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捕?」好怪異的名詞。
「他獵捕過的女人不少,就是沒有女人成功地獵捕到他,你是怎麼辦到的?」
「沒有……」可妍正想解釋,休嗔的聲音就殺過來。
「休愛,你又在搬弄什麼是非?小心管好你那張賤嘴。」隨後手也到了。「走了。」大手拉著蔥白小手,說有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可妍回頭看休愛,微笑中帶著歉意。
「有異性沒人性,有愛情沒親情的家伙。要真得罪我,我就真的搬弄是非讓你雞犬不寧。」休愛對著休嗔的背影詛咒。
「好了啦,三哥不要跟大哥計較,你也知道他的個性,就是那樣死硬派,他只是害羞而已,沒有惡意的啦。」休怨拍拍休愛的肩,忙自己的事去了。
堡作忙到中午,水菱終于目睹到公司內耳語一個早上的、總裁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咦?那不是……
「你看大哥帶在身旁的女人。」水菱拉著老公休怨暗語,只有女人會有如此敏銳的直覺。
「怎樣?」男人通常比較遲鈍。
「是不是明氏財閥的惟一繼承人?」最近香港的各大報都刊載著她和史自茗同進同出的相片,有些報紙還連帶提到她與明利天一同出席港督召開的宴會,正式宣布她是明氏財閥的惟一繼承人。
一旁的休愛推推眼鏡,對了對報紙。「真的是耶,難怪我覺得眼熟。」
「你跟她聊過天?知不知道她的名字?」水菱問。
「她說她叫可妍。」休愛回答。
「可妍?明可妍?」休怨馬上就有印象。「這怎麼對?香港各大報都報導她和史自茗如影隨形、出雙入對,甚至還發表近期即將訂婚的消息,她怎麼會在這里?」
「對呀!難道她有分身術?」
「不可能,這世上哪有什麼分身術?」
「不然是怎樣?」
「不知道,我不管這種事,工作都忙不完,沒空去理會大哥的私事。」休怨最近太忙,對八卦消息減低了興趣。
「我也不管,大哥待人又不好,才不管他死活。」休愛也撇著嘴不打算理會。
「就算大哥被仙人跳也沒關系嗎?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計謀,要整大哥和休氏哩。三哥,你就走一趟嘛,警告一下大哥嘍,警告一下而已嘛,不只是為了他,也為了整個休氏,為了大家的面子和聲名。」水菱總覺得這事不大單純。
水菱都說成這樣了,再不答應,就太不通人情了。「好啦,我就答應走這一趟,只有這一趟哦,再多沒有了。」
休愛只好很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
「大哥,借你的女人一用吧。」休愛涎著嘴臉探進休嗔的辦公室,打斷小倆口的你儂我儂。「休愛,用詞給我檢點一點。」休嗔勃然大怒。
「大哥,你千萬別對我生氣,否則,被仙人跳或被騙,你恐怕會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的。」休愛看休嗔不順眼,故意激他、惹他。
「什麼意思?」休嗔的臉色倏變。可妍看休嗔變臉,心想又有一場風暴了,趕緊躲到他身後去。
「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休愛嘻皮笑臉。「人不是都這樣嗎,借來借去,你借我的人,我借你的人,只是這算小把戲,有人可以借到香港去咧。」他不懷好意地瞄瞄可妍。
可妍皺著眉躲得更緊。她不怕休愛,就怕他在休嗔面前亂挑撥,這男人講話連針帶刺,她覺得可怖。
「休愛,你最好少給我玩花樣。」休嗔冷酷地警告。
「不敢不敢,就算向天借百來個膽,我也不敢玩花樣玩到大哥你的頭上。」休愛又是搖手又是往後退。「不過,我是不敢啦,可是不敢擔保別人也不敢。」
「休愛,你到底要說什麼?直接說出來。」休嗔已經被他弄得快氣爆了。
「好啦,既然大哥你都這樣說了,我就明說了。」他指著可妍。「你身旁的這位明可妍,正在玩分身游戲,她在和你交往的同時,也打算和香港的史自茗訂婚哩。」
「你在說什麼?」休嗔怒瞪他。「說清楚一點。」他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在休愛的話題上,與「可顏」有關的他都會關切。況且,「可顏」與史自茗的關系,是他尚未弄清楚的小絆瘩。
「最近香港各大報爭相報導明氏財閥的掌上明珠,快與喬非企業聯盟的最大股東訂婚了呀,兩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不知多久了。」休愛撇著譏誚的嘴臉,不屑地看著她。
可妍有些錯愕,她幾時跟史自茗情投意合啦?史自茗在她眼中,頂多只是個無聊的小人,她怎麼可能看上他?然而她額上也開始冒汗了,希望休嗔不要信,否則她難以想象後果。
「明氏財閥?」休嗔這才嗤笑一聲。「你的眼楮如果不行,麻煩你去配副新的眼鏡,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她的名字發音雖然和明可妍一樣,但卻是完全不同的人。」
「說我眼楮不行?是你眼楮糊到蛤仔肉了吧,明明是同一個人,還說不是,你自己看!」休愛將這幾日的報紙丟到休嗔眼前,等著看他的好戲。
「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可顏’這幾天都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和史自茗約會、參加宴會,她們只是長得像而已。」休嗔無法相信他的「可顏」是明可妍。「這世上長得像的到處都是,不可能是同一人!」口中雖如此咬定,心中卻已動搖。
休愛沒看到休嗔的好戲,心有不甘,馬上就豁出去了。「我跟你打賭,她一定是明可妍,一定和這件事有關聯,你帶她去和史自茗對質,看這其中有什麼計謀,你贏了我就替你加班一年,你輸了!我就放假一年。」對他而言這個賭注夠大了。
「對質就對質,我也正想去找他!」休嗔一口答應,決心跟休愛拼了。
這時秘書打內線進來。
「總裁,喬非企業聯盟的史董事電話回復,說是明天晚上他剛好要舉辦宴會,鄭重邀請總裁參加,順便談合約的事。去香港的機票已經訂好,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
「知道了。」休嗔煩悶地回答。
「別忘了對質!」休愛對他擺擺手,帶著穩操勝券的得意表情離去。「對了,明可妍小姐,我大哥的脾氣相信你已經見識過了,要命的話,就快逃吧。」
休愛一走,休嗔眼眸變深、變沉、變陰鷙,緊緊地鎖住可妍。
「我……」可妍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去一下化妝室。」快溜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妍兩手撐住洗手台,不住喘氣。
怎麼辦?怎麼辦?事情怎麼會變這樣?她幾時和史自茗出雙入對,和他情投意合的?怎麼辦?她該怎麼向休嗔解釋?要怎麼解釋起?他會不會相信?
「你很心虛嗎?」門不知何時被休嗔打開,他站在門口,盯著鏡中臉色倏變的她。
「不,你听我說……」可妍慌亂地想轉頭解釋,他卻已經來到她身後,兩手撐住洗手台,將她困在鏡子前。
「閉嘴!」休嗔喝阻她。「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我……」可妍心中又急又慌。
「閉嘴!」休嗔想弄清一切,卻氣得半句話也听不進去。「說!你和史自茗是什麼關系?」
「他是……」可妍誠惶誠恐,他現在像隨時想殺死她。
「該死,你跟他果然有關系!」他狂怒地咆哮著。
「沒有,我只見過他……」可妍嚇得渾身發抖。「幾次」這兩個字說不出口。
「住口!你們在玩什麼花樣?給我招來!」
「沒有,我也不知道……」她的心髒因恐懼而縮緊,不敢規律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