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名雖然叫「玫瑰茶園」,卻是一家裝修講究的餐廳,段譽神采奕奕地走進餐廳。
只不過一個多月沒來而已,餐廳的裝潢做了一些改變,唯一不變的就是咖啡的味道,依然那麼好喝。
看著熟悉的環境,喝著醇香的咖啡,過去的點滴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那麼的令人懷念。
一本發黃的書,一杯黑咖啡,一句讓人心跳的詩,帶回幾個月以前。
段譽走到過去常坐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是過去常聊天的位置,也是打架的地方,過去的一切不論好的壞的,都是一種難得而又寶貴的財富。
段譽凝視門外,想著見到慕容復後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慕容復來了,牛仔褲,白襯衣,外加迷人的微笑。
慕容復坐到對面時,段譽全身血液沸騰,有些措手不及,急忙端起桌上的咖啡喝著,已隱藏自己內心的不安。
段譽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有些尷尬地擺弄著手機,居然找不到合適的話,原先想好的台詞此刻都想不起來了。
兩人就在角落的一個位置上相對坐著,誰都沒說一句話。段譽像小兔子一樣慌亂,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沖動,但又被另外一種奇特的感覺緊緊地抓住。
餐廳里放著段譽最喜歡的一首歌曲《卡薩布蘭卡》,兩人就這樣坐著,听著,喝著。
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或許是餓了,又或是隱藏內心的不平靜,又或是向他證明自己沒有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段譽大口大口地吃起來,慕容復看著胃口不錯的段譽津津有味地吃著。
「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兩個人一起吃飯真好。」慕容復說。
段譽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為了逃避著慕容復的眼神,只好低著頭望著酒杯里那淡黃的液體,看了一會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我輸了,所以你就不要說了,都過去了。」段譽說。
「對不起。」在來餐廳的路上,慕容復反復對自己說,不要對段譽說這三個字,可看到段譽後他還是說了。面對段譽他有著說不出的愧疚,除了這三個字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
「緣分,過去我真的不太相信這兩個字,可現在我相信了。慕容復,套用一句俗氣的話來說,我們更適合做朋友,而不是什麼情侶,我們之間真的缺少那麼一點點緣分。」
「我知道自己沒什麼臉面對你,可我還是想見見你。」
「我現在很好,將來一定會更好,所以請你不用擔心,更不要覺得對我有什麼愧疚。」
「對不起。」
「自打我們見面到現在,你對我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一段感情的開始是那麼的簡單,結束卻很不易,雖然你從來不曾愛過我。過去那段日子給你添了不少無謂的麻煩,不好意思了。我想告訴你,以後你真的不用怕了,不用擔心了,不用再躲避我了,更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慕容復,我放棄了,真的放棄了。我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運用什麼以退為進的戰術。以後我們是同學,是同一個社團的朋友。我們雖然不能發展成我期望的那種關系,但我誠心誠意地希望我們能做朋友。如果你覺得我們做朋友會影響你的話,那我們就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好了。」
「當然,我們當然是朋友。」
「祝福你跟王語嫣愛情幸福,生活開心。很替你們開心,小說世界里沒能在一起的遺憾,在現實生活中終于得到彌補了。」
「謝謝,你也要幸福啊!」
「當然,我現在很好,將來會更好。」
一個微風和煦的假日上午,色彩繽紛的公園里,有從樹葉中篩落而來的陽光,鳥聲啾啾,周圍繚繞著淡淡花香和清爽的草香味,有股恬靜的氣息。
「真好,美好的大自然。」段譽深深呼吸了一口公園的新鮮空氣。
「只要你喜歡我天天帶你來。」喬峰寵愛地看著段譽。
「偶爾來一次還不錯,天天來就沒意思了。流氓不都是生活在社會的陰暗角落里的老鼠嗎?你怎麼敢走到陽光大道下呢?」段譽故意調侃喬峰。
「你就是我的陽光,段譽,你願意做我的陽光嗎?」
「……」段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可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段譽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虧欠了他。
「債務一,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耍弄我。債務二,處處傷害我脆弱的感情,讓我多次將我丟進傷心的泥潭。債務三,不分場合地跟我抬杠,讓我大哥的面子盡失。這罪無可赦的三筆債,連本帶利,你得一次還清,還清的方式,便是做他的女朋友。」「過去只知道你會耍拳頭,沒想到還挺油嘴滑舌。」
「在痛苦的時候想要找個人依靠,那就是愛情。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兩個是相愛的,只是我們都以為那是友情,但是我現在比你先覺悟到這件事,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會等你點頭,當你把一切都結束以後。」
「謝謝。」眼淚不爭氣地流淌著。
「究竟是你的淚腺太發達了,還是我表白的技術一流呢?好了,不要哭了,這是公共場要注意影響,真是,越說越來勁了。」
「我怎麼會趕你走呢?現在也只有你願意陪伴在我身邊不是嗎?」
「真的嗎?你說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喬峰親昵地捏捏段譽的鼻子。
從公園回學校的路上,喬峰就這樣拉著段譽的手朝前走。
他們無疑是最能吸引人眼球的,一個是黑老大,另外一個是狂追男人,最後以失敗告終的段譽。這樣兩個人走在一起,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難。換作過去段譽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可現在她只想好好抓住他的手。
喬峰給人的感覺很危險,可接觸過後才知道他是多麼的安全,多麼的可靠。
喬峰送段譽回寢室時已經是晚上11點鐘了。
天空開始飄落小雨。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她跟他單獨出去就會下雨,搞不好喬峰上輩子是一個雨神呢?
喬峰站在段譽面前,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他說他舍不得跟她分開,他滴著雨水的發梢打動了她。
說實話段譽跟喬峰在一起的感覺還不錯,他很照顧她,她也很享受那種被照顧的狀態。喬峰擁有盛夏般的戀性,炫目而炙熱,而他要求的愛情也是如此光彩奪目。
在門口,她主動伸出手跟他握手道別。
喬峰笑笑伸出手,段譽就勢抱住了他,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水味鑽入了她的鼻孔,多麼熟悉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喬峰趁段譽不注意吻了她一下說︰「自從認識你之後,就放不下你了,段譽,我是真的很愛你。」好一會我才松開手,喬峰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是走了,她卻呆呆地站在門外。
別看喬峰平時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沒想到他也有怕的時候,他也有怕的時候,怕回學校,更怕進教室上課。自打那次跟「牛的娘」發生不愉快之後,喬峰就沒再到學校上過課。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可是學生,學習可是他的職責。為了自己將來的發展,為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著想也不該這麼輕易地放棄學業。
經過三天兩夜的仔細盤算,段譽決定要改變喬峰,徹底地改變喬峰。讓他跟流氓隊伍說拜拜,讓他過回正常生活。
第一步就是先把他遣送回課堂。
「回去上課。」
「不適合我。」喬峰的回答很是簡單。
「讓你去上課,又不是穿衣服,有什麼適合不適合。喬峰,你快點跟我去上課。」