他們的拿手絕活。
這兩個人果然是一類人,看法、見解與行動力都無太大的差異,對突發狀況的應變能力,也不相上下,猶在伯仲之間,只是深謀遠慮方面,贏政似乎略遜一籌。
「咧!熱死人了。」滿頭是汗的曼丘葑,才抱怨完,隨手就將她那參差不齊的亂發,連同頭皮用力扯了下來。
「葑兒!」嬴政當場怔住了。
「怎麼了?這是假發啊!」曼丘葑忽上忽下的拿它當玩具把玩著。「四哥說,女人修理女人的方式,不外是扯頭發,偶爾再加點拳打腳踢,為了應付趙丹妮,讓她玩得開心,四哥要我隨時戴著它,好盡職的扮演一個受盡欺負的被害者,如何?我這個角色詮釋的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